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音。真可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江湖人果然有江湖人的豪气,砸了银票后飞身上台,拉开纱帐便将沉璧搂在怀里,绝美的脸从纱帐缝隙中露出,引得台下一片赞叹与惋惜。
那江湖人也同样fēng_liú潇洒,后来有人说他是某某山庄的庄主,有人说他是某某少年剑侠,更有人说他其实是剑仙,只因留恋人间美色才没能飞升。
对此沉璧不过一笑了之,他并不在乎那人是谁。那一晚,他用尽阁中各位老师教的招数,自认没让人家的银子空落,自己亦赚得心安理得。
而一直等着的人,始终没出现。
他开始以为薛沐风只是说说而已,可仍是不受控制地想起那个意外的夜晚。当时不觉得怎样,可后来才发现,那是自小命苦的他最最温暖幸福的夜晚。
他以为薛沐风再也不会来了,可薛大侠总是出人意表。
两个月后,薛沐风从窗间跳入,吓了沉璧一跳。又解释说这阵子一直出外办事,昨日才回京城。沉璧又觉得,自己似乎有点重要。
那时他已然名声大噪,每天接不完的客人,他以为薛沐风也会是其中一个,谁料薛沐风仍旧出人意表。仿佛根本不知道、不在乎他在做什么,每每跳窗而入,跳窗而出,跟他聊天,带他游玩,举止间也不甚避忌,但从未越雷池一步。
沉璧越来越不懂他,又因为自己的身份和内心的那点私情问不出口,便一直糊糊涂涂地陪着薛沐风这么过下去。
薛沐风没在他身上花过一钱银子,这在如想阁中是万万不允许的,可苏姨和东家都没计较,必定是顾着薛沐风的身份和景澜的面子。
四年间,就是这不明不白的相处。
回头一望,或许真是他想多了。人活着,大概也并非所有问题都得搞清楚。
再看一眼他就走。
走到一个没有人认识他的地方。
当年他迷路,可自那一夜后,那个山洞的位置却被记得清清楚楚。
似乎又要下雪了,他拢了拢棉氅,绕过一段山路,杂草掩映的洞口就在眼前,他拨开草丛踏入,狭窄的弯道后豁然开朗。一个黑衣人抱剑坐在山洞一角,抬头静静地看着他。
那目光仿佛一记重锤砸在心上,接着穿心而过,麻木中疼痛一点点蔓延,又有心血的暖热渐渐漾开。沉璧转身跑掉,薛沐风腾身而起,在狭长而黑暗的通道处扣住他双手手腕,凝视着那双有些慌乱的眼,低声认真道:“我知道你一定会来。”
沉璧不受控制微微颤抖,努力别开头,颤声道:“我们……”
薛沐风从怀中抽出张泛黄的纸,“这是你的卖身契,它还在我手里,你就是我的人。”
“你……”沉璧惊讶地抬起头,这不是薛沐风能说出来的话。
“我要你。”
一锤定音,沉璧震动。
漆黑的山洞弯道中,他靠在冰冷的石壁上,呆呆看着那双诚恳而深邃的眼越来越近。
腰间猛地一紧,薛沐风线条分明的唇重重地压了上来,强势中难掩温柔。沉璧瞪大双眼,余光瞥见黑暗中发亮的银光剑,以及剑上闪着幽柔月光的玉佩,一滴泪从眼眶掉落。
薛沐风的吻生硬而青涩,却是他有生以来尝过的最温柔、最甘甜、最温暖、最深情的东西。那环住自己的臂膀坚实有力,那臂弯就是全天下最安全、最值得依赖的所在。
只要得到这人一句真心话,拥有一朝一夕,甚至只是一瞬,他便满足。
轻轻推开铜墙铁壁般的身躯,薛沐风的面色神情果然都与以往不同,双目中除了一向的坚定外,还有些急切、不舍和紧张。
沉璧露出久违的笑容,薛沐风抿了抿唇,“我……不会说话,那些话是主人教的。”
沉璧惊讶,薛沐风又连忙认真道:“但都是我的心里话,你别走。”
沉璧低下头,想要的东西终于来了,他却不敢拿了。
“多谢你为我改变,但我……配不上你,就此别过吧。”
薛沐风的手被推开,恍惚间让沉璧逃了几步,他赶紧挡住离开的必经之路,“你说什么?”
沉璧苦笑,“我浑身上下都不干净,配不上你。”
“我不介意!”
“我介意!”
“为什么?!”
两人喊起来,山洞中回声传来,讽刺至极,沉璧又笑起来,低声喃喃,“为什么,我要是知道为什么就好了。”
“既然如此你就跟我回去!”
“我都说了我……”
“你对我可有此番心意?”薛沐风又按住沉璧的肩,让他无处可逃。
沉璧对着今日突然性情大变的薛沐风毫无办法,只得沉默作答。可薛沐风步步紧逼,“我的话已经说了,请你也告诉我,你对我可有此番心意?”
“就算有又如何?”
“有的话你就跟我回去!想那么多无用的作甚!”
“我为何要跟你回去?!”沉璧气急,大喊起来,“你不是朝廷命官,那里也并非你的府邸,为何一定要我跟你回去,而不是你同我离开?说穿了,你不过是为了相爷!”
“你又说什么?!”薛沐风莫名其妙,沉璧以及许多人的想法,他总是不明白。
“难道不是吗?你明明有了心系之人,为何还要留在相爷身边?你们并非主仆,亦非同僚、亦非兄弟,可你却事事以他为先,你让我……”对着薛沐风不可思议且无辜的眼神,沉璧只有深深的无奈,“相爷对我有恩,我此言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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