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皮夹、手机、手机电池一并都消失,除此之外他所有私人物品跟钱财都还在,傅旭阳只把他自己的东西全部带走。
他孤身伫立於厨房里,脸上净是呆愣的表情,空白一片的脑海无法思考,好一会儿才回神。
熊予诺身体朝後,倚著厨房的流理台,看著这个明明狭窄不已的小房间,如今空旷到都听得见心头的闷响,那个总是占著阳光洒落而下位置的男人,脾气坏又不失温柔的那人,顺著时日的移动,用离开二字强行的从他未来的记忆里剥落,无奈熊予诺如何都抹不去那逐渐清晰的残影。
敛下双眼却敛不住瞳眸里怅然若失的情绪流转,这不是自己预料之中的事情吗?既是如此,这份沉闷又空虚的情绪为何浮现?熊予诺摸不著、猜不透自己的矛盾,紧紧咬著下唇,原来这份早已黯然萌生情根缠绕住他左胸口鼓动的心脏,透过数日无声无息的越扎越深。
隔天,熊予诺一早就出门了,打算去昨天寄给他面试邀请的咖啡厅,一边骑著小绵羊,一边不重不清的叹了一口气,总经理大人离开远去,自己克苦克难的日子还是得老老实实得过下去,而且不就是回到自己过往那熟悉的时日,少了照顾一个人的食衣住行,这是省钱省麻烦,有什麽好埋怨的?
纵使,心底的寂寞会更无所遁形。
思及此,幸好面试的地点已经到了,这样分神的骑车,只怕等等一不小心会发生什麽意外,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进门之後,索性熊予诺准备的还算周全,应答部份颇为流利,眼神诚恳、态度谦和,给面试官留下了良好的印象,当店长请熊予诺实际操作,他烹煮咖啡时动作十分熟练,味道完美,看著老板脸上微笑跟口气,估计得到这份职位的机会很大,他暗暗下定决心,这次要好好工作,千万不能再被炒鱿鱼了。
两天後,不出熊予诺所料,该咖啡厅的老板告诉他可以来上班了,这也给他的心一些安慰,甚至他偷偷希望可以藉由工作的忙碌暂时忘记自己与傅旭阳的那些记忆,最好是一回家就累到倒床熟睡,一点胡思乱想的机会都别留。
老天似乎也真的顺著他的意了,即使以前在咖啡厅打工作,到了新工作环境还是需要适应时间,熊予诺特别注意许多与先前不同的细节部分,在本份跟服务客人上更加用心,并上班爱迟到的老毛病改掉。
两个星期过後,某日,因专心工作而筋疲力竭的熊予诺回到家中,随意拿了一碗泡面扔到已经盛满煮沸热水的锅中,与总经理大人一同度过的日子改变了他的饮食习惯,吃的料理相对健康丰富、有饱足感,现在那人离去,不知不觉他又重回吃泡面当三餐的日子了。
打开上层柜子,他打算拿取其他调味料,没想到发现了遗忘在角落的那个装满咖啡包的盒子,紧密排列整齐的咖啡包少了两包,熊予诺双眼看著那空出来的间隙,脑海中一阵子没想起的回忆忽然如同那狭缝开始并裂、逐渐扩大……
晚饭过後,熊予诺从其中抽出一包咖啡包,他决定慢慢的把这盒咖啡喝完,等到这盒子里面的咖啡通通都冲泡完了,即是宣告这个昙花一现的暗恋随之落幕,从今以後便不去回想、不去渴望。
冲泡式咖啡用普通的马克杯装著,既然不是工作需求、也不是特意泡给谁喝,咖啡上面少了漂亮的拉花、缺了细绵的奶泡,他连颗糖粒都没加,任由热烫的液体触及舌尖,味蕾感受四处侵略蔓延的苦意。
他不喜欢喝咖啡,尤其是这种又苦又咸的咖啡。
「铃铃铃──」手机的铃声响起,熊予诺连忙把脸上的泪珠随意抹去,再接起电话,「喂?」
「喂?小熊,我是小陈啦,你那家伙处理掉了没?」一阵带著紧张的低声询问从电话传来。
这声音让熊予诺一惊,他当下的想法真的很想直接痛骂小陈一顿或者愤然挂断电话,但此举只怕对方又会再打来,此时不含糊蒙混小陈,往日可能再生事端。
「哦,处理掉了。」熊予诺随口答腔,不打算告知小陈那个乌龙绑架案的被害者早就逃之夭夭。
「嗯,没事就好。」听到这句话的小陈松了一口气,还叮咛了几句,「以後这事就别再提起,当没发生过。」
靠!熊予诺在心底暗咒,这小陈不是狼心狗肺的等级,简直没心没肺了,干了这些事情还要他扛,用一句当没发生过就想堵了他的嘴。
他没心思和小陈多聊,应和几声就挂了电话,顺手把人加入电话簿黑名单,以後谢绝连络。
这两个星期的思绪绕著总经理大人与自己的分道扬镳,熊予诺却彻彻底底忘了自己是这起案件的共犯之一,没战战兢兢、东躲西藏的藏匿起来,反倒怀念起被害者,怎麽想都不符合逻辑。
不过,爱情本身就不是符合逻辑的东西吧。
拿起马克杯把其中的咖啡一饮而尽,熊予诺走入厨房冲洗杯子,他看到自己淋湿的手腕,想起当初那条捆缚紧绑傅旭阳的绳子,彷佛有一条隐形的绳索沿著他的手肘蜿蜒蛇行到颈项,现在用一种几乎要把他勒绞至死的方式缠绕,一分松三分紧的收束,一瞬间的错觉差点让他喘不过气。
傅旭阳挣脱了,怎料自己却被束缚了。
熊予诺躺回窗边的位置,遥望从乌云背後露出的银白月光,心忖自身的情感能否有一天能如那明月般澄澈皎洁?又或者只能暗藏阴影之下,不能见光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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