焱,耗尽力气似的瘫坐在地上,不住数落明焱。
“不是我。”明焱的脸色凝重异常,根本不是在开玩笑,“你也感觉到不对劲了?”
肖从朔刚刚放松的心弦又倏然紧绷:“真的不是你?”
遇到不寻常的事情时,人的本能就是逃避,希望能用牵强的理由解释不合理的现象。明焱一眼看穿肖从朔,坦言问他:“你撞鬼这么多年,还没习惯吗?别告诉我你还区分不出在外面闹腾的是人是鬼。”
“什么叫习惯了?这种事情能习惯吗?”肖从朔被他戳破了小心思,有点恼火的意味,立刻就把话呛回去,“我这是……”
“别做声。”明焱一面示意他噤声,一面将门缓缓打开一个缝隙,蹙眉望向外面,良久不言。
怎么回事?
肖从朔壮了胆子也凑上去看,只见门外的走廊上,除了声控感应灯还没熄灭,没有一丝异样。但实木走廊上,俨然印着一行漆黑如污泥的脚印,从他们所处的房间门口开始,一步一步走向走廊的尽头。
倏然之间,感应灯开一盏接一盏熄灭,从走廊的尽头开始,黑暗逐渐蔓延到他们的跟前。恶臭越来越浓烈,是霉烂腐败的气息。
“关门!”明焱一声惊呼,肖从朔“嘭”的一声关紧了门,紧接着反锁、挂防盗链一气呵成。
明焱单手抵在门上,隐隐有暗红色的光亮在掌心下散发出来,游走在门板,又在转瞬只见消失无踪。
“今晚别开门,这个房间暂时安全了。”
不能开门,明焱自然也出不去了。他倒不见外,抢先一步占领大床,伸了个懒腰,犹如一只慵懒的大猫。
“你究竟是什么人?”刚才的情景肖从朔看得一清二楚,确信自己没有眼花,更不是因为惊吓过度而产生幻觉。
“很重要吗?”明焱撑起身子望向他,眼里含着笑意。
的确不是很重要,肖从朔见的怪东西多了,心态自然也“佛系”了——只要不害人,爱是什么是什么。
肖从朔俯身推了一把占领自己床铺的男人,一声叹气:“你给我留个位置啊,明大帅哥。”
明焱裹着被子勉强挪了挪身子,很不见外地表示:“一人一半。”
肖从朔叉腰俯视着男人:“你对一半的定义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明焱从善如流,又挪了挪身子,很是勉强的样子:“我可是为了救你才进来的,‘知恩图报’了解一下?”
“你……”肖从朔一时语塞,郁闷地躺在床上,倒头就睡。
曙光驱散黑夜,初升的阳光透过落地窗照在雪白的床单上。床上是呼呼大睡的两个人男人,一个人裹着被子占领大半个床铺,另一人蜷缩着躺在边沿。
“阿嚏!”
一声喷嚏打得惊天动地,堪比炸雷落在耳畔,明焱惊得浑身一震,猛然睁开眼。
“干什么呢?”他望着捂着鼻子的肖从朔,好看的脸上写满了嫌弃。
肖从朔捂着鼻子起床梳洗,又连打三个喷嚏:“还不是你,抢床位就算了,连被子也不给我留点。”
明焱也跟着起床,打着呵欠开门出去,一眼就看到乌黑的足印还印在走廊上。
肖从朔的同事们也陆陆续续起床,都发觉了走廊的异样,不知道哪个姑娘眼尖,忽然指着明焱锁在的方向惊呼:“好臭!”
明焱也的确嗅到了恶臭的气息,他顺着女人所指的方向回头一看,终于了然——乌黑的水渍印在身后的墙壁上,犹如半湿半干的污泥,一直蔓延到天花板。
“是不是水管坏了?”男同事捂着鼻子上前查看,“待会儿找房东来修。”
明焱自然不会告诉他们实情,他还不想被当做疯子遭人嘲笑。不过的确要找房东,这个房子不太平,房主必然脱不了干系。
“怎么了?”肖从朔洗漱完毕,从房里出来,循着明焱若有所思的眸光望去,看见墙壁上黑糊糊的痕迹,被恶心地退开半步。
明焱跟他摇摇头,示意不要多嘴。肖从朔心领神会,顺口扯了个谎:“一定是管道漏水。”
“但是脚印……”于丽丽指着一排漆黑的脚印,声音发颤。
一时之间,人群都安静了,大家面面相觑,一言不发。肖从朔立即拨通房东电话,只说是管道漏水,请他立刻来看一下。
房东是个浑身名牌的小年轻,似乎只比肖从朔年长几岁,看到墙壁上的污渍与地上足印时,先是愣住,继而本能地退到几米开外,捂着鼻子阻隔恶臭。
这一切都被明焱看在眼里。
拎着工具箱的管道工人面色煞白地问:“老板,这不会是水猴子吧?”
房东脸色阴沉地低声呵斥:“别乱说。”
“可是……”水管工还没说完,就被房东一个眼神瞪得不敢多言。
水猴子,通俗来说,也就是水鬼。风岛湖景区三面环水,有水鬼作祟并不奇怪,当地人也时常告诫小孩子,不要往深水区嬉戏,小心水猴子拽腿。
“你去查查管道情况,肯定是有地方破裂。”房东不耐烦地支派水管工去检修,又指着地上的脚印说,“以前也发生过这样的事情,把客人吓得疑神疑鬼,最后查出来,是有人在水库游泳时脚上沾了泥,印得地上到处都是。”
末了,年轻的男人说话越来越冲,脸上阴云密布,怒气藏都藏不住:“都是来度假的,恶作剧请适可而止。”
不多时,维修工竟真找了水管破裂点,一时之间,除了肖从朔与明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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