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力而不失,身姿展而不夸,笔迹流水行云,真不愧是诗仙!
停笔,李白随手将毛笔一扔,竟是微微摇晃着身子走了。见李白离去,红狐自是开始不安分,想从杨玉环怀里挣脱去追李白,杨玉环似是察觉到了它的意图,也不难为它就将它放了。
李隆基手握金花笺,缓缓念道:“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一枝红艳露凝香,云雨巫山枉断肠。
借问汉宫谁得似,可怜飞燕倚新妆。
名花倾国两相欢,长得君王带笑看。
解释春风无限恨,沉香亭北倚阑干。”
红狐屁颠屁颠地追上前,正想叫住李白,头颈蓦然被一只手抓住,头颈突然被人一勒的感觉并不太美妙,小狐狸眼眸闪过一丝愤怒,扑腾着四条小短腿企图挣开那人的手。妖皇抖了抖眉毛,恨恨道:“浑小子,还敢踹你老爷子,皮痒痒了!”
红狐显然是怕了,立马安分下来。“嘿嘿,父君,好巧啊。”巧个屁!它家老爷子就是故意到皇宫里头逮它来了。它真的不想去什么及冠之宴,旁人及冠关它何事,九重天的仙君也忒无聊了。
“待会儿再收拾你!”妖皇捏了个诀,一阵紫色妖光闪过,已然没了二人的身影。
长安城,西市
西市距离丝绸之路较近,大多数胡商皆是在西市采买珠宝、丝织品等。是以,周围坊里时常可见到不少乔装打扮过的胡人。
妖皇是个不识路的,误打误撞地跑来了西市。疏阙以前常来西市做客,自然见过不少胡人,对于胡姬的穿着打扮并没多大在意,只是妖皇头一次见到许多“衣衫不整”的女子侍酒,心里难免厌恶。“女儿家家的这般不守分,成何体统。”
于是知识渊博的小狐狸听到这等笑话,陡然福至心灵,解释道:“这些女子乃是胡人,穿的是胡服,胡族的女子可跟大唐的女子不一样,她们比大唐女子热情多了。”忽地想起什么,疏阙十分愉悦道:“‘落花踏尽游何处,笑入胡姬酒肆中’说的便是胡姬。”
妖皇扬了扬眉角,若有所思道:“这诗听着耳熟,本皇......我似是在哪看到过。”疏阙这下可就乐了,十分激动道:“李白!是李白的诗啊!”
见它又开始躁动,妖皇拍了拍疏阙脑袋:“安分点,这里不是妖界。”话锋一转,道:“胡姬与青楼女子无甚差别,小子,你对胡姬这么了解......”说及此妖皇似是想到什么,眼眸一沉:“你竟跑凡界来花天酒地,出息!”
疏阙一怔,心里立即明白妖皇有所误会,顿时膛目结舌。这可怎么解释,他不过是看了些书,之后又常来长安城玩,怎会不懂一点皮毛。乘现在人多在人多杂乱,老爷子又是个路盲,赶紧溜了!彼时,一个身姿曼妙的胡姬从对面的酒肆朝妖皇走来,一人一狐皆有所察觉,十分有默契地向她看去。疏阙低笑两声,道:“老爷子,面对如此好春景,您可得招架住了啊。”
妖皇横它一眼转身就走,见他要走,胡姬连忙上前挽住妖皇手臂,娇嗔道:“哎,大人别走啊,进来坐坐,好让奴家伺候您嘛~”这尾音拖得着实让男人听着酥了心,不过这父子俩不贪图美色,这招美人计没什么用。
见胡姬还是个小姑娘,妖皇不好意思让她当众失了颜面,只得劝道:“姑娘啊,你还小,还是快些回家罢。”疏阙眼底划过一丝狡黠,趁妖皇不注意,足尖轻轻一点落于地就一头扎进人群,不见了身影。妖皇被胡姬缠着分身乏术,满脸愤然。胡姬胆大,见他生气仍是不肯松手,这精神着实是壮烈。
长街对面有一家糕点坊,疏阙嗅了嗅自坊里飘出的香味,两眼顿时发光。疏阙贪嘴,尤其是红鸾坊里的糕点,他来过红鸾坊数次,自然清楚价钱,只是他现在是一只小狐狸,就算化作人形也是身无分文。
疏阙骨碌碌地转着眼珠子,身形一闪跳上了窗台。坊外有士兵看守它是溜不进去了,不过他脑袋机灵有的是法子,坊里客人众多意识好不热闹,趁现在无人注意到他,疏阙手脚麻利地跳到地上。
靠窗的青年只觉得一道红影闪过,似是有一团火红的肉球蹿进了厨房,现在坊里客人多,杂伙们都帮忙去了,厨房里自然没人呆着,这倒是给了他一次偷吃的好机会。
疏阙熟练的在柜子里翻来覆去竟是没发出一点杂声,想然他在红鸾坊干过不少次偷鸡摸狗的事。找到一盘子的芙蓉糕毫无形象地蹲在盘子旁大吃起来,火红的毛发上沾了些许残渣。
“小狐狸,偷吃可不是个好行为。”一道声音陡然在身后响起,疏阙猛然抬首,眼瞪的浑圆,嘴里叼着的半块芙蓉糕掉到盘中发出“啪嗒”的响声。只见一抹玄色身影闪过,衣袂翻飞。那青年懒洋洋的朝身后的墙上靠去,手中拿着两包糕点正好笑的盯着疏阙。
疏阙警惕地看着青年,眼神却时不时往他手里的糕点瞟几眼,显然是嘴馋想吃。我才找到一盘芙蓉糕,剩下的难不成是被这个仙人拿走了,我不管,他若是同我抢芙蓉糕,我现在就给他一爪子,若他愿意双手供上佳肴,也就勉强算是我兄弟吧。
他心里正这样想着,青年已然站在他面前。原来是只灵狐,若它努力修炼倒是能成仙。青年突然靠近倒是让疏阙吓了一跳,下意识地伸出爪子朝青年挥去,用眼神传达“离我的芙蓉糕远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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