塌,沈俊彬的身子擦着靠背“唰”一下歪了下去,脑袋垫着手臂躺在了沙发边缘。
他不但人没醒过来,鼻子还因身体蜷曲、喘气不畅而发出重重的呼吸声:“呼——呼—”
盛骁:“……沈俊彬?”
沈俊彬越睡越香,呼呼声大有演变成呼噜声的趋势。
盛骁:“……”
敢情今天沈总监不是良心备受煎熬才蔫头耷脑的,是太困了吗?
沈俊彬睡得急,却没睡太沉,盛骁拿出一条被子给他盖上,刚掖了一下被角,他就动了动。
“在这睡吧。”盛骁轻声说,“早餐备餐之前我叫你起来,放心。”
沈俊彬微微皱了一会儿眉,挣扎片刻,眼睛到底也没能睁开哪怕一条缝儿,看来是被周公抓紧了手,一时脱不开身。
听了盛骁的话,他闭着眼“哒哒”两下蹬掉了皮鞋,把腿勉强收进沙发,没过几秒就呼吸悠长,睡得与世隔绝。
盛骁屏着气,悄无声息地弯腰蹲在沙发前。
这是他为数不多的能细看沈俊彬的时候。
寻常情况下,如果他们两个人离得这么近,那么多半会有至少一方已经被神经兴奋冲昏了头脑,抱着对面开始啃。盛骁扪心自问,他还真没以这样平和的心态看过沈俊彬,乍看之下居然有点儿绝不敢告诉其本人的眼生之感,只能说是似曾相识。
沈俊彬脸上挂了淡淡的倦色,上下眼皮闭得像是粘在一块儿似的结实,一颤不颤,睫毛也没空瞎哆嗦,沉沉地垂着。
盛骁看了一会儿,霍然想明白了,不是他没细看过沈俊彬,是这个人心里的东西太多,一闭上眼,遮住了心门的去路,就像是换了个人。
沈俊彬闭眼时有一道清晰的内双皱褶,似一笔挥就,呼两厢相应。谁能想到这一道褶儿里藏了多少的人情练达和博闻广识,内敛了多少走南闯北的身经百战呢。
盛骁当然也不知道。
就是不知道才想多看看。
沈俊彬的专业水平无可置疑,活生生是一部赚钱的机器,他对于百翔的那些规矩也是小葱拌豆腐——一清二白。盛骁曾被他玩得焦头烂额,两人针锋相对了短暂的几个片刻,可说到底,沈俊彬好像也没让他吃什么亏。
希望等这小子再睁开眼时,那双眸子依旧是一片收放自如的清明澄净。
至于私下里,虽说盛骁做了“上面”的那一个,但他并未因此认为自己略胜一筹。沈俊彬不亲口说点儿什么,他总怀疑自己没把他伺候服帖。
沈俊彬并不是不会说好话,盛骁清楚记得这张嘴曾经甜得很贴心,说过许多简洁明了、语意贴切无比的词语,正正好好嵌到他心坎儿里。
至于那些话下不下流,粗不粗俗……
鲁迅先生曾说过:“面具戴太久,就会长到脸上。”人类在礼教的外衣下久了,变得羞于表达真情实感,其实这是不对的,没有公正的批判和无私的鼓励,科学技术怎么进步呢?
相比之下,沈俊彬昔日的坦诚越发显得刺激可爱,且弥足珍贵。
若要高雅地交谈,那不要来上床了,去插花吧。
哦——盛骁想了想,他还真的在插花。
那么他们也是很高雅的了,自成一派,不需旁人认可的高雅。
天未亮,盛骁定的闹钟还没响,沈俊彬的生物钟已先一步奏效。
“咚咚。”他极轻地敲了两下房门,试着喊了一声:“盛骁?”
盛骁从被窝里钻出来应道:“哎!”
沈俊彬隔着门,声音闷得很是挠人心肝儿:“我先走了,你睡吧。”
“好嘞,你不喊我我一直睡着呢。”盛骁摸出手机看了一眼,“你要到点儿了,快走吧,拜拜。”
沈俊彬在客厅沙发上睡觉,他总有那人会一翻身掉下来的担忧,担心不偏不倚正好摔坏脑干、动脉窦之类要命的地方,于是时刻准备着叫救护车。他以为沈俊彬走后自己能踏踏实实睡得很好的,至少睡到下午两点以应对晚上的夜值,谁知沈俊彬一走他连眼都闭不上了。
客厅里,沈俊彬把被子叠得整整齐齐地放在沙发上。
时间还早,外面却亮得反常。
下雪了。
雪下了一整夜,楼下有同样早起的人们,正用两只手笨拙地扒着车窗和车前盖上的雪。
盛骁蓦然想起,沈俊彬停车的那排车位属于物业不管的免费停车带,自然也没人铲雪。扫大街的环卫工就更加不管了,扫雪都绕着有车的车位一米扫,免得出现刮擦牵扯不清。
沈总的那个底盘……盛骁随手披了件衣服,穿着睡衣下了楼,一直跑到小区外。
想象中沈俊彬暴躁地扒着雪,气得砸自己车的场面并没有发生,盛骁也没能拦腰把人抱到一边让他消消气,更没能出面英雄救美。
小区门口路灯下的车位早已空了。
看起来某人是用专业的铲雪工具清出了一条道,不但轻松从车位延伸到马路,还把铲开的雪整齐地堆在了不影响前后车的位置。
盛骁白跑一趟,哆哆嗦嗦地捏紧了领口,牙齿“哒哒哒哒”打着颤往回走。
我们沈总监跑得还是这么快啊。
作者有话要说:
那个那个,请个假!
今天都这么晚了,明天就不更了!qwq
第37章
工程部千防万防,最终还是百密一疏,不知哪里的一截管道被陡降的气温冻得不灵光,导致主楼前的喷泉喷不出水了。
小宴会厅有预约宴请,虽然只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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