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原来是费应行经过床边时一个踉跄,膝盖撞上了床尾。
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但孟涟分明瞧见刚才费应行经过床边探身去拉窗帘时,那双长腿不着痕迹地轻撞了一下床边,簌的一声将两张床并在了一起。
看着费应行那张装模作样的俊脸,孟涟心底有些烧得慌,他转过身将换洗的衣物拿上,匆匆忙忙地就进了浴室。
两人前后冲了澡,再等费应行洗好澡擦着头发出来时,孟涟已经吹干了头发,此时正穿着睡衣,蜷作一团,恹恹地窝在酒店的小沙发上捣鼓着手机。
虽然两人已然有过好几次身体上的亲密接触,但孟涟此时的模样——穿着睡衣乖巧地窝在沙发里犯困的样子,费应行却是很少能见到。
看着孟涟迟迟不打算上床,费应行知道孟涟这是有点儿犯洁癖。
因为是学校组织的春游,酒店也就是普通快捷酒店的水准,说不上有多干净。所以此时孟涟虽已经有些犯困了,但对于上床这件事,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抵触。再加上犯着高反,平躺着总归是要比坐立着更加辛苦。
孟涟此时这模样,就像只乖巧而慵懒的猫咪,只愿躲在自认安全区域内,看得人心里发痒。
一瞬之间,费应行的心底变得愈发柔软,里面充盈着的全是宁静又安稳的满足感。
“现在好点儿了吗?”费应行随手放下毛巾,从衣架上拿过自己来时穿着的那件大衣,仔细地往床上一铺,转过头朝着孟涟问道。
孟涟闻言将手机一放,抬起头说:“刚刚用了氧,现在没那么难受了。”
“一会儿下去吃晚饭吗?”费应行拿着毛巾胡乱地擦拭着湿发,不经意问道。
他倒是无所谓吃不吃晚饭,刚才在车上睡醒过来,吃了点儿包里带的零食,现在一时半会儿都还不饿。
而孟涟此时高反头昏中,估计也不会有胃口。
果不其然,孟涟眼皮耷拉着摇了摇头,整个人看起来很没有精神。
费应行见孟涟这副无精打采的模样,心底一软,他刚想探出手碰一碰孟涟的脸颊,就听见房门处传来了几声叩门的声响。费应行眉头一皱,转身去开了门,没想到门口站着的是已经换了冬衣的王烈。
“去吃饭吗?”
王烈扶着门框,探头探脑地想往里瞧。
费应行轻笑着一推他的脑袋,将房门堵了个严严实实,“不了,我们一会儿自己解决。”
“孟涟怎么样了?”
“他有点儿不舒服。”
王烈闻言饶有深意地上下打量了费应行一眼,嘴里拖着长音哦了一声。
“这饭都还没吃呢,你也不悠着点儿?”
费应行笑骂着踹了王烈一脚,道:“想什么呢?”
王烈嬉皮笑脸地往后一躲,“行吧,我也懒得管你们了,我先和椰汁他们去吃饭了,你们也注意点儿动静,别搞到大半夜。”
见费应行佯怒着抬手要揍人,王烈撂下这一句话,转头就溜了个没影。
费应行无奈地将房门关上,随手上了锁。
此时屋外的天全黑了下来,天边坠着几颗星,银白的星光落在山间皑皑的白雪之上,透着些许寒意。而屋内的暖气正缓缓地运作着,暖黄的落地灯将孟涟静坐的那个角落照亮,隐隐在墙纸上映上些许静谧而温柔的身影。
在这融融的暖意里,费应行心下一动,再没按捺住心里那点儿难言之欲,轻俯下身去,亲了亲孟涟的眼睫。
费应行眉眼间含着笑,眸中有yù_wàng的光,像是黑暗中燃起的星火一般让人为之一颤。
他笑道:“既然不去吃晚饭,那——做点儿别的?”
生日礼物。
很多年后的一天,孟涟从阁楼上将高中时代的物什给翻找了出来。
纸箱里乱七八糟的什么都有,毕业纪念册,生了锈的校徽,满是签名的校服,成绩单,艺考时的准考证,和一个黑色的礼盒。
那里面装着的钱包,孟涟如今也还使用着,一直没舍得换下来。
那是一个黑色真皮的钱包,上面缀着一只别致而闪耀的金黄小蜜蜂。
沉静又可爱,同孟涟一般。
那是在他十八岁时,费应行亲手送给他的生日礼物。
直到如今,孟涟还能记得费应行当时眉眼间耀眼而张扬的神采,是满溢又毫不隐藏的深情。
他隐约记得,盒子里还有一张喷上了香水的卡片。
孟涟垂下眸,将礼盒打开,从中将那张卡片拾起,此间一去多年,卡片上的香气早消失得无踪无影,唯独那行字还清晰可见。
那是费应行的笔记,笔墨间全是肆意妄为的潇洒俊逸。
再次见到那行字,孟涟仍是止不住轻笑着出声。
只见卡片之上洋洋洒洒,寥寥几笔。
“下凡,辛苦了。”
本来想想写膝枕的,换了一个。
有时候会想一想费应行对孟涟到底抱有什么样的感情。
想了很久,以三分的个性,大概会是
在结婚多年以后,也会因为自己老婆惊人的美貌而感叹和欢心的类型。
所以就有了这个生日礼物番外了。
费应行的这句话,像是被引燃的导火线一般,灼烧的情欲瞬间在静谧的空气里炸出了火星。
孟涟甚至还来不及答应一声,就被费应行从沙发上一把给抱了起来。
他的臀部被费应行的大掌托着,双腿不由自主地就跨上了对方的腰侧。
费应行在吻咬着他的颈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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