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过。
夜里,在大堂消遣肆意的客人多,麻烦也多。成景廷又和这小男生换,自己盯紧里面。
这小男生,在今天刃唯进酒店的时候不理不睬,大概是看出来刃唯对自己有那么点心思。
他见成景廷不开口,目光跟着救护车溜达到门外,嘴上仍旧没闲着:“景廷……呃,”他努力吞咽了那个不该出现在此处的称呼,“刃唯是gay吧?”
“别这么叫。”
“饶我,”他认了错,穷追猛打:“刃唯是gay吗?”
“不知道。”成景廷回答他。
“我感觉是的,”小男生托住下巴,若有所思,遗憾地添一句,“但你不是。”
在十楼睡眼惺忪的刃唯,像是被什么神秘力量给弄醒了。
总感觉有人想挖我墙角背后嚼我舌根……
是谁!
他对着空气一阵无声咆哮。
就在咆哮过后,刃唯忽然感觉自己的喉咙像被什么抓住了。他被抓得蜷缩起脚趾,大腿根部连着脚踝都止不住地抖动起来,手指全软了。
刃唯咬着嘴唇想喊出来,睫毛颤动,却睁不开眼。
自己是还没醒吗?这是梦到什么了。
没过几秒,刃唯感觉被褥里像蹿进一丝凉气,从小腿肚攀结而上,抵住自己的肚脐揉弄、“吻”住背脊——再狠狠将一股寒气砸进肺腑里。
他愣了,开始疯狂咳嗽。
他的喉咙也说不出话了,更睁不开眼。
所有的感官都在这一时间重重被抛掷天空,再砸进海底。
他像本该在空中飞行的航班,被深海一只手拽入平面,由浪花拍个粉碎。
“放,”刃唯大口喘气,语气前所未有的脆弱,“放开我……”
猛地,刃唯睁开眼。
周遭灯具明亮,空无一人。
房间落地窗视野开阔,物件摆放整齐,时钟指针正指向夜里十点半。
做梦了?
刃唯揉揉眼,摘下床头悬挂的镜子,暗赞一声这设计,简直又情趣又方便。
刃唯心大,在床上又猫着窝了会儿,全然把刚刚的不寻常归类为自己做了个坠机的梦。没一会儿,他又从床上翻身坐起,光脚跑到门口去看外边儿有没有人守着。
哇,今儿还真没有。
估计自己太能睡,那几个“狱卒”十分放心,玩忽职守了。
确认没有人之后,刃唯想着叫几个朋友过来去大堂再喝会儿酒,顺便让他们看看,他说的那个特爷们儿的前台小哥。
算了,别来了,抢走怎么办?
本来刃唯追人就笨,谈情说爱更拉倒,十九岁还觉得像早恋,牵个手像捉蚂蚱。
想着想着,刃唯从极柔软的大床滚到了铺满羊绒的地毯上,一条腿翘上沙发,躺着左点右点——直到肚子发出一声咕。
饿了。
酒喝太多,现在醒了,胃里空落落的。
刚刚是不是太饿了啊……肯定是饿了。
听说人饿了,会产生幻觉。
刃唯迅速点开外卖软件,找了个最近的下单,没一会儿就到了。
外卖员在楼下上不来,需要刷房卡,刃唯只好打电话给前台麻烦他们送。
结果电话一通,接线的居然是从来在酒店都不搭理他的那个小男生。
“喂?1002是吧,等会儿昂。”
他虽然不认识,但听讲话的腔调就听得出来。他想起铁哥们儿提醒的那句:唯唯,听说他们酒店很多gay,你自己小心哦。
那成景廷是不是呢?
刃唯捏起鼻子:“你好,麻烦给我转接你们经理昂。”他饿昏了,补句:“快点昂。”
电话那头:“……”
转接时,刃唯还听到那边抱怨一句:“谁又找我们经理昂!”
刃唯因为自己的条件反射受了短暂冲击,愣神几秒,决定不允许自己再这样讲话了。
成景廷一接电话,那头就说:“成景廷,麻烦你,帮我把外卖送到1002号房。”
说话做事都快,成景廷轻声应了,紧接着去提外卖。
“我是刃唯,”电话里传来窸窣声后,刃唯以为他装作没听到或者服务态度有问题,咬牙又说:“我刃唯!”
成景廷:“……”
停顿半秒,成景廷故意逗他,“嗯,你认为什么。”
“我刃唯……”
刃唯说不下去了,“我认为我们比较熟。”
“熟?”
“一点点。”刃唯说,“一点点都不可以吗?”
“我不负责送餐服务。”
“酒店专线不是让你拿来闲聊的,我说要你上来就上来。不然你给我转接,”刃唯拿出了自己小少爷的气势,决定骄纵一下。
他随口胡诌道,“或者,你转接个三十四楼的五号房的客人,说有位先生想与他共进晚餐。”
“五号房客人是个五十七岁的老先生,”成景廷面不改色,“需要吗?”
“嘀——”刃唯摁了电话。
那天成景廷亲自来送了外卖。
开门时,刃唯并没多想,裹着浴袍就开了门,半敞开的胸前还沾染水雾,肩头连着脖颈一片绯红。
后来刃唯吃完外卖回去照镜子时,都忍不住想对着里边儿的自己么叽一口。
秀色可餐啊。
但成景廷看见自己这副模样时,表情并无变化。
一点细微的都没有。
成景廷放下外卖后,刃唯反手堵在门口不让他走。
一踮脚刚想做个“壁咚”的姿势,刃唯痛苦地发现自己比成景廷差了一大截身高,只得闷闷地问:“成景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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