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平稳一下再说话。
然而徐长治却急吼吼地往地上一跪,;殿下。丞相与礼部尚书一行人在回国的路上,被崇王的人给俘了!quot;
我手里的信封顿时跌落进砚台里,染上了半边的朱墨。
我再度叫来了兵部尚书跟魏云朗,跟之前那次一样,开起了紧急会议。不同的是,此时的我两只手都在痉挛,只能藏在袖子里头不被他们俩看见。
兵部尚书对钟伯琛等人目前的处境了解得更深入一些。我大哥派人送了信,让我亲自去桉河见他。不然就杀了钟伯琛等人。
quot;崇王想至您于不仁不义。quot;魏云朗接过了话柄:quot;他把风声放了出来,现在全国上下都知道丞相被他给抓了。丞相大人雅名颇盛,若在众目睽睽之下毙命,定会引起轩然大波,破坏您的威望。微臣即刻去将崇王的狼子野心公之于众,不能让他得逞。quot;
我听后深思了片刻,立刻明白了大哥的用意。
大哥不是在逼我,而是在逼整个北朝廷,尤其是魏叔。大哥很可能要用钟伯琛等人调我出来,将我挟持在手中迫使魏叔交出兵权,并让这不听话的北朝廷就范。
quot;不可。quot;我匆忙拒绝了他的提议。倘若魏云朗将此事挑明,那钟伯琛就真的没命活了。
quot;信是什么时候传到的?在何地被抓的?quot;我总觉得这里头有问题。钟伯琛这么贼的人,怎会往大哥的地盘上撞。按照预定回程路线,他应当从东北方进国门,绕开大哥的眼线才对。
quot;回殿下。信是今日刚送到的。然而刨去路上耽搁的时间,应当是接近半个月前的事了。quot;兵部尚书皱着眉头说道:quot;据称。丞相等人是在晟宣国境内被掳走的。quot;
原来如此。我将大牙咬得咯咯作响。祁国两面临海,南边与晟宣国接壤。之所以要跟我国修海路,无非就是图个近,以及绕开晟宣国,免得再交过路费。然而我国跟祁国之间到底是夹着个晟宣国,海路未通前,陆路上只能从晟宣国走。就算钟伯琛三头六臂,也不可能把行程瞒得滴水不漏。想必是李擎这王八羔子把钟伯琛卖给我大哥了。
这怎么处理?发起抗议?斥责李擎卑鄙?有屁用吗!人家若一口咬定自己不知情,尔等内讧活该,我们也只能打掉牙往肚子里咽。况且,半个多月了,这时候再计较个寅卯,黄花菜都凉了。没有什么比钟伯琛的性命更重要,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我要去找他。我必须去找他。我们说好一起过年的。
我又把朝政扔给了吏部尚书和兵部尚书。把六弟按在他俩眼皮子底下看管,让他不要多事,听大人们的话。吏部尚书嗅出点不同寻常的味道,直白了当地问我有几分把握活着回来。
我说我有八分的把握苟住自己这条命,不枉尔等追随。
吏部尚书又问我有几分的把握,把丞相等人活着带回来。
我回没把握。
于是所有人都问,那你去有啥用?再搭一个进去?!
我笑笑,往包裹里又装了几张烙饼:quot;我若带不回来活着的他,那就得好生劝他不要硬碰硬。来日方长,终归还会再见面的;我若带回来死了的他,就把他埋在我预备好的墓里。等天下太平了,用不着我这摄政王了,我就跳进去给他殉葬。quot;
吏部尚书说我疯了。难不成是急火攻心伤了脑子?群臣们跪在我的御书房门前磕响头到天明,魏云朗则威胁我要给魏叔告状。
唯独徐长治悄悄帮我收拾好了行李,带着我趁夜色打密道出了皇宫。我俩骑着辔摇衔铁的高头大马,蹴踏平原雪,一路南下。自始至终,他都没有多说一句话。
我想,我这么多亲兄弟,却哪个都不如他懂我。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淡定!还不到虐的时候!
放下刀放下刀...会he的...
第27章【生变】
我们俩跟送八百里加急的信使似的日夜兼程,走了不知多少天,终于离老远看见了蜿蜒的桉河。好在桉河尚未结冻,河面上隐约有几位船家撑着孤舟来回晃悠。徐长治不敢让我坐船,怕大哥的人守株待兔,把我给认出来。我指着自己那被风吹出来的两个大红脸蛋,吸溜着鼻涕说道:“没人能想到摄政王殿下混成这副德行。”
徐长治觉得我言之有理,蹲下抓了把土往脸上一蹭。学着的我样子揣着手上了船。船家问我俩是不是打北朝廷逃出来的,我含糊其辞地说是啊是啊,北朝廷太穷了,摄政王不顶用,还是我们崇王好。
船家却叹了口气:“也不知这国家啥时候能再合到一块儿去。你说现在这出了俩朝廷,却连个皇帝都没有。国没个国样,晚上睡觉都不踏实,生怕一睁眼又变了天。”
我听着有点心酸,但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跟着他一起叹气。
顺顺利利地过了河,没走几步就到了紧挨着桉河的邺城,可以让我们进去歇歇脚。我跟徐长治就着西北风啃了俩烙饼,蹲在邺城的城墙外头瞎合计。我俩比大哥约好的见面日提前到了三天。徐长治问我有什么打算吗?我坐在地上薅身边的杂草,犹豫了片刻后问道:“徐长治,我玩个刺激的,你敢陪吗?”
徐长治把我头顶上挂着的草杆掸了下来:“殿下。微臣之所以同意您来,是因为微臣只忠于您一人。但求殿下不管有何打算,以自己的性命安危为首位。”
我笑笑,扯过他的耳朵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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