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的能力相比,百翔更看重管理人员的道德品质,沈俊彬一旦后悔,抱着玉石俱焚的心情向学校举报,他十有八、九在劫难逃,运气和努力皆要付之东流。
毕竟他是致使别人受到伤害的那一方。
从那之后,他这些年别说谈朋友了,压根儿连其他男男女女的一根手指头都没碰过。今天沈俊彬公然在他脖子上来这么一下,岂不是砸了他私生活清白的牌子?
盛骁捂了一会儿,毛巾渐渐凉了,他趁更衣室没人时匆匆穿上衣服。
幸好他是要下班离店,能戴条围巾出门,否则这样上岗,哪怕贴块膏药也是欲盖弥彰。
他恍惚忆起昨晚西餐厅的初见。他昨天没看错,沈俊彬的眼里确实装着不便说出口的话,他只是没看太清楚。这再一回想,那似乎不像是想靠他关系在明泉站稳脚跟的眼神,难道是……要拿刀叉拆吃了他?
盛骁把围巾在脖子上缠了个圈,再一次思考起昨晚巡视园林时没想完的问题:沈俊彬为什么这么年轻当上副总监,他现在是不是还在考核期?
百翔系统内的经理人通过考试后有一年的试用期,其后是三年的考核期。盛骁虽是破格提拔上来的,名字也不在系统内,但他的职位至关重要,马虎不得,所以也要接受考核。
原本明泉的管理人员中只有他一人处于考核期,其他全是正式职,现在多了一个沈俊彬——百翔的考核调查员面谈时最喜欢把两个人比来比去:你觉得这个人怎么样?那这一个呢?他俩谁看起来比较好一些?谁对工作更尽责?谁看起来更专业?谁更受客户好评?
比着比着,便把别人原本不想说的话给套出来了。
一般来说,如果考核分数太低,不是要降级就是要收拾东西走人,正是这种残酷的规则才能磨砺出精英的队伍。
厚了此就难免薄了彼,两人之间你死我活啊。
沈俊彬在会议室里的发言说好听点是明言直谏,说不好听是一竿子打翻了一船人。难道初到一个地方,告诉别人“我不是省油的灯”,是一件让自己面上有光、让别人心里舒服的事儿吗?其他总监听了未必没有计较,只是没说出口罢了。
那人刚到历城还不满一天,连面子都不要,迫不及待地锋芒毕露,是为了给素不相识的小厨师和吧台值班正名、争气?还是为了抓住机会给他难堪、把他挤走?
至于脖子上这个,任盛骁回去冰敷、热敷,还是上香、跳大神,夜休的一天之内难保能不能消得下去。
他才刚接受完口头批评,回去休息一天就带回来这么疯狂的印记,哪里有一点儿自我检讨的意思?
沈俊彬在洗手间里的那一出是想揩点油调剂生活,还是对当年的事耿耿于怀,准备痛下黑手鸠占鹊巢,盛骁无从知晓。
但沈俊彬怎么当上的总监、他在不在三年考核期内却是有据可考的。
答案就在人力部。
系统内调动的流程是履历比人先行,代管店增加管理人员更需要先经过业主方的同意。明泉董事会既然肯出一笔数额不菲的薪金聘请这位餐饮总监加入,说明他的履历早已经过董事们的认可。
从人力部电脑里调出沈俊彬的资料是几秒钟的事,可难就难在工资和履历都是保密的。
盛骁把自己吹得蓬蓬的,喷得格外香,打后勤小楼的窗户根儿瞅了一眼,人力老总不在,人力办的屋里只坐了一个文员,天赐良机。
管工资和管保险的小妹们他都打过交道,剩下这个极有可能就是管档案的。
“噔噔。”盛骁敲了两下玻璃,趁着女孩转头张望时反从正门绕了进去,一张口,亲昵地喊:“小姑娘。”
文员起身问好:“你好,盛经理。”
“坐。”盛骁笑着拉了张椅子,不见外地在离她不远的地方坐下,“餐饮部新调来一位副总监,你知道吗?”
女孩点头:“知道的。”
盛骁一挑眉,好奇问:“他的履历到你们这儿了吗?”
女孩略一犹疑,还是回答了:“沈总来报到之前,履历就到了。”
盛骁打了个响指:“拿来我看看。”
他说得轻描淡写,仿佛只是请人帮他递一件平常的东西,随之附送的感谢笑容温柔得能溺死人。
人力办的女孩浸在其中懵头懵脑地享受了一小会儿,眨眨眼:“盛经理,请您出示调阅单,我可以为您调出批准调阅范围里的内容。”
盛骁笑了,站起身来抬了一条长腿,痞里痞气地坐到她桌子的一个角上:“我就看一下履历,又不是看档案。”
“履历也是人事档案的一部分啊。”事关饭碗,文员不敢马虎,“总监履历属于酒店机密文件,没有总经理签字同意的调阅单,我可不敢打开。”
盛骁脑海中有一个字一闪而过,他觉得这小姑娘可能姓“方”。因为她一抬下巴,整个儿就像一把四四方方的大锁,锁在电脑屏幕的面前。
他伸出一根手指:“看一眼。”
要拒绝这样一个男人提出的要求,无疑违背任何一个审美没有湮灭的人的本心,女孩连续摇了摇头来坚定自己的信念:“没有调阅单,一眼也不能看。”
盛骁咂了一下嘴,怪她见外,抖了抖风衣道:“我又不是来查程序的。你看,我都下班了。”
听了这话,“小方”拿出一个越发礼貌且标准的笑容:“盛经理,您是来查程序的也不要紧。”
“我不打印,不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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