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焚寂,也就是龙渊部族所铸七柄凶剑之一。
“太子长琴………获罪于天,无所禘也……*”百里屠苏怔怔地望着渡魂为角离之子的太子长琴投入铸剑炉自尽而死,脑子里闪过一幅幅对他而言熟悉却又陌生的画面,他仿佛又听见了宣判太子长琴罪行那一刻,属于天官冰冷而无情的声音,“永世不得为仙……寡亲缘情缘,轮回往生即为孤独之命!*”
百里屠苏只觉得自己恍如置身于漆黑无比的冰窖,孤身无助的黑暗与源源不断的寒气简直能让人瞬间绝望。
忽然,有人靠近了他,然后又缓缓地抱住了他,用自己身上的温度化开了自己身上的负面情绪。
“师兄。”心中暖了不少,百里屠苏握紧谢七行的手,对着他担忧的眼,摇了摇头,“我很好,别担心。”
谢七行见他神情此刻果然缓和不少,便不再说什么,陪他一起看了下去。
轮回镜里的画面还在继续。
两人看着太子长琴的二魂三魄一次次的渡魂,看着他在渡魂之初,犹如穷途困兽一样的绝望挣扎,原本温和的性情也因历经苦难变为偏激疯狂。
渡魂一次,便会消耗身为魂魄的力量。经历千年,魂魄的力量日渐消亡,已经所剩无几。而欧阳少恭,则是对方最后一次的机会。
画面之中的欧阳少恭引诱韩云溪说出乌蒙灵谷所在,与雷严屠杀乌蒙灵谷数百人,以其灵血与魂魄施展血涂之阵,只为夺取焚寂剑灵……
“原来……原来是我……”一些画面开始在脑海中一一浮现,原本模糊的事情变得清晰无比,镜子之中,熟悉的面孔一个个倒了下去,他们痛苦的表情,身上蔓延流出的鲜血,犹如烙印一样深深地刻在百里屠苏的眼睛之中,平静无澜的黑眸开始变幻着情绪,一种浓烈的悲伤和悔恨在他的眸里翻滚,沸腾……百里屠苏痛苦地阖上眼眸,砰地跪在了地上,握紧了拳头。
“……屠苏。”谢七行屈膝蹲下.身,手轻轻地放在他的背部,一时也不知说什么是好。他觉得自己活着被人夺舍,亲手抚养他长大、心中所重视的师门遭“自己”羞辱,无能为力。流落到这个世界,幼时遭各路妖邪觊觎争斗不休,已经是属于不幸,然而百里屠苏身上的痛苦,却半分不比他少。
“韩云溪早就已经是个死人……”百里屠苏喃喃道,心痛除外更多的则是茫然,“……太子长琴……百里屠苏……我……究竟是谁……?”他仍由谢七行扶起自己,神情木然,拳头却仍旧紧握不放。
见他一时之间陷入迷障,谢七行正思量,该如何调解对方,却只听见百里屠苏特意克制住的声音。
“师兄……”他张了张唇,声音有些颤抖。
感受到自己在房外设下的结界发生的动静,想到外面到来的人,谢七行微微扬了扬眉,将结界撤下,又收起了光芒渐渐黯淡下来的轮回镜。
“呵呵,两位师兄弟情深,在下真是羡慕。”随着推开的门,一道温润而悦耳的声音传入了两人的耳中。
“……欧阳少恭?”百里屠苏心中惊疑不定,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出现在了这里,神情之间带了几分防备。
欧阳少恭看见他的神色,勾起唇角,犹如春风吹拂一般的一笑,说道:“百里少侠,何必如此紧张,二皇子寻找在下数日,不就是为了见到本人么?”说到这里,他顿了顿,“数日之前,听晴雪姑娘几人提起少侠匆忙离去,莫非是出了什么事情?若是难以解决的话,不妨一说,在下若有能力,定会相助。”
“欧阳少恭,你不必再装下去了。”百里屠苏沉声道。
“哦?”欧阳少恭挑了挑眉,脸上表情未变,眼神之中含着几分兴趣。
“乌蒙灵谷……太子长琴……这些,全部……我已经想起来了。”
“那又如何?百里少侠想要报仇?”欧阳少恭唇角的笑容开始变得冷硬了起来,目光透露出一种极致的嘲讽,“你的母亲,巫祝大人,为了所谓的使命,利用血涂之阵将焚寂剑灵移入了你韩云溪的身体!使你忍受焚寂邪力侵蚀,日日夜夜备受煎熬,被他人视为异类,被排斥,被嫌恶……好一个牺牲亲生孩子,将其作为镇守焚寂的器具,好一个牺牲全族性命也在所不惜的巫祝大人,真是感人至极!如此……你连半分怨恨也无?”
百里屠苏静默半晌,目光对上欧阳少恭讽刺的眼神,并未退缩半分。
“……我并不恨她。”原先在心中困惑不已的问题,百里屠苏在此刻已经有了答案,“这个封印……虽令我痛苦煎熬,但若无此封印……百里屠苏这个人根本就不会存在!更不会拜入师尊门下,不会收养阿翔,不会结识襄玲红玉这些朋友……更不会……能有师兄相伴左右。*”他的话说得不快,语气却极其的坚定,说罢,还不由自主的看了谢七行一眼,而后微微垂下眼帘。
“呵呵,这一番话说得感情至极,便是我,也忍不住要为少侠鼓掌落泪了。”欧阳少恭笑了起来,却透出一股冷冰冰的气息,“只是你有一处错了,“百里屠苏”是何人?不过一缕孤魂,只是窃取了属于我的东西,苟延残喘罢了*。乌蒙灵谷……呵,那不过是我为了取回自己魂魄之举,何错之有?而你,韩云溪,也是时候物归原主了不是吗?”
百里屠苏沉默半晌,开口问道:“……若是不做,又该如何?”
欧阳少恭眯了眯眼睛,说道:“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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