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看了结果之后又看了看安齐的起痘的范围,最后说过敏有些严重,最好还是挂吊瓶。
安齐忙问要扎多少天,厉医生说至少五天。
吊瓶是一定要挂的,药也是得吃的,安齐无精打采地跟着霍靖择去挂吊瓶,走在霍靖择背后看着霍靖择的背影,安心地不止一点点。
护士给安齐扎好了吊瓶就走了,安齐和霍靖择坐在一起,整个输液大厅死气沉沉就只有他们两个人。
安齐坐了一会儿,忍不住吐槽说最近流感不是挺严重的吗,怎么现在连个打针的都没有。
霍靖择说流行感冒的病人在楼上的输液大厅,这层楼主要是骨科和皮肤科,挂吊瓶输液的本来就少,平常就没有多少人,又何况这个时间了。
于是两个人又没话说了,安齐看着自己手背上的针管,打破彼此沉默说:“不好意思,我这个狗脾气一上来就忍不住。”
霍靖择轻笑着低下头,似乎要说什么但是最后只也没说出口,最后只问了一句,“炸毛自己在家没事吗?”
“没事,屋里亮着灯它自己在就不撒泼了。”安齐顿了顿,又说:“那小狗好像怕黑,我晚上客厅的灯必须给它开着,不然大半夜地总像狼嚎似的,后来还特意买了定时的灯,白天关了,晚上自己亮。”
霍靖择嗯了一声,“当初看见它的时候就想到你了,但是也没问你想不想要,现在炸毛在家,是不是也不能彻夜出去玩不回家了,还总得想着伺候着它,烦了吗?”
“一开始挺烦的,常常和朋友出去玩半路上想起家里还有一只狗等着,又害怕它饿着,又害怕它渴着,还怕它自己孤独,所以总是扫兴地回家,但是回家之后看见它围着你叫,抱着你的腿又觉得没什么可烦的了。慢慢地后来就习惯了,每天回家的时候想着家里有个人、不是,有个狗等着自己回家也挺好的,总好过自己回家面对空荡荡的死气沉沉的房子要好得多。”
霍靖择伸手握住安齐的肩膀,犹豫着将他揽到怀里,将他的头压在自己肩膀上,安齐犹豫了一下,伸出没有扎针的手抱住了霍靖择的后背,小心地、长长地呼吸了一下霍靖择脖颈间的味道,突然觉得这样的机会真的太奢侈了。
后来两人又开始望天望地地坐着,安齐见自己和霍靖择这么坐着实在太尴尬,于是闭上眼睛,放慢呼吸不一会儿就睡过去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手背微微疼了一下。他睁开眼睛,霍靖择弯腰在他身前帮他拔针。
“扎完了?”
霍靖择嗯了一声,将针头插进瓶口:“四瓶都没了。”
“几点了?”安齐按着手背,迷迷糊糊地往墙上看了一眼,三点多了。他一动,发现身上还铺着一张毛毯。
“这是管护士借的。”霍靖择拿起毛毯,然后把架子上一嘟噜的瓶子一手拎走,走进护士站将东西都给了护士。
安齐等他走过来,问他:“我可以回家了吗?”
“可以了,明天你是不是还要上课?那下午下课再来扎。”
安齐答应了一声,和霍靖择离开了医院。霍靖择带他回了家,车停在楼下停了有一会儿了,安齐也一直坐着没有动,霍靖择也没有催促他。
安齐忍不住开口:“金先生……”
霍靖择打断他:“我知道了,我会好好想想的。”
既然如此的话,安齐也没有什么话好说了,于是下了车看着霍靖择的车慢慢离去。
接下来的五天,安齐天天穿着一件高领毛衣,头上戴着他的黑色滑雪帽,脸上捂着黑色的口罩,上课的时候都不摘,每天下课之后就去医院扎吊瓶,这几天他和霍靖择之间依旧没有联系,但是他每天去扎吊瓶的时候霍靖择都会来看他,但是仅仅是看一看他的脸,然后看一眼针剂,最后一句话不说就走了。
安齐时常看着眼前穿梭来穿梭去的白大褂发呆,他总觉得那件白大褂就是霍靖择,霍靖择穿白大褂的时候显得身材格外高大。安齐想笑,他和白大褂还真是有缘,他妈就是白大褂。
扎了三天吊瓶他脸上的疙瘩就看不怎么出来了,但是厉医生还是让他多扎了两天,为了每天霍靖择的探视,于是安齐又扎了两天。
两天之后,真的不能再扎了。所以他也来不了医院,看不了白大褂了。每每想到霍靖择,安齐都会觉得压抑,心中满腔热血却无法言说的憋闷,真想大醉一场,或者找个没人的地方大哭一场也行,但是还是憋着吧,至少他憋着的时候,霍靖择的形象就越发的鲜明了。
他经常半夜三更睡不着觉的时候,开车去霍靖择的家,看一眼他家的窗户然后再转回去。
后来他来的早了,经常九点多来,然后站在楼下一边抽烟,一边看着霍靖择在窗口跑步的身影,等到霍靖择家的灯灭了之后再开车离开。那天安齐看见霍靖择在窗口跑动的身影,突然想到了之前霍靖择说他每晚跑步的事情。
于是他匆匆奔回了邢骁家,跑上二楼,走到霍靖择跑步的位置,但是很可惜,并没有什么声音,这里的公寓门隔音效果那么差,楼层隔音倒是挺好的。
但是霍靖择跑步的画面并不是每天都能看见,因为霍靖择经常值夜班,不是在医院就是在诊所。
有一天半夜,安齐突然接到了韩露的电话,但是打电话的却是个男人,那人说韩露喝醉了在酒吧后门嚎啕大哭,让他来接人。
安齐不知道这电话怎么打他这里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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