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走过去把窗帘拉起来,阳光顿时汹涌地闯进房间,让他不由眯了眯眼。
宁远放下包,把每个房间都转了一遍。厨房和浴室都是干干净净地,像他离去那天的样子。书房里也没有变,他摸了摸书桌,没有灰尘。可走进卧室以后,宁远突然像泄气了一般,‘扑通‘一声把自己丢在床上。
他知道顾七回来过了,因为,床很干净、很整洁,而方方不见了。
宁远蹭了蹭身下的床单,嗅到一股清新的香味,是顾七换过了。他想象顾七走进来,看见乱成一团糟的房间,空无一人的场面。他会是什么样的心情呢,是愤怒、失望,还是轻松?
或许都有吧。
他给了宁远最后一次选择的机会,但如同往常一样,宁远又一次地背弃了他。于是他终于选择毫不留情地离开。难缠又反复无常的野狗,总是会叫人厌倦的啊。
宁远将自己的脑袋捂进被子里,却依然止不住那蔓延开来的茫然与失落。
顾七曾经说过,‘人的心脏是身体里最难解剖的部分‘,即使亲手掏出来看,也看不到真相。宁远觉得自己就是这么个平常人,他读不懂顾七、不懂夏林,也不懂自己为什么那天要离开,到了于事无补的现在,却又顽固地想要等到顾七回来。
或许,他只是欠他一句抱歉。
接下来的两周是考试周,课程基本上都已经结束,不用每天跑去学校。宁远记下考试的日子,干脆埋头呆在顾七家里啃书,彻底进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状态。每次门铃一响,他都会先呆上几秒,再故作冷静的去开门。可结果总是令他失望,不是有人推销,就是他已经忘记的外卖小弟。有一次他在午睡,久久不停的门铃让他从梦中惊醒,他跳起来,蓬头垢面地冲出去,门外站着的却是敲错了门的水管工人。
夏林打过几次电话,问他怎么从学校里消失了。宁远随口搪塞了几句,夏林也就没再多问,只是把考试的时间和地点又统统交待了一遍。那天以后,就再也没有打过电话。
宁远于是更加心安理得地过起了自己的隐居生活。只有考试前一秒,他才会掐着铃声匆匆走进教室。结束以后,又赶场似的匆匆离开。
每次站在门外,他的心里都会有那么一丝忐忑。开门之前,他总要先按一遍门铃。有时他会希望门里传来顾七永远那么悠缓的脚步声,有时却又害怕。
但等上再长的时间,也不会有人来应门。
宁远的心渐渐冷下来,他明白,顾七是真的不会回来了。
考试结束以后的某天晚上,宁远正趴在沙发上无所事事,电话却突然响了。
夏林说:“圆圆,创业比赛要开始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宁远沉吟了一阵,还没想好如何回答。
夏林沉默数秒,突然笑了笑,“如果你不回来,我就带东西去你那里。卧室的空调坏了,正好懒得修,现在家里热得要命。”
宁远急忙反对,“不用了,我明天就回。”
夏林吹了声口哨,笑道,“那好,我等你。”
第二天清早,宁远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又把顾七的家从里到外打扫了一遍。房间变得如同他来时一样干净,他和顾七的味道都消失了。宁远打开门,把顾七留给他的钥匙轻轻放回鞋柜上,走了出去。
一回到家,夏林就抱着毛毯和枕头钻进了他房间。
宁远有点为难地看着他,他耸肩,“太热了,简直活不下去。我都有几天没能睡个好觉了,困。”
“不能去找人来修?”
夏林已经扑到床上,瞬间占去了一半的面积,“打过电话,要不没人接,要不就敷衍我,老说过几天来、过几天就来。”说到这里,突然‘嘿‘地笑了一笑,“就和你差不多。”
宁远讪讪,不好再说他什么,只能埋头收拾自己的东西。夏林把创业大赛的资料和计划都摆到了他桌子上,他细细看了一遍,再转头看时,夏林已经抱着枕头睡着了。
创业大赛是他们学校的传统,每年都会找一个知名公司赞助,从学校里选拔百个团队,各自写出一份商业开发报告,并且做出粗产品来观察市场效应。进入决赛的队伍,除了获得奖励以外,还有到赞助公司里实习和工作的机会。
对于打算一毕业就去工作挣钱的宁远来说,这是一个不错的机会。
天像是突然一下热了起来,暑气很快就让宁远汗湿了全身。宁远起身把空调调低了一些,去简单冲了个澡,又回到书桌前坐下,重新看了一遍计划,对觉得不妥的地方做了些标注和修改。全部改完之后,他笑了笑,长长地伸了个懒腰。
转头看了看客厅的挂钟,时间已经不早了。宁远凑近夏林,想要叫他起床。手还没有碰上,夏林倒突然睁开眼,吓得宁远往后一缩。
夏林眼神清亮,一点也没有刚睡醒的味道。宁远有一丝晃神,夏林摸了摸他的头发,湿漉漉的,“洗过澡了?”
“嗯。”
“空调开这么低,你也不把头发弄干了再吹。就你这小身板,坐久了铁定感冒。”
“刚洗完,不然怎么还湿着呢。”
“嘿,想糊弄我,没那么容易。你都坐了一小时了,现在还不干,肯定就没好好拿毛巾擦过。”
宁远一呆,显然没料到自己的谎话会被戳破。夏林得意地笑了,露出一排大白牙,从床上跳了起来,“我去给那帮家伙打电话,来商量商量比赛的事。你他妈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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