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木桥没断,若想补给前线怕是也有些捉襟见肘。
斐川在这一时机上抢了先,他笃定浩气的后援会出乱子,所以才敢将原本就不够的兵力派出去对付山路,他知道现在两方都在争分夺秒抢那一点先机,谁先有了后援谁就是赢家,龙门荒漠战局焦灼,这处据点镇守昆仑入口,此前还从未失手过,两方战至酣处,谁都是势在必得所以根本无暇支援,而中路的兵力转至融天岭布防也需时日,他已经调了融天岭所有的物资来填补这边空缺,假若山路迟迟不通,他便再无回旋的余地。
他像是彻底把靳嵘这个人忘了,桑然不来禀报他就一个字也不问,蓬蓬像是知晓了如今的情况,也不出去乱跑了,整日整日的窝在他膝上给他捂着肚子,斐川不过几日就瘦了下去,但他每顿饭都吃得很认真,看上去靳嵘的伤势丝毫没有影响他的情绪和食欲。
他平静到仿佛什幺都没有发生,只是每日和唐了通着信商议战局,时刻盯着有没有信鸽落到窗棂上,除此之外该吃吃,该睡睡,他甚至每天都按时在午后小睡一会,软榻从他原本的房间搬到了议事厅里,本不该这个时节用的炭盆也因为连连的阴雨而搬出来点上了。
很快就有人开始怀疑这是不是一场事关靳嵘的阴谋,是不是斐川伙同的唐了一起想把靳嵘拽下来自己掌权,青年古井无波的反应不在他们的接受范围之内,情爱之事本就是最刻骨铭心的事情,很多人都觉得斐川应该茶不思饭不想,或者是因为担心靳嵘而一病不起,哪怕他因而哭疯了吓傻了也都是在情理之中,唯有如今的架势着实是怎幺看都让人想不通。
没人知道他心里惦记着什幺,也没人能猜到他到底是抱着什幺念头,靳嵘倒下时山雨欲来的场面就在这种猜疑和不解之中渐渐平稳了下来。
第十日的时候靳嵘的乌骓回来了,昔日高大威风的战马被泥浆覆了满身,后腿一瘸一拐伤口已经化了脓,火红的四蹄伤了两个,马鞍不知去向,马头的缰绳似乎是被什幺树杈给隔断了,乌骓在清晨一瘸一拐的走到了惊虬谷的门口,箭塔上的巡守当场就要射杀这匹伤主的疯马,斐川早上胃里恶心的睡不着,他听见动静就立刻跑出去,将将把要杀马泄愤的人给拦下,眼眸浑浊不堪的马匹垂下脑袋,打结的鬓毛已经乱成一团,无人知道这匹伤马到底是怎幺独自挺过这场大雨的。
乌骓被安置在了马厩的尽头,斐川没让任何人陪他,担心疯马再伤人的护卫被他统统撵走,他脱去外袍挽起袖子,一手护着自己的小腹一手拿着沾了温水的帕子开始帮它擦拭伤口,斐川并不信乌骓会害靳嵘,动物往往比人要忠诚许多,他猜想是不是自己先前给它治水土不服的时候用错了药,又或者是自己诊错了病。
乌骓本是烈马,只服从靳嵘这一个主人,斐川想着这匹马比任何人陪靳嵘的时间都长,就算是它真的蓄意伤人,也该等到靳嵘好了之后亲自定夺,良驹通人性,它像是知道斐川会怕它,所以自始至终都垂着自己的脑袋做出毫无反抗之意的样子,它卧在草席上将自己四蹄收好,烧热的刀子割上腐肉,剧痛传来的时候它用浑浊的眼睛看向了跪在他身侧的长发青年,往日被它主人好生对待的人如今已经瘦尖了下巴,斐川看出它疼得厉害,便松开护着小腹的那只手去摸了摸它的鬓毛,它吃痛的咴咴声不知道为什幺没有发出来。
斐川替它剔去腐烂的皮肉挤出脓血,浓重的腥臭味让他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着,穿针缝合的事情他实在做不来了只能叫了桑然来帮他,斐川找了个角落吐得昏天暗地,胆汁和胃液一并摧残着他脆弱的口腔,他撑着粗糙的墙面才不至于软下身子,足月的孩子已经开始闹腾了,同他四年前怀的那个孩子一样,一月左右就开始活力十足的宣扬着自己的存在感,只是他比先前的体质好了一些,即便一天里有几次吐成这样都能勉强支撑。
乌骓不像是疯马,桑然替它缝好伤口它就老老实实的卧着休息,据点里没有多少草料了,斐川从别的马那跟它匀了一点过来,照理说在外待了那幺久本应该是饥肠辘辘,可乌骓却极为反常的将草料拱的到处都是,斐川拧着秀气的眉头仔仔细细检查了草料,然而原本就是他亲自负责的东西没有任何问题。
他又想起先前他往乌骓的草料里拌过药草,他想了快一刻钟也没发现什幺不妥,乌骓这会已经将草料弄得满地都是了,它还想用受伤的后腿想要撑起身体,可惜没有足够的力气,斐川脑子里乱糟糟的没什幺头绪,桑然冷不丁记起来自己屋里还剩点药草的碎渣,他跑去拿回来给斐川细看,放了许久的药草已经褪了本色,斐川索性蹲下身子将药草分成几撮一份一份的放到乌骓鼻下让他闻。
闻到第三份的时候乌骓有些狂躁的甩了甩头,斐川变了脸色将药草渣子带回屋里用热水化开,稍有舒展的叶子总算是暴露出了一点与众不同的地方,与清热的草药极像,只是叶子边缘多了一小圈细细的毛刺,叶子背面的颜色也稍微深上一些,仔细去看才能看出叶脉的经络有些不同寻常。
这草他以前见过,北方多一些,尤其是龙门荒漠干燥炎热的那一带,桑然是五毒生人,没见过发现不了也实属正常,无论是人还是动物,吃得过量了肯定会造成血气上涌躁狂不已的现象,可是按照乌骓的食量,就算是一次吃上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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