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孟涟平时看上去就十分严肃高冷,再加上人长得帅,班里的女孩儿们都不太好意思向他主动搭话,颇有些只能远观不可亵玩的意思。
女孩儿们也只得各自悄悄聊着天。
“你们觉不觉费校草今天打球打得有点儿刻意的感觉吗?帅是帅啦,总觉得特别像一只开屏的公孔雀...”
“卧槽,很贴切了,哈哈哈。”
孟涟一听女孩们在讨论费应行,变得有些在意,下意识地就竖起耳朵仔细听了起来。
“之前怎么没觉得费应行这么爱耍帅啊,刚转来的时候还挺正常的啊。”
“大概有喜欢的人了吧?”
女孩儿们说着说着,就意有所指地齐齐朝着一旁的孟涟看去。
见周围的目光都聚集到了自己身上,孟涟一怔,以为自己偷听被发现了,赶忙扯了扯口罩,就差把眼睛都给一并遮里面了。
第16章
因为下午的耽搁,孟涟到剧团的时候已经快到八点。
刚进门就有工作人员过来给他说他师爷宋老爷子难得过来把关指导了,老人家忙活了一下午,此时正在办公室里休息。
孟涟应了一声,向着助理阎嫣交代一句,就朝着二楼的办公室走去。
宋秋亭如今年事已高,剧团里的事情全是孟涟的师父在打理。
前些日子,老人家才去各地巡演了一个月,这才是刚回z市。
宋秋亭一个月也来不了几次剧团里,但他从前的办公室却一直留着,同几十年前一般丁点儿变化也无。
办公室内是很中式的装修,还带着点儿年代的味道。
如今外头天色全暗了下来,天边坠着三两颗星子,屋外树木里藏着的秋蝉断断续续地鸣着,而此时屋内就只亮着一盏暖黄的落地灯。
空气里是沉香混着金骏眉泡开的香气,清爽又浓烈,这样的香气孟涟十分熟悉,基本上弥漫在他每一段童年的记忆里。
窗边上,摆着张金丝楠木的方桌,茶盏和小香炉随意地摆放着,一盘围棋端放在中央。而一旁椅子上,一个老者正架着副老花镜仔细地读着手中的书卷。
老人家虽已过古稀之年,仍是贞松劲柏之姿,背脊端正笔直,丝毫不露老态。
似是听闻门边轻响,老人放下手里的书卷,朝着门口望去,一见来人,原本不苟言笑的眉眼瞬间就染上些温润的笑意来。
孟涟在六岁之前都有些轻微的自闭倾向,直到开始学习戏剧之后才慢慢好了起来。
幼时的孟涟长得白白软软一团,葡萄似的眼睛又黑又圆,怯生生的,是个顶招人疼的小家伙。
发现异常的是孟涟的姥姥,孟涟从小性格就有些内向,不爱说话,对别的小朋友们热衷的玩具也不感兴趣,反倒是喜欢对着某处发呆。
那是三岁时的夏天,孟姥姥提回来一袋红润多汁的水蜜桃,一回家就见小孟涟坐在板凳上认真地注视着客厅里转动的电扇,孟姥姥没多想,进到厨房里清洗水果准备晚饭。
大约一小时后,孟姥姥从厨房里出来,无意间一瞥,发现小孟涟竟然还保持着一小时之前的姿势,凑在落地的电扇面前认真观察着。
老太太直觉不对劲,走进一看,小小的孟涟已经被冷风吹得脸颊发红,全身发烫起来。但小家伙似乎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身体的变化,仍然非常执着地观察着不断转动的扇叶。
当天晚上,孟涟就被送去了医院,发热虽然控制住了,但也收到了一份高功能自闭症的诊断书。
直到此时孟涟一家人才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
当时孟涟的哥哥孟渊已经上了小学,学校里的科学课正讲到物种和生命,为了完成哥哥孵化小鸡的作业,孟爸爸专门去买了个进口的小型孵化箱回来。
孟渊从小就是个细心的性子,再发现弟弟喜欢观察物体之后,就向孟爸爸软磨硬泡地要了两枚鸟蛋来。
新来的两枚鸟蛋只有小拇指两个指节的大小,放在五六颗鸡蛋里一对比,小巧又可爱,倒是显眼。
而有了鸟蛋,小孟涟就放弃了那台把他吹生病的风扇,端着小板凳,安静地守在孵化箱前。
注意力过于集中的他,一天能连续守上两三个小时,目不转睛地盯着短时间内没有任何变化的鸟蛋。
大哥孟渊的小鸡进箱早,孵化得也早。三三两两地破了壳,在姥姥和奶奶的指导下,顺利当上了班里最优秀的鸡妈妈。
眼看着小鸡们一天天的长大,小孟涟的鹦鹉却还没有破壳的意思。
直到哥哥孟渊提着他的一筐鸡去学校交作业了,孟涟的鸟蛋才有了些动静。
最先出壳的是一只小葵花鹦鹉,而后面一只是玄凤。当时孟涟还太小,不能准确叫明白两只小鹦鹉的名字,所以姥姥就由着孟涟给它们取名,小孟涟那时说话奶声奶气的,把玄凤唤作阿凤,把小葵花唤作葵葵。
于是两只小雄鸟就有了各自的闺名。
后来两位老太太听从了医生的建议,决定选择音乐治疗的办法,准备给小孟涟报个艺术类的兴趣班。
试着学了好些门类,小孟涟似乎都不太感兴趣。那时候孟涟的姥姥还是国家戏剧家协会的主席,带着孟涟去国家剧院听了场戏。
当时上演的是经典剧目《穆桂英挂帅》,老太太发现观赏戏曲时的孟涟和寻常很有些不同。虽说还是同从前一样安静地注视着某处,似乎是穆桂英头上紫金冠的冠珠和摇动的羽毛。但唯一不同的是,孟涟那时的双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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