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又被做醒,然后再哭着晕,大抵是难得提起不为人知的过往,阚首归亢奋之余更多的是粗猛。
季婉醒来已是午后了,迷蒙间睁开酸涩的眼睛,只见层叠的纱幔旁影影绰绰坐着一人,一语不发,似已入定。
“平昌?”
“婉姐姐,他果然是在装傻,他一直在骗我们。”听见季婉的声音,阚平昌不曾动,坐在新铺的锦衾上,黯然的低着头,攥紧了手心的流苏坠子。
透着几分颤颤哭意的声音让季婉清醒了几分,敛去心中疑惑抱着薄毯缓缓坐起身来,认识阚平昌这么些时日,她一贯开朗爱笑,何曾有过今日这般伤神难过,显然她对木头的用心,比季婉想的还要深。
“既然知道了,那你打算怎么办?”
阚平昌擦了擦脸上的泪,涂了口脂的唇诺诺抖动良久:“可是我明知道他不喜欢我,甚至骗我,我却还是好喜欢他,想留住他,他……他自己说要走。”
她侧身过来,微红的眼眶里满是哀伤和不解,这样的眼神让季婉无奈摇头。
“傻丫头,他既要走,你是留不住的,而且这事若是被你王兄知晓了,他怕是再也不能活着离开高昌了。”
“我自然明白,所以我打算送他离开,他不喜欢我也无所谓,只要他能平安就行。”不再流泪,阚平昌在脸上露出了一种落寞而坚定的笑,接着她握住了季婉的手,说出了那个再三思量后的决定:“婉姐姐,你也走吧。”
季婉微怔,显然还没反应过来。
“我知道你不喜欢王兄,木头说就这样一辈子待在不爱的人身边,只会加深彼此的痛苦。王兄性子孤傲,行事又过于霸道,我看得出他是真的喜欢你,竭尽所能的给你一切,如果可以,我是真心希望你们能在一起,可是婉姐姐,你从来没有真正的笑过。”
一个人的笑是发自内心的表现,纵然是阚首归做的再多再好,阚平昌却从来没在季婉的脸上看到那种称之幸福的笑。
“平昌……”
季婉捂住了嘴,鼻间的酸意冲的眼角湿润,怎么也没想到阚平昌会说出这些话来,她向来最是崇拜敬畏她的大王兄了,能为她这般做想,季婉又是感动又是庆幸,庆幸在这个时空还能遇到这样的朋友。
“婉姐姐你别哭,其实我也很纠结的,送走你,王兄一定会发疯的,可是我真的很喜欢你,我不想看到你一直不快乐,所以,我只能对不起王兄了。”
在确定季婉是真的想离开后,阚平昌最后的犹豫也彻底没了。
“说什么呢?怎么都哭了?”阚首归来的悄无声息,床上的两人一个是哭过了,一个是正在哭,碧色的眸子微眯,颇是探究的沉沉一笑。
两人吓的不轻,阚平昌最先站了起来,挡在季婉前面故作轻松的说道:“捡了些本子上的故事说,王兄也知道,我跟婉姐姐都是心软的,难免感动落泪嘛。”
阚首归似乎是信了,步履沉稳的走了过来,身上穿了王子的正装,绣着图腾徽章的王袍繁复肃穆,偏向于中原风的外袍宽大华丽,更显得峻拔英挺的身姿霸气斐然,错过阚平昌,他坐在了床头,长臂一伸将季婉揽入了臂间。
“什么故事至于哭成这样?”
微凉的指腹替季婉轻柔擦拭着粉颊上的湿润,末了还玩味的戳了戳她汲气的秀气鼻头,拉起落下的薄毯一角,遮挡住了她锁骨下的莹白肌肤。
萦绕的冷冽让季婉不敢看他的眼睛,怕被阚首归瞧出什么来,垂着眸推了推他贴来的胸膛:“平昌还在呢,我要更衣了。”
“嗯,更衣吧,还有重要的事情呢。”他淡淡说着,目间的余光却睨向了身侧的阚平昌,那明显的心虚又怎么能逃过他的眼睛,他不曾挑明,放开怀中的季婉起身之时,薄唇蔓延的昳丽弧度蓦然多了一丝阴厉。
季婉努力压下怦然的紧张,见阚首归站在那里负手不动,心里透着一股瘆人的慌。
“你快出去吧,让平昌帮我就可以了。”
“对对,王兄你先出去,我们一会儿就好。”
午后的寝殿空气有些闷热,对上阚首归幽幽暗沉的眼睛,阚平昌额间的热汗不住渗落,她这王兄的可怕之处她是最清楚不过的,一旦被看出破绽,八成连兄妹情都不会顾念,再想送走季婉怕是比登天都难。
就在两人心惊胆颤之时,阚首归意味不明的笑了,伸手揉了揉阚平昌的头,倨傲俊美的眉宇间说不出宠溺:“犹记得小时候巴菲雅曾说,怕王兄娶妻后就不理你了,所以要讨厌未来的王嫂,王兄还一直担忧着,现下看来,是我多虑了。”
一股寒凉从阚平昌后背掠起,她总觉得王兄这是话中有话,只能装傻:“嘿嘿,童言无忌嘛,婉姐姐这么好,我怎么会讨厌呢。”
“既如此,我便放心了,早些出来吧,外头送了喜果来。”
“喜果?”
季婉同阚平昌俱是一惊,高昌的习俗,男女订婚才会送喜果的。平昌最是忍不住猜测,看了看一脸高深莫测的王兄又看了看床上同是不解的季婉,然后讶然:“王兄,父王答应你和婉姐姐的事情了?”
若说阚伯周应允阚首归娶季婉,那自然是不可能的事情,订婚的另有他人。
作者菌ps:昨天并发症引起了阵发性房颤入院了,所以断更
他能操哭你,我也行!
季婉是万万没想到,订婚的会是阚义成和阿依娜,毕竟那位公主夜宴时,对阚首归表现的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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