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年前无意看到了前辈的真容。”
“……”白爷无语,他藏了这么多年都没被发现,结果却被一个外人给戳破了,啧。想想觉得有点郁闷。“行了行了,那东西倒是有不少,不过你用那玩意干嘛?”体悟大道?那东西好像对于修者也就这点用处。
“阿柳如今已经二十有六。”陆迁的声音沉淀着平静。
白爷一愣,怎么,有问题?
“终有一天他会变老。”若他二人一人容颜不改,一人却已垂垂老矣。阿柳会怎样想?就算阿柳不在乎,他却不舍得。
懂了陆迁意思的白爷“嘶”了一声,觉得自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两个其实是商量好的来刺激他一个孤家寡人的是吧。
去柜子里拿出几枚黑底白纹的果子砸到陆迁怀里。“东西给你,慢走不送!”秀,继续秀,老头我懒的理你。
算是被赶出来的陆迁也不在意白爷的态度,将果子放入怀里。快出门的时候,身后传来一句不情愿的声音:“一颗能保持五年。纹路越多老得越多,吃错了白爷我可救不了你。”
陆迁谢过,赶在柳生起身之前回到了家中。
拿起纹路最少的那颗吃下。静等片刻,果然看到阿柳睁开了眼睛。 拿过外衫,准备帮柳生穿衣。
“陆大哥……你起得好早。”柳生掀开被子坐起来,抬手揉了把脸。 习惯性的把胳膊举起来方便陆大哥的动作。低头间去发现陆迁的脸上似乎有些不同。
仔细看去,柳生惊讶:“陆大哥,你有白头发了!” 怎么可能?
陆迁手中给柳生系腰带的动作一顿,不经意地说:“我本就长你些许,自然是该老了。”最后给柳生整了整衣襟,话语里微带笑意:“说不定以后,还需阿柳来照顾我。”
“没问题!”柳生拍拍胸脯,十分自信。自从吃了小果那家伙给的果子,他这十年里就从来没有生过病。
不过一个疑问始终盘踞在柳生的心头。以前听那些叔婶们说,外人们从来都没有变老过。有的甚至在这里待了近百年,容貌却无丝毫变化。如果不是叔婶们的话错了,那就是陆大哥在隐瞒什么……
猜到几分的柳生什么也没有说,他们之间,已无需道谢。
接下来的几十年,他们一起听春日流水潺潺,赏夏季繁花似锦,收秋日硕果累累,看冬季玉雪纷飞。
走遍了五个村子,参加了小慧和元奇的婚礼。当时钟叔一个汉子哭的稀里哗啦,直说自己的闺女终于送出去了,可喜可贺。真是让听到的人哭笑不得。
一头青丝慢慢变成银白,脸上留下了岁月的痕迹,脊背不再挺拔,手脚也没有年轻时的灵活。两人却从心里感觉到了平和的幸福。
即使步履已经蹒跚,不能挥出让你惊艳的剑舞,却可以在夜深露重的时候,为你披上一袭旧衫,给你些许温暖。
陆迁擦拭着手里的暮归,手上的皮肤已经松弛的像是干枯的树干。这是一座木亭,十年前他们从村里搬到这里。 小果那家伙进入了成年前的最后一次沉眠,阿柳虽然嘴硬不说,他却能感觉出阿柳是舍不得的。
亭子旁边就是一个小池塘,夏天的时候,满池荷叶挨挨挤挤,各色的荷花争相绽放。那是阿柳最喜欢的景色。
旁边热着的酒壶沸腾了,将陆迁飞远的思绪唤回。颤巍巍地拎起酒壶,倒在石桌上的两个酒盅里。
阿柳去了那么久,怎么还没有回来?
扶着桌子吃力地站起来,打算去找,却见一个有些佝偻的身影出现在小道的尽头。
许是见到那等待的身影,来者加快了脚步,“陆大哥。”苍老的声音没有了曾经的清亮,其中蕴涵的感情却更加深沉。
将手里的小菜放到桌子上,柳生拿起酒杯就要喝。走了一路,渴死他了。没想到却被一只同样不满皱纹的手拦住。
悻悻抬头,感到那双眼睛里的坚持,柳生妥协了。 “好了,我去洗手就是了。”转身的时候小声嘀咕道:“真是,都成老头子了还这么讲究。”
话虽这么说,但脸上却满是笑意。可见也是乐在其中。
晚风习习,山鸟都已经归巢,此时唯有虫鸣声伴奏一二。
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七十二个春秋……
桌上的只留残羹剩酒。陆迁慢慢地把东西都收拾起来,看了眼旁边躺椅上已经睡着的爱人,露出一个浅笑。拿起备在一边的薄被盖在柳生身上,转身去一旁的木屋里清洗碗筷。
没动多久,胳膊已经有些酸疼。可是陆迁却不后自己的选择。能和你一起共享岁月的馈赠,真的很好。
然而该来的一天终是要来。
柳生躺在床上,呼吸几乎微不可闻。即使没有病痛,却也敌不过时光的侵蚀。 费力地睁开眼睛,光是这一个动作却像是耗尽了全身的力气。
陆迁坐在床边,握住柳生的手,一语不发地坐在那里。
屋里一片沉寂。
像是存了一些力气,柳生颤动着嘴唇,有些艰难地说:“能…最后……呼…呼……让我看一眼……你…你的样子么? ”
陆迁握着的手突然收紧,沉默了很久,才从房间的角落里拿出一个木盒,里面是一颗金色的圆果。本想起身去隔间,却被抓住了袖角。拗不过柳生,陆迁吃下果子,褪去了易容,露出依然年轻的脸。
像是时间倒流,在这里的两个人,还是那个俊逸翩然的仙长和有着灿烂笑容的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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