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死。”
那士兵声泪俱下:“陛下,您不能死。卑职人微言轻死了没关系,可您是定心针,不能有任何闪失。”招呼了三四个士兵过来,“陛下,卑职带您冲出去。”说完起身上马,三四个骑兵围着李言在中间。迎着祁兵的炮火,以身为护盾,砍杀迎击的祁兵一路冲出丛林。
眼看就要到出口了,祁兵见李言骑马逃走,调转一架火|炮的炮口对着李言身后点燃了引线。身边的士兵狠狠地刺向李言的战马,马儿受惊了不要命地往前冲,那士兵和两个骑兵调转马头护在李言身后围成一堵人墙。
“陛下快走!”
话音还没落地,李言闻声转头只看见被炸得血肉横飞的尸体,轰炸声蹂|躏着他的耳膜和神经,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溢出来的血溅在李言脸上身上,愣了一息,方才还不好意思地说要等打赢了回家娶媳妇的士兵呢?
李言回过神来,嘴里都是血腥味,还有满满的苦涩。多少等着荣耀凯旋的将士带着满心欢喜和牵挂成了一滩血水,葬身于荒地污泥。没有尸身,马革未还。
苏瑜带着人马攻击敌军左翼,奈何祁兵炮火太猛,手下的芜兵弹药用尽了只能做人肉护|盾。苏瑜带着余下的人即刻撤退,不再恋战。
赶回主阵地的路上遇到李言,苏瑜快马上前。看到被血糊了满脸和全身,心紧紧地揪着。两人相视无言,带着余下寥寥无几的人马奋力赶回去支援中部主力。
孙昌宜的主力军推着火|炮一路往前,眼看就要攻破祁兵的包围。突然祁兵主力后退,火炮不要命了往前冲。孙昌宜见状大喊不好,赶紧命人推着火炮撞向芜兵的火炮残骸一同被炸飞。芜兵是肉盾的话,祁兵就是人肉炸|弹。
芜兵损失了仅有的为数不多的火枪弹药也要用尽了。孙昌宜下令不许撤退,就是只剩一双手也要扒着敌军的衣领。
祁兵见芜兵没有武器,集中所有主力进攻。孙昌宜的人马一波接一波地倒下,对祁兵而言斩杀芜兵如同收割稻草,命如草芥用来形容芜兵最合适不过。
李言带着人马赶回来,孙昌宜大喊:“陛下,顶不住了。”
李言瞧见地上尸体堆积如山,血流成河,喊道:“集中所有人马,撤退。”
芜兵剩下的兵马往中间聚拢,弓|弩手在前抵御,后备军为前锋,大军撤回营地。
祁兵收回两翼战线,集中主力,将芜兵赶回南线。东西南北进攻,包围圈再次缩小。芜兵困守的疆土越来越小,弹药不足,人困马乏,有些人已经万念俱灰等死了。
东线的芜兵溃败,一退再退,已经不堪一击。
就在此时,祁皇下了一道命令。由骠骑将军率领三十五万精锐兵马,东线人马部分留守,其余将士援助,全军直击南陵。三月以内,如若南陵仍未攻破,以死谢罪。
大军接到命令,即刻出发,一路上战火烽烟四起。芜兵的精力早就被拖垮了,难以抵抗三十五万精锐之师,节节溃败。祁兵一路毫无阻拦,直逼南陵。
北部的祁兵,将余下的西北南三线拉长,形成三角形包围芜兵,东线人马跟随大军进攻南陵。
李言接到消息,眉头紧皱,南陵如今只有亲卫队留在城中,渡洲使的兵力不知能否阻挡些时日。自己被困在这狭小之地,三面被围,动弹不得。东南卫将军的人马也是自顾不暇,眼下该如何是好。
北部沦陷,东南胶着,南陵飘摇,这场仗该如何自保,该如何翻身。
苏瑜陪着李言看了一夜的地图,行军至北部四月有余,从来都没有过寂静的夜晚,只有轰炸声,哀嚎声,虫鸣之音即便绕梁也再无人有心侧耳倾听。
第56章南陵
暴雨如注,接连浇灌了几天的凡人尘土,却浇不灭战场上的炮火,洗不清亡灵的冤孽。
东南的部落得到祁国的武器支援,更是得意猖狂。推着火枪肆意轰炸扫射,学不来祁兵的军纪严明训练有素,但是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却学得有模有样。
卫将军的人马死伤无数,只能躲躲藏藏以退为进。部落叛军有了火|炮后目中无人直接不把芜军放在眼里,直接选择地正面攻击。
卫将军命右翼军在路上埋伏,此时叛军带着火|炮和主力正大摇大摆地前进。时机一到,右翼军迅速攻打叛军的后方部队,动静越大越好。后背受敌,叛军主将大惊,命骑兵前去观望。右翼军从埋伏的水沟里一窝蜂地冲出来,火|枪手冲锋在前,轻骑砍杀叛军的后备军。后部兵力薄弱,坚持不到半盏茶的功夫就溃不成军。
前来查看战情的叛军见状惊慌失措地回去报告,主将闻言即刻调派前方的火|炮部队掉转方向支援后方作战。
火|炮前脚刚走,在叛军前方潜伏的卫将军后脚就亲率主力进攻叛军的左翼,叛军见状即刻聚拢火|枪手在前抵抗芜兵。枪林弹雨攻势太猛,卫将军见左翼无法突破便直接率兵攻打叛军的中部轻骑和主将。
叛军见芜兵直逼中部,便佯装溃败逃窜引诱他们深入。中部骑兵四散开来,主将向运河边界逃亡,左翼军埋伏在后。卫将军见叛军偃旗息鼓临阵脱逃便一鼓作气率兵追击,深入叛军腹地后,主将调转马头迎击芜兵,两侧的骑兵也顿时冲上来夹击,后方的左翼军堵住退路。三面夹击,卫将军才知中了埋伏。
双方混战,飞矢如雨。前方有叛军主将,后方有带着火|炮手的左翼军。卫将军只好集中所有人马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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