平静的,没有屠戮过后的死气阴森。
是以白哉并未自乱阵脚,一双万花筒写轮眼仍旧镇定冷静的看向阿飞。
“眼睛非常漂亮呢,鼬君。”阿飞赞了一句,语气平和随意,若非身上有挥之不去的血腥气息,这就像一次再寻常不过的对话。
就听阿飞继续道:“不过维持这个样子很辛苦吧,鼬君?所剩的查克拉已经不多了,我说的对吧?”
白哉没有回应,但不可否认阿飞说的是事实。刚刚结束了一翻激战,连续使用了写轮眼鬼道和斩魄刀,所剩余的查克拉已经无法支持白哉再次同阿飞战斗一场,尤其是这个对手绝对不容小觑。
想到这里白哉的脸色越发森寒,秀气的嘴唇抿成锋利的一线,难道要延续三年前的耻辱败绩么!
感觉到白哉身上所散发出的杀意,阿飞微微眯起眼睛,笑道:“呐鼬君,这一次我可没有准备打架哦。唔,虽然觉得答案已经很确定了,但还是再问一下好了……”
阿飞自说自话着,“鼬君,你真的不和我走么?可以告诉你有关万花筒写轮眼的秘密哟。”
“……阁下究竟是何人。”
白哉早就注意到阿飞露在面具外面的那只写轮眼的不同,那是比万花筒写轮眼更为复杂的纹路。而且回想三年前的战斗,可以说阿飞是毫无顾忌的使用着写轮眼所带来的空间能力的,完全不担心万花筒写轮眼会带来副作用。
“嗯?要不要猜猜看……”阿飞摇了摇手指,“其实鼬君已经有想法了不是么。”
“宇智波,斑。”
冷硬的说出这个名字,白哉微微皱了皱眉,曾是是死神的他自然习惯了拥有数百甚至上千年的时间,但放到如今的这个世界,却多多少少有些怪异了。
“回答正确。”
阿飞‘啪,啪’轻拍两下手掌,声音变得低沉又带了一丝柔和,“鼬,身为宇智波的你,不该跟随我的脚步么?”
“纵然是宇智波斑,也无法左右我的脚步。”
白哉沉声说道,一袭白衣之下绷得笔直的背脊像是玄冰所铸就的刀锋,凌厉骄傲睥睨天下。
不料想阿飞这次也没有强求,点点头,“也好,那就让我看看你可以走多远好了。”
随着这一句话,阿飞面前的空气荡起一阵波纹,很快一个黑色的身影从漩涡中心跌了出来摔落在地,霎时腥甜的血腥味道浓郁了起来。
白哉眼瞳反射性的缩紧,这是他派出控制宇智波长老中的部下之一。
“虽然鼬君不选择和我走,但还是把万花筒写轮眼的秘密告诉你好了……”阿飞瞬间移动到白哉的身侧,贴着白哉的耳畔轻轻说了几句话。
白哉的脸色终于变了,阿飞愉悦地笑着发动时空忍术隐去身影,“鼬君,你要如何选择呢。我想我应该会看到你做出选择的那一天。”
带着面具的裹着暗蓝衣袍的人影彻底消失不见,但留下的阴影却才开始扩散。
——宇智波家族当权阶层被宇智波斑屠戮殆尽。
这是白哉从意识尚且清醒的部下那里听到的消息,他的敌人用族人的鲜血为他铺就了一条通向未知结局的荆棘之路。
沉默的时间并没有多长,因为没有时间颓废没有时间悔恨。
白哉示意受伤的部下先行退下处理伤势,自己跨过绘制着团扇徽记的大门,白色的身影渐渐隐没在幽暗的夜色之中。
当权阶层尽数殒命,这其中包括宇智波的一族之长宇智波富岳,白哉这一世理论上的亲生父亲。
纵然这些人不是由白哉亲手所杀,但终究的,他背负了弑亲的罪孽。
一路走,白哉一路召集了幸存的部下重新部署任务,阿飞并没有完全毁灭白哉的力量,但显然他是有这个实力的。只能说,阿飞更喜欢看他人如何步履艰难的挣扎,真真是扭曲又饱含恶意的兴趣。
越是接近自家的院子,脚下的路就越是艰难,每走一步仿佛都踩在刀锋上。最终站在平静合拢着的大门前,抬手握住铜制的门环,手指扣紧指节绷紧到泛出惨白的颜色。
‘吱嘎’一声,白哉推开了大门。
门后,修罗场。
庭院中有打斗的痕迹,却不太明显,对于不感兴趣的猎物,阿飞并不会太在意。在门廊下方,白哉看到了全身隐在黑衣中的部下之一,已然没了生机。
绕过微微凝固的血泊,白哉踏上门廊,拉开迸溅上大片血迹的纸拉门,借着从门外射入的晦暗月光看清幽暗的房间内部。
另外两个下属俯卧在门厅,白哉分辨出其中一个是负责照看佐助的,白哉的本意是不想让佐助受到这一场变故的太多影响,如今看来,事与愿违了。
心中泛起些苦涩感,白哉先推开了佐助卧室的门,没有人……转而想到,睡前佐助是和自己在一起的。
白哉自然能确定佐助无碍,否则阿飞…宇智波斑不会说出最后的那句话。
——“你要如何选择呢鼬君,只有血缘至亲的眼睛才能令万花筒写轮眼拥有永恒的光明。”
如何选择?如何选择……
白哉想,他可以舍弃宇智波的血继,永远的封印这双眼睛。但佐助未来又要如何选择?尤其在目睹了这场血腥变故之后。
“母亲……母亲!”
属于孩童的沙哑哭音从另一边传来,白哉动作稍显僵硬的转过头去,纵然是他,在此时此刻也无法保持真正的冷静。
“母亲,请坚持住!求求你,不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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