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
周锦岚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开了口:“我原以为以方兄如此人品,不该对功名利禄如此执着,但不知,方兄竟如此看重此次恩科…”
“周公子可是在想,方某人一介书生,好歹也中过举人,便是考不上会试,回去私塾教书也是好的?”
周锦岚轻轻点头。
方子璞严肃道:“但我此番考试,一则为的是家母在天之灵有个安慰;二则,如蒙朝廷不弃,派做官员,在下也想以一己之力福泽一方百姓。”
周锦岚略有些惊讶,细细端详小书生的脸,那神情,万不像是在玩笑。
原来,这小书生还真非池中之物,不仅性子耿直,就连抱负也是远大。只白白可惜了那么柔美的相貌。
周锦岚忽然觉得方子璞像极了某种他见过的东西,是什么呢?
“豆子虽是吃食,但你可别小瞧这小东西,兴许它就在你们不知道的地方有着自己的厉害之处呢!”
上月出城踏青时,那老农的话忽的窜进脑海。
“豆子…”周锦岚笑着呢喃。
“什么?”方子璞疑惑的问道。
“嗯?没什么…”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着。周锦岚听了方子璞的话,读起书来倒真是比平日里更加用功了。方子璞也好像受了他的影响,再不像往日那般成天捧着书本研读,偶尔也会放下书,和琅嬛或是周锦岚下一盘棋。
只有石渊一点没变,还是那么吊儿郎当的,好像一个月后的科举完全不干他的事一般。
“周公子,我说你最近好像挺用功啊。”晚饭桌上,石渊一边嚼着嘴里的菜,一边调侃周锦岚。
“那是,本公子天赋异禀,一旦下决心用功起来,别说是会试,赶明儿给你考个状元回来,你信不信?”周锦岚将手里的瓷碗递给在一旁侍候的小丫头,示意再盛一碗。
琅嬛笑道:“他那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就连读书都比平时更加有力气了。”
“哈哈,”石渊望着周锦岚笑,“看来这小书生非但不是你的灾星,反倒是福星啊…”
周锦岚一筷子敲过去:“吃你的吧,话那么多…”
用过晚膳,周锦岚慢悠悠地往自己房间走。刚准备推门进厢房,就听见方子璞房里“噼里啪啦”一阵乱响,吓了他一跳。
“怎么了,方兄?”周锦岚慌忙推开方子璞的房门。
只见方子璞不知何时下了床,正倒在靠窗的茶水桌边,“哎哟哎哟”地叫唤。
周锦岚一下子心疼得不行,赶紧上去查看。
方子璞此时抬起头来,脸上却带着难以抑制的兴奋笑容:“我好像能走了…”
“你…你是自己走到这儿来的?”
“嗯,只是刚走到半路,就…”尽管趴在地上,但小书生仍旧高兴得满脸放光。
“没有伤到哪里吧?”周锦岚抛出了最关心的问题,只是碍于礼节,不然他早就伸手掀开小书生的衣襟检查了。
“没有,只因许久不走路,有些不稳罢了。”
周锦岚这才放了心,微微送出一口气:“来,我来扶你…”说着,便将方子璞的一只手臂驾到自己脖子上,搂着他的腰,想要搀他起来。
无奈方子璞刚摔了一跤,正是两脚无力的时候,此时完全无法站立,全将一副身子靠在周锦岚身上。
周锦岚心里一急,顺手就将怀里的人打横抱起。如他所料,小书生个子娇小,抱在怀里又软又轻,竟像一捧棉花。
“哎!周公子!”方子璞没料到会被他抱起来,一时间羞得张小脸通红通红。
周锦岚一边抱着他走向床铺,一边说:“一时情急,方兄便忍耐一会儿吧。”
将人轻轻地放下,又为他整理好被褥,掖好被角,周锦岚这才罢手。
这时,“叽叽喳喳”一阵鸟叫,将二人的视线引出了窗外。原来是对面廊下的那只黄鹂。此时,温暖的夕阳照着鸟笼,在石渊和琅嬛的房外投下好看的剪影。天边一抹灿烂的火烧云,煞是好看。
周锦岚不禁想起初遇方子璞的那天,还没下雨之前,就是如此美丽的黄昏。
“你在看什么?”方子璞收回了视线良久,见到周锦岚还在痴痴地望着窗外,问道。
周锦岚连忙看了回来,略一思忖,指着窗外的月季,道:“你瞧,你刚来的时候那月季还是一丛花苞,现在都开得这么灿烂了。”
方子璞闻言,又往窗外看了看。还真是,想自己刚到这石府别院时还不到四月,一晃现在都已经五月了,月季花自然是开得茂盛了。
周锦岚接着道:“如今方兄已能够下地,再适当锻炼一番,就不怕赶不上考试了。”
周锦岚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一直望着窗外,也不知在感叹什么,眼里满满的竟是惆怅。
方子璞道:“到时与周公子考场相见,若能同榜高中,定要一起报效国家。”
周锦岚转头看他:“真的?”
小书生认真地点头:“嗯。”
看着小书生眼里流转的目光,周锦岚竟有些恍惚:“那…我们既是同生,就别叫周公子那么生疏了,你唤我锦岚便好。”
“锦岚…兄。”方子璞一字一顿的说道。
虽然不如自己预期的那样,但周锦岚觉得这样的结果也勉强能接受:“嗯!那我叫你…子璞兄?”
方子璞笑了:“你若愿意,叫我玉郎便好。”
“玉郎?”
“嗯…在家的时候,母亲和邻里都这么唤我。”
“诶!”周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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