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出去配个大户人家做“相公”,然后失宠,继而被流言和主人家的明争暗斗所埋葬。
锦释有句话说得对。藏香阁里像他这般年纪的小倌,能保全自己,真得算得上天大的本事。想到锦释,琅嬛心里又是微微的一揪:
“明天,我还是跟你一块去吧。”
“哎?”石渊有些吃惊:“你也去?”
“嗯,我不放心。”
锦释醒来的时候,感觉浑身的骨头像被人拆开又重新装上去似的酸痛着。这种感觉,自从自己在藏香阁摘了牌之后,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过了。
昨天…真是折腾到很晚呢。这么想着,锦释嘴角擎起一抹腼腆而惬意的笑。屋子里弥散着一股奇异的味道,让他觉得精神极其放松,差点头一歪继续昏睡过去。出人意料的,镜瑜竟然不在身边。感觉着空荡荡的床铺和房间,锦释微微的有些失落,呆呆看着窗外洒进来的金色阳光。
看这日头,怕是已经日上三竿了呢。锦释想着。
日上三竿!
尚未完全清醒的大脑一瞬间运转起来。这么说…他们已经走了?
迅速地穿好衣服,锦释飞身跑去医馆大堂。没有人。今日歇馆。
“药儿!叶儿!”在后院里冲着各个厢房无助的喊着,锦释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天旋地转。
“哎哎!”叶儿不知从哪个角落里钻了出来,“怎么了阿南?”
“你师傅呢?”
“啊?他没跟你说?师傅被招去做军医,今早已经随军出征了啊。亏他瞒的这么严,我和药儿也是今早才知道的…”
脚下一阵阵的发软,锦释感到天都要塌了。
“他…走了?”
“是啊,跟昨天来的那位公子一块儿走的。临走时说不让叫你,让你好好休息。这会儿都日上三竿了,大部队怕是也走得差不多了…哎——!你去哪儿啊?”
没听完叶儿的话,锦释从后门飞奔出了医馆。
去兵部,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地方。
坐在摇摇晃晃的马车里,琅嬛感觉非常非常的不舒服。胃里翻江倒海一般的感觉一刻也没消停过。石渊在一旁着急的为他打着扇子,脸上的汗比他还多。
“真的有这么难受吗?不然咱们下车走会儿好不好?”
琅嬛紧紧用手抓着马车的窗棂,向外半探着身子,努力抑制着想要呕吐的冲动。
“没…没事儿…”得快点到藏香阁,他一刻也等不了了。
“吁——”随着一声马匹尖利的嘶鸣,车夫停下了马车。
“不是说不要停吗?”琅嬛随即朝着车夫的方向喊去。
“公子,前面路上有人闹事。这路怕是走不通了啊…”车夫很为难。
呵,奇了,居然有人胆敢在兵部所处的长街上闹事。石渊这么想着,对琅嬛说:“我下去看看,你别出来。”
马车停住的地方虽说不是兵部的正大门口,但能在这里凝聚起这么多围观的群众,看来这些人胆子不小。好不容易挤进了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石渊看见了闹事的几个人。
几个流氓地痞一样的人正围着一个年轻俊秀的公子,信誓旦旦地说着些什么。一帮子猥琐之徒对那位公子拉拉扯扯,好不煞风景。
怪事,从来只听说光天化日之下有调戏良家妇女的,这调戏男丁的,还真是头一回听说。石渊饶有兴致地干脆挽起了胳膊,准备看戏。只听得领头的那个混混口气不善地大声说道:
“大家伙找你整整两个多月,你却在这儿fēng_liú快活?这私自潜逃的罪名可不小吧?回去之后有的你受的!”说着,拽着那公子就要往人群外走。
“你放开我!把你的脏手拿开!”布衣的俊秀公子气急,张嘴就咬。
“啪!”脸上立马就结结实实地挨了一巴掌。
“哟!你以为你还是当年的头牌花魁呢?”打人的混混叫嚣着:“大家伙平日里叫你一声锦释师傅是对得起你,你别给脸不要脸!”
“呸!我锦释轮得到你这小狗崽子来教训?你们这些狗仗人势的东西!”
只见那混混抬手又要打——
“住手!”石渊一声断喝,几步冲到了人群前面。
混混见来人是一位衣着华丽、器宇不凡的公子哥儿,便稍稍软下了语气:
“你是谁?干嘛来管我们的闲事儿?”
“你认不认识我不重要,重要的是,认识它就行。”石渊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两张百两银票,在他们眼前晃晃,随后扔了过去。
锦释呆呆地看着眼前搭救他的人,一时间也说不上话。只见石渊往身后一指,人群随即自发的向两旁退散开来。
“看见那马车了吗?知道是谁家的吗?以后要人就直接找我。”
不等锦释反应过来,石渊拉起他的手腕就往马车方向走去。徒留下一群小混混在原地大眼瞪小眼。这般华丽的马车谁不认识——京城石家。
站在马车外,石渊冲着里面高兴的喊话:“看来咱们今天去不了藏香阁了!”
一个低沉又微微沙哑的声音隔着马车门帘子闷闷地传出不满:“怎么回事?”
锦释瞪大了眼睛。
一双纤细白嫩的手挑起了帘子,随后仿若瓷娃娃一般精致的面孔也探了出来。
“师傅!”
“琅…琅嬛?”
作者有话要说:没什么好说的,完全是写给我自己看的。
收藏的同学,你可以取消了。霸王这么久了也该够了。
爱咋地咋地。
☆、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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