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穿书的时候他穿着家居服,浑身上下空荡荡,他可是把自己心爱的手表强说成稀世珍宝忽悠当铺老板,才勉强收获了一笔钱财,虽说数目不小,但钱这种东西,拿出去一分就少一分,之后还是省着点吧。
酒足饭饱之后,黎宥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伸了个懒腰直挺挺地瘫在了床上,露天席地过了这么多夜,现下有床有被子,别提多爽了!
“两脚踏翻红世路,以天为盖地为庐”什么的,黎宥自认对这种情怀没有一丝感触,有床自是要睡的,何苦为难自己要去装那个逼呢?
忽然传来一阵敲门声,黎宥坐起身喊道:“哪位?”
“是我,快快开门!”门外的简胜泫又拍了两下门,催促道。
黎宥打开门,本想把简胜泫迎进门,没成想,反倒被他一把拽住不容置噱地拉着往楼下走,黎宥急急带上门,跟上简胜泫的步伐,疑惑道:“大晚上的,师父要带我去哪儿?”
“当然是去好地方!”简胜泫一脸的神秘。
说实在的,黎宥完全不想去啥好地方,他只想舒舒服服躺床上当当咸鱼顺便思考人生,等困了闭眼就睡,奈何耐不住这么精神又兴致勃勃的简胜泫,只得硬着头皮跟上了。
简胜泫拉着黎宥出了客栈,跨了两条街,又钻进了一条小巷子,七拐八绕之后,才停了下来。
他们在一座尽显奢侈的大楼门口站定,门是大开着的,两个身穿粗布褐衣、虎背熊腰的男子背对着门口站着,还有几位衣着暴露的姑娘甩着手里花花绿绿的帕子对着他们挤眉弄眼。
黎宥往四周看了看,发现这一条街道两旁都是大大小小敞着大门、站着舞手帕姑娘的楼。
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简胜泫拉进了门,七八个姑娘当即搔首弄姿地缠了上来,柔弱无骨地往二人身上贴。
“两位公子,第一次来吧?奴家来伺候你们可好?”
“公子,喜欢大厅还是雅间呢?”
“公子喜欢什么样的妹妹,能接受什么样的价位?”......
看着这一群身上没什么布料、浓妆艳抹的女子,再看着这一楼弥漫着的萎靡气息,黎宥眼角抽抽:“师父,妓......妓院?”
“欸!这说的什么话,人家这是花楼!这春闺楼啊,可是汜城最大最有名的花楼了,师父听说今晚这儿要选花魁,特意带你来开开眼界!”简胜泫一脸兴奋地说。
“......”黎宥扶额,“师父,明日还要赶路......”
话还没说完,听的那个人已经让人引路上楼了,大好青年黎宥一句“p”不知当讲不当讲。
简胜泫选了个非常好的位置,一眼就能看到大堂的舞台,背后是朝着街道的窗户,双开式的窗户样式十分独特,五边形的框架,雕刻着含苞待放的玫瑰。
风吹进来,吹散了不少酒气和脂粉味,黎宥勉强可以接受,只是今晚注定要破费了,他摸了摸腰侧还没来得及解下的钱袋,暗自叹了口气。
看到黎宥把跟进来服侍的姑娘都遣退了,简胜泫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满,只是吩咐上好酒,黎宥松了口气,这人还真是来凑热闹的。
花魁选举很快就开始了,黎宥抱着好奇的心态看了一会儿。
上台的尽是些胭脂俗粉,没有一个不是擦着厚厚的粉、点着红红的唇,要么唱小曲,要么弹琵琶,要么跳艳舞,长相一般不说,还没有任何亮点。
好在简胜泫也没跟他说废话,自顾自看选举,一会鼓掌一会叫好,很是捧场。
黎宥自是乐得清闲,转头望着月亮吹着凉风喝着小酒接着思考人生了。
晚风凉飕飕的,吹得黎宥不禁打了个寒战,刚把头缩回来,想要关上窗户,不经意瞥见楼下,他放在窗上的手立时僵住了。
街道暗处不知何时停了一顶黑漆漆的轿子,抬轿子的是四个黑衣少年。
令黎宥狂冒冷汗、动弹不得的是,那四个少年正拧着脑袋齐刷刷地盯着他,毫无血色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配上血红色的瞳孔和本该是白色却是像染了墨般漆黑的眼白,一看就不是正常人。
对视了半晌,黎宥狠掐了自己一把,轻声唤道:“师......师父......”
简胜泫正闭眼跟着台上的姑娘摇头晃脑地哼小曲儿,丝毫没有注意到黎宥那蚊子般的呼唤。
黎宥急了,大吼一声:“师父!”
“欸欸!”简胜泫被吓了一大跳,蓦地从椅子上跳起来。
黎宥颤颤巍巍地伸手指了指窗外,简胜泫顺着看出去,眉头一皱,“哐当”一声,当机立断把窗户关上了。
黎宥咽了口唾沫,抖着声问:“他们......不是人吧?”
简胜泫给黎宥倒了杯热茶,示意他喝口镇定一下,才回道:“嗯,是尸傀。”
接着又自言自语地嘟囔了句:“这样都能遇上。”
后面这话黎宥倒是没有听到,他的注意力还停留在被四具尸体不知盯着看了多久的余悸中。
再次躺到床上,黎宥已经没了之前悠然自得的闲适,一闭眼就是死盯着自己的那四双眼睛。
尸傀、黑轿。
那轿子里的人十有八九就是无息城城主——夜夙了。
夜夙,曾在浮生一阙修行过,后叛离师门,转修鬼道,和简胜泫算是曾经的同门师兄弟。
在黑暗中翻腾了好一阵,黎宥光着脚起床把蜡烛点上,眼看房间亮了起来,他舒心了不少。
回到床上,他闭着眼睛数起水饺了。
一只水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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