阚平昌的面色瞬间灰败,无助的投入了季婉怀中,颤抖的长长眼睫下是止不住的热泪:“可是我真的舍不得,他不是高昌人,一旦离开了,我怕这辈子都会再也见不到他了。”
轻抚着她抽泣而颤栗的后背,季婉不知道以后,唯一能确定的只是当下。
“平昌,你留不住他的。”
有些人,或许只是人生中的过客,一次擦肩而过便再也不会相遇;而有些人,生来就注定相识乃至相缠,或喜或悲,一生纠结。
……
又是一夜璀璨银河,躺在高台的长毡上,季婉仰望着星空痴痴入神,思念着父母,思念着朋友,又或是思念着以前的一切。
阚首归赤足踩着锦毡,上天似乎格外厚爱他,给了他无人能匹的天神面庞,至尊的地位,便是一双脚也生的骨骼清奇,精美白皙不亚于女子。嵌着宝石的袍角簌簌作响,躺在季婉身侧的那刻,看着满空繁星,目中的阴冷微聚。
“你总是喜欢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她也是。”
季婉侧目看去,凝视繁星的男人并不曾转过头来,鬼斧神工的侧颜惑人,她却按捺不住心中的猜疑:“她?你的母亲?”
若是没记错,上次在这个地方他也说过他的母亲,而口气并不是太和善。
阚首归用食指在空中画了一个无形的符号,在季婉用心去辨时,冷冷出声:“她是柔然大公的贵女,十四岁那年爱上了下叶城主的儿子,即使明知那个男人只是贪图她的身份和地位,她还是嫁给了他,你知道他是谁吧?”
他嘲讽的笑着,转头看来时,狭长的碧瞳里都是黯然悲凉。
季婉皱眉,若是没猜错的话,那个下叶城主的儿子应当便是阚伯周了,若非娶了柔然大公的女儿,他又怎么能轻而易举接下高昌之地,柔然又怎会助他为王。
“后来呢?”
她突然很想知道,那个死在十八年前的女人究竟经历了什么?
“她助他成王,为他搏命生子,得到了很多,却始终得不到他的爱,她日日夜夜等待着早已背叛她的丈夫,直到死时,她的愿望都没有实现。”
飘渺的银河朦胧,寂静中,阚首归似乎又回到了那些可笑的日夜。
——他会回来的,他会想起我的爱。
阚首归打碎了镜子,梳妆的女人却发疯般将他掐在了地上,死死扼住他的脖子,她已经只剩下躯壳了,空洞的眼睛骇人可怕,那面破碎的镜子里有她渴望的东西,现在却被他打碎了。
——我要杀了你!我的镜子镜子,没有镜子,他不会回来了!
很快,女人似乎想起了什么,将差点窒息的他抱在怀中,一边哭一边笑。
——你是我的儿子,是我和他的生的,他是爱我的。
兀长等待的岁月里,女人很少时候是正常的,平静时的她,会温柔的告诉他夫妻要互为忠贞,发疯时的她只会灌输他更多疯狂的念头。
——得不到就要去抢,抢到了就要锁住。
偏偏却没教他怎么去爱,去心疼……
阿婉,我要插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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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始至终,阚伯周只爱另外一个女人,或许报应是轮回的,那个女人对他的爱也是不屑一顾,哪怕是囚是锁,在为他生下次子后,不过几年便郁郁而终了。
而早在阚首归的母亲去世后,阚伯周因为惧怕柔然,再度聘娶继妃,新嫁而来的阿卓哈拉大妃从血缘而论,算是阚首归的姨母,待阚首归自然如亲出般,以至于阚首归再是心冷,对阚平昌和其他的兄妹都是不一样的。
“你若真是为平昌着想,自然也不愿意看见她伤心,那人现在只是个傻子,送走便是,何必杀他呢?”
阚首归勾唇,潜在弧度中的森冷忽而凌厉,侧目看向季婉,长臂一伸就将她拽入了怀中,扣着纤腰便让惊呼中的她坐在了自己的腿上。
“阿婉就这么不愿让我杀他?或许有朝一日,这个傻子会杀了我呢?”
这样女上男下的坐姿颇是诡异,季婉挣扎着要下去,阚首归偏不许,捏在腰间的手看似轻柔,那力道却是巧然难挣。
“你如此笃定他会杀你?难道你能预知后事?”季婉奋力推搡着腰间桎梏的双手,刚刚对他升起的同情心就这么没了,隔着薄纱,那掌心的滚烫让她格外不适。
阚首归漫不经心揉磨着她的腰心,纤软若无骨的小蛮细的他手中力道松了又松,深深呼吸一口气,那里面都散着属于季婉的淡淡馨香。
“男人的直觉就是这样告诉我的。”
季婉身形微晃,没想到阚首归也会说这样的话。
“他虽傻,模样却生的不错,阿婉莫不是也看上了那张脸?”阴阳怪气的口吻生生像是在醋坛子里泡发了一般,酸溜溜的冷沉又促狭。
“你……”也不等季婉说完,阚首归猛然坐起,单臂勒着季婉的腰便起身往殿中走去,捏着她乱挥的白嫩柔荑,再听那脚间慌乱的铃声,他笑的邪肆又煞气。
“放我下来!啊!”
锦衾下是柔软的羽绒,季婉被抛上去只片刻懵晕并无疼痛,可在想起身来,自后面压来的男人便如五指山将她镇压在了床间,坠着流苏的华丽帷幔轻晃,强大的躯体温度骤升,如烈焰般将她紧紧包裹。
“不要~唔~”她趴在凌乱的锦绸中娇促抗拒,后颈密实的吻已经转移到了脸颊上,他身量高大,将她围困其中,又能轻而易举做着接吻的事情,霸道又强势。
细软的粉舌生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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