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电费都指望着从粤厨房里出吧?哎,他们正好还少一个西厨总监——您来多久了?”
正是这个人,曾经放言说“天津有1500万人口,我宁可少做一单生意,也不被人学走一门手艺”。他一边说记不清酒店名字,一边对餐饮部高层了如指掌,沈俊彬丝毫不奇怪盛骁来店时享受到的待遇为什么是“服务一般,不冷不热”。
“快到圣诞节了啊。”男人懒洋洋地往后一靠,眼里透着不能善了的精光,“您有什么打算,能不能提前给我透一点儿?别让我被冲击得太惨。”
毫无疑问,进门就端上最后一道甜品,他这是“送客”的意思。沈俊彬拿叉子一推,拿破仑派硬邦邦地倒了下去。
他嗤了一声:“哪里请来的野鸡。”
“不是厨师的错。”男人笑眯眯地说,“因为这蛋糕是昨天剩的。”
“既然程先生不想做生意。”沈俊彬面不改色地放下叉子,起身系上了衣扣,道,“那就别做了。”
一个人吃饭孤单寂寞冷,无聊到怀疑人生,有沈俊彬陪着就不一样了。门锁一响,盛骁的耳朵不由自主地一动,欢天喜地地跳起来接过七八个打包盒。高档餐厅通常定制了专业的微波餐盒,给不同的食物标注了合适的加热温度和时长,饶是盛骁这种生手,只要照葫芦画瓢地设置,也能处理。
他手忙脚乱地热了几个菜,闻着飘出的香气十分有食欲,虽然风味和在餐厅吃现做的有一定差距,但他从小就不是挑肥拣瘦的人,玉盘珍羞吃得了,路边摊也吃得了,凉了个把钟头的菜只要稍微加热一下,他照样吃得津津有味。
盛骁拿刀切下一块不知名的肉排,刚叉到嘴边,忽觉沈俊彬脸色不对。
他忙将叉子递了过去:“沈总,您还没吃啊?”
“你吃吧。”沈俊彬闷闷地说,“今天遇见了一个傻逼。”
不用怀疑,对沈俊彬来说,如果傻逼都会飞,他就活在机场周围。当他心情不好的时候,即便他碍于情面或场合没开口说,脸上也分明写着“傻逼离我远点儿”。只不过今天说出口来了而已,盛骁不太意外。
他边吃边问:“谁惹你了?我帮你一起骂他。”
“你不认识,以前滨海店的一个同事。”沈俊彬道,“他收回扣被我举报了,从百翔系统里永久除名,还罚了一笔钱。这件事对他的档案有一定影响,只要是个正常的人力管理,一看他的资料就不会用他,我猜他很难再进有一定规模的酒店。现在他在历城经营餐厅,就是你提过的那家的注册公司名是‘爱我鸣’,而他就叫程金鸣。我在企信上查了出资人信息,一个是董事长,一个是他,那董事长看名字就知道是个女的。”
“那他估计不太想看见你啊。”盛骁蹙眉问,“你没吃亏吧?”
“他当然不欢迎我。当时店里还有几桌客人,他也不可能跟我明着来。”沈俊彬想起此事心浮气躁,“他亲手给我上了一盘拿破仑派,是隔夜的。”
“这小子胆儿挺肥啊?”盛骁跟他一个鼻孔出气,“你没当时一拍桌子,喊一声‘你们的蛋糕过期了’?”
“……”沈俊彬被他熟练的流氓行径震慑得怔了一怔,“我没想到。不过我跟他说,你要是不想做生意,那就别做了。”
“霸气!”盛骁给沈俊彬拍拍手,脑内瞬间浮现出一幅商战画面,而沈总监就站在风口浪尖挥斥方遒,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他热血沸腾,兴奋地咬了一口不知什么馅的洋馅饼,问:“你想怎么让他干不下去?请讲!”
“……”沈俊彬无言以对,“我哪有那个功夫针对他?我吓他的。”
盛骁咂咂嘴:“……哦。”
“他干的亏心事多了,我什么都不用做,他只要看到我就得慌。”沈俊彬烦躁地解开衣扣,“一见他就觉得恶心,等会儿我要洗个澡。这傻逼是王八变的吗?怎么还没死?”
盛骁劝慰:“消消气,消消气。”
沈俊彬嘴上略显缺德,但并非真正动气的模样,看起来反胃倒是多一些。盛骁拍拍他的背给他顺气儿,手掌一下一下地捋在他背上,感觉像在给愤怒的小动物顺毛。
他随口一问,“哎,以前你是不是也在背后这样骂我?”
沈俊彬闻言抬眼,直直地盯着他看。
盛骁早被他看过千百万遍,但还是被这眼神看得心头小鹿一撞。
“嗯……”他难得地有些害羞,带着丝丝愧疚开口问,“我是说,那时候在北京嘛,你第二天连个纸条也没留就回天津了。走的这么干脆,肯定一边走一边骂我呢,是吧?没关系,你骂吧,我该骂,你打我也行。”
小客厅里寂然一瞬,巧的是窗外也出奇地安静,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个问题面前保持了缄默。
三秒钟之后盛骁挤出一个露齿的微笑,心里开始莫名紧张,他猜自己应该是饿傻了,否则不会问这么一个引火烧身的问题。
一般人见到别人生气都避之不及地远远躲开,自己怎么还主动往上凑啊?说不定沈俊彬一想起前仇旧怨,连那个收回扣的傻逼也没空骂了,直接调转火力了呢?
“回天津?”沈俊彬没发火,和颜悦色地又重复了一遍这三个字,“回天津——要不您给我演示一下,怎么回天津?”
盛骁摆摆手:“那就不要了吧。”
“第二天,你走之后,我发现我下不来床,哪怕给我一副拐杖我都走不了路。”沈俊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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