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道:“你最好还是不要乱动,毕竟你遇见我之前就已经失血休克过一次了,我现在身上也没什么丹药给你,还是留一口气比较好。”
那人冷冷“哼”了一声,不过的确没再继续挣扎,找了个舒服些的姿势躺了回去。
沈知离拍掉手上的草屑,看着他道:“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看你的眼神还是这么苦大仇深恨不得把我千刀万剐,应该是没受什么重伤。”
他接着道:“行了,既然打也打了崖也跳了,反正你现在也没法动手,还不如先来回答我几个问题,怎么样?”
“刚刚你说消息送不出去,你是去给寒桐送消息的?”
那人冷声道:“自然。”
沈知离倒是不大在乎他的态度如何,继续问道:“去送消息的不可能只有你一个,其他人呢,他们的消息是送出去了还是跟你一样被截住了?”
地上那人冷哼一声:“为什么要告诉你。”
沈知离啧了一声,“虽然你干爹现在灵力尽失,不过好歹还能活上几年不是么,杀我这件事短时间内你是没什么希望了,但是回去尽孝还是很容易达成的嘛。所以你现在最好还是爱惜生命,少跟我作对,争取早日回家,不然你想想万一那黑影上到汇观山,你那干爹孤苦无依……”
他还没说完,地上那人猛然打断了他,他道:“你别说了!”
沈知离也不恼,点一点头,继续问:“其他人是不是跟你一样被截住了?”
地上的人隐忍半晌,终于恶声道:“是。”
“这个态度才对。”沈知离抬手两下给他接上了刚刚被自己卸下来的胳膊肘,又转头去看虞厄,问道:“刚刚那些影子,是哪家的?”
虞厄摇头道:“不清楚,这东西很少见。”
这时地上那人忽然开口道:“是弋阳幽冥教。”
系统马上也印证了这个答案,地图上干脆将总坛画圈标了出来。
巧的是地图上还显示燕寻他师傅也在那附近。
沈知离想了想,觉得他这句话应该还没说完,于是开口道:“我之前已经跟你说了那么多,现在你最好还是不要藏着掖着,信息共享不好么?再者我还得帮这位小兄弟找人,也要往那边去,说不定路上就帮你把这个教给灭了呢?借刀杀人可从来都是兵法里的高招。”
他说完等了一阵子,见地上那人依旧没有要再张嘴的意思,沈知离干脆一摇头,道:“算了算了,反正这事跟我们也没什么关系。”
他说着起身给那人翻身转了个向,又抬头看着燕寻笑道:“我要给魔尊换药,非礼勿听非礼勿视了啊。”
燕寻愣了愣,然后直接抬腿从自己坐着的树干上跨过去,面朝树林背对他们继续坐着。
沈知离抿唇一笑,心道这孩子实在是乖巧。然后才坐回虞厄身边去,拿出伤药来,见那人依旧没有半点要自己动手脱个衣服的觉悟。
沈知离:“……所以魔尊大人你现在依旧是动作不便吗?”
虞厄看着他笑道:“不是说我救驾有功?”
沈知离:“……”
沈知离一边剥虞厄的衣袍一边在心里感叹自己做这事情真是越来越驾轻就熟了,不知道将来这项手艺会应用到何种场合去。
虞厄大臂上侧的一处伤口已经好得差不多不用再包了,但下头两处像是伤口长好又被撕裂了,出血不多但白布上也能看出洇出来的血红。
血色十分新鲜,应该是刚刚他接自己的那一下因为受力问题撕开的。
沈知离心里一阵不好意思,轻咳了一声,小心给虞厄将那两处伤口包好,又替他合上衣裳,这才转头对一旁燕寻道:“好了燕寻,转身吧,睡一阵子,明天咱们找你师父去。”
他说完,将手上的药瓶扔到地上那人怀里去,道:“虽然你到现在也没跟我道谢并且还恩将仇报,不过我还是得提醒你一声,你现在失血过多,夜里最好离得火堆近一点,免得一会闭了眼明早就睁不开了。”
沈知离早晨睁眼的时候发现自己依旧是靠在虞厄身上的。
这个场景他已经见了太多次,以至于早就能见怪不怪泰然处之了。
燕寻还没睁眼,靠在树上睡得哼哼唧唧。不过原本在底下的那修士倒是已经坐了起来,此时正靠在不远处一棵树上闭目调息,看样子应该是一时半会死不了了。
沈知离叫醒燕寻,又把地上还有些余热的火堆用土盖住,收拾妥帖正要动身,忽然听身后调息的那人闷声道:“玄冥教是这几十年才在弋阳生出来的,往日与汇观山和寒桐都没有往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来袭击,而且他们今次是暗伏。”
“其实汇观山从你们进入地界开始就在往寒桐传消息,前后放出去了三帮人都没回来,跟寒桐要的援兵也都没到,否则你也不会这么轻易就把那道魂取走。”
“干爹他知道情况不对,所以今回特意加派人手,先放了六个人走官道在你上山之前一天就已经把消息送出去了,你走之后我们六人又在暗夜里从山中暗道出山送消息,可没想到刚刚出山不久就碰上了伏兵,当时就死了两人,剩下我们四个被那些黑影围在山中一路追杀,最后迫不得已才散开各自找出路……后面的事情你就知道了。”
沈知离微微一蹙眉:“你们送的消息是什么?跟他们有关系?”
那人摇一摇头:“从来都只是告诉寒桐你的事情。”
那这就很诡异了。
沈知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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