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景澜到底为什么想不通、想不通什么,他努力想了很久,仍是一无所获。
但景澜既然不想回家不想见他,他便不去打扰,这个道理,他懂的。
然后他发现,上至母亲、薛沐风,下至奉一等下人,府中众人看他的眼神都变了,变得欲言又止又可怜兮兮。但所有人都像约好了似的,将这事认成了禁忌,绝不在他面前提起半个字。
可即便如此,那样的眼神依旧明晃晃□□裸。他不想看到那样的眼神,更不想让旁人觉得他可怜,因此总是在司部或外面用饭之后再回府,回府后见过母亲看过孩子便就寝,多余的事一律不做,多余的人一律不见,多余的话一律不说。
所谓丞相府,两位主人都是一副避犹不及的态度,日日名不副实起来。
黄昏月下,景澜一人走在街上,青衫显得其人谨慎温和,也有些许疏离。
他专走城中小道,不知是为避开什么,还是为人少清净。
远远望见巷子出口一黑衣人抱剑而立,景澜停下脚步,微微叹了口气,无奈地向那人走去。
“学过武就是好,想找什么人一下便能找到,对方也逃不脱。”
薛沐风蹙眉,“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开玩笑。”
景澜摊手,“……什么时候了?”
薛沐风眉头皱得更深,就景澜对他的了解,那一定是很生气了。
“主人,回家吧。”薛沐风低声道,话里带着几分哀求。
景澜心中微微一震,这话若是由程有口中说出,大概他就顶不住了。
他淡笑着摇摇头,“沐风,我有些事还未想通,还有些事……待办,暂回不了家。”
“你……”薛沐风气急,“你何时学会逃避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景澜并不在意,只是道:“我猜,并非阿有叫你来的吧?”
薛沐风一愣,好像没明白景澜问这话的意图。
景澜一笑,“既然如此,我不回去。至于理由,我也已说过。这并非赌气,你相信我。”
“可是我知道,只有回去了问题才能解决,只有回去了,你才会开心。”
“情势不同,不可一概而论。至少我知道,回去了事情解决不了,我也决计不会开心。”
“你怎么……”
从小到大,与景澜论理他从未赢过,如今更不可能赢。他真想简单粗暴地一只手将这人扛走,可他更明白,景澜看似水般温和,其实很执拗。但凡不是他自己的意愿,任谁都说不动。
“沐风你回吧,回去了也别说什么,顺其自然就好。”
薛沐风沉默片刻,突然道:“那么我问你,最近日日跟你在一起的人,是谁?”
景澜眉目挑起盯着薛沐风,“你跟踪我?我早该想到了……”
“那个男人,到底是谁?”
景澜不答,薛沐风步步紧逼,“我看见倒也罢了,若日后程兄看见,你该……”
“你不相信我?!”景澜截断他的话,面色隐有薄怒,“你当我是什么人?!”
“我自然相信你,但是那种情形,任谁都会多想。你俩已经这样了,你还觉得不够?还要火上浇油?”
“呦,”景澜笑出来,“真好真好,沐风与沉璧在一处,话都说得越来越溜了。”
薛沐风脸色铁青,“你快告诉我。”
景澜一脸玩味,“我为何要告诉你?”
原本景澜只是玩笑,不想薛沐风却道:“我若知道实情,必要之时,还能为你说上句话,挡上一挡,你怎么不明白呢?”
一时间,景澜心中被一种强烈的情绪充满,所谓感激与感动,正是如此。
“那人是……”景澜一顿,“算了,你还是别知道了,我自己能解决。”
“你……”
话到嘴边却咽了回去,薛沐风很着急,不料树后突然飘来一个声音,一个颀长的人影从黑暗中潇洒步出,“这位兄弟对在下如此感兴趣,再躲躲藏藏,恐怕有失礼数。小澜,这位兄弟,难道就是你的夫君?”
薛沐风下意识将银光剑握紧,目光更添锐利,“你是?”
颀长的人将手中折扇一收,拱手笑吟吟道:“在下萧凌云,请教阁下尊姓大名。”
景澜极其无奈地摇了摇头,眉头紧蹙,深深地叹了口气。
第49章萧凌云
薛沐风很是警惕地瞅了那人片刻,似有不情愿地抱剑一礼,“在下薛沐风。”
他不喜欢这种走到哪里都自来熟的人,也不喜欢这人说话时调侃的意味。若是自己一人,他压根儿就不会理会这人,现下碍着景澜的面子才决定与他说话,更越发不懂,这样的人,景澜与他混个什么。
“哦,薛公子。”自称萧凌云的男人笑意更深,“我叫凌云,你叫沐风,名字很配,看来有缘。”
薛沐风瞬间黑了脸,差点忍不住一剑刺过去。
景澜更是一个头有两个大,转身无奈道:“萧公子,莫要胡言乱语。”回过头好言相劝,“沐风你先回吧,改日我再与你说。”
薛沐风抿了抿嘴,听出景澜话中似乎还有别的意思,只好作罢。
虽然不知道景澜如今到底是何想法,但他绝对相信景澜的为人,更深信景澜绝不会胡来。他只是担心景澜与程有,怕景澜会难过、会受伤。因为感情的事,似乎并不是天性聪明就能办好的。
这个道理,他也是新近才慢慢了解到。
他更加知道,感情路上总要遇些波折,但只要能好好解决,双方的感情会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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