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疯狗j的脚步声依旧渐行渐远。
他听不见了。
脚步声越来越轻,到最后,少年k什么都听不见了。
……
许广博举着手电筒,在自己脸上晃了一下。印桐看见他笑了,那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就像在嘲讽什么令人作呕的真相。
他说:“少年k死了。”
“可惜了,某个人本来可以救他的。”
r98伪恶者
“某个人本来可以救他的。”
许广博的声音很轻。
活动室内静得几乎听不见众人的呼吸声,印桐在黑暗中望向杨旭的方向,恍惚间明白了对方在讲故事的时候为什么会突然脸白如纸。
他大概已经知道自己(间接性地)害死了少年k,知道自己本来应该可以救他,知道对方在死之前经历了怎样的痛苦和绝望。
他大概是在内疚
每个人的承受能力都有一个阈值,超过这个阈值,意志力就会全面崩盘。也许许广博说的没错,杨旭这孩子确实是一根筋的思维方式。他的心里大概有一杆衡量远近亲疏的称,所有伤害他亲近对象的人,都会遭到他近乎于变态的打击报复。
他会因为董天天去打断安祈的手指,也会因为少年k的死亡而怒火中烧。
然后当犯错的人是他自己的时候,他就崩溃了。
可少年k到底是怎么死的?
印桐看着许广博将手电筒放在桌面上,伸手一推滚到了下一个人身前。昏黄的暖光照亮了黑暗里柯心语苍白的小脸,这对双胞胎长得几乎一模一样,气质上却差了一大截。
柯心妍看上去更温和一点,从眼神到声音都弥散着一股胆小和羞怯。柯心语就不一样,这个妹妹当得相当有魄力,但是靠坐在椅子上,就有一种说不出的凶狠果决。
她和还不是一个类型的,柯妹妹明显更霸气一点。
柯心语没有去拿桌面上的手电筒,任由那道模糊的光晕照在她的胸前,有什么东西正安静地站在她身后,在黑暗中勾勒出一个模糊的影子。
那是个孩子。印桐这回看清楚了,那是个看上去只有四五岁的孩子,娇小而瘦弱,站在黑暗里就像一具没有生命的人体模型。
它没有表情,整个人都被埋在浓郁的黑暗里。
它就像一个刽子手,站在柯心语身后,安静地等着她的鬼故事。
——“这场游戏要玩到明天破晓,因为中途放弃会招来真正的‘鬼故事’。”
印桐仿佛听见了程明雀满含笑意的声音,他无法抑制自己看向鬼影的眼神,就像那里有什么东西,牢牢地抓住了自己的注意力。他意识到自己在害怕,他的手在发抖,安祈抓住他的力道越来越大,手指用力地扣着他的手背,就像要穿过他的手骨将他定死在座椅里。
他看着那个娇小的孩子,不自觉地产生了一股难以言喻的熟悉,这种诡异的感觉来得莫名又深刻,他仿佛听到脑海里有人惊声尖叫着。
“你错了!!!!!!!!”
我错了?我为什么错了?我到底在什么地方出了错?我到底应该怎么做?
他的大脑里一片空白,眼前的光影模糊成片,他隐约听到有人在叫自己,却在要听清那道声音之前,被柯心语的说话声从浑浊的意识中一把拽回黑暗里。
印桐喘着粗气,前襟后背湿成一片,大脑里一片清醒后的寂静,整个人仿佛一脑袋扎进了游泳池里,浑身上下都是一股难闻的消毒水味。
他坐在椅子上,无意识地看着自己和安祈交叠的两只手。他能感觉到手心里一片黏腻湿冷的汗水,倒是安祈方才冰冷的手心此刻变得温热了几分。
他觉得这种感觉很奇怪。
印桐有时候觉得,他很难形容自己对安祈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他没有小鹿乱撞的心悸,也没有牵肠挂肚的惦记,但只要这个人出现,他就觉得没来由的安心。
就好像现在遇到的一切困难,都会在未来找到解决的办法。
就好像安祈那句话产生了魔力,只要他在,就什么都“不用怕”。
桌对面柯心语清了清嗓子,用那道和柯心妍如出一辙的声音嗤笑了一声。印桐顺着声音望过去,就看到她说:“我其实没什么好讲的。”
“鬼故事这种东西,通常也就只有心里有鬼的人才会害怕,我柯心语身正不怕影子斜,讲出来的故事估计也吓人不到哪去。”
“不过你们想听,我倒也可以讲一个,我这有个现成的鬼故事。”
“吓不吓人,就因人而异了。”
……
这个故事的主角是个男孩子,按照大家讲故事的编号顺序,我们可以称呼他为l。
l是个伪恶者。
伪善者这个词听起来有些奇怪,所以我举个例子,给大家应该能好理解一点。
我们在座的11个人,看上去衣冠堂堂纯洁良善,实际上大多数人背地里都曾干过什么令人恶心的勾当。有人作恶多端,有人助纣为虐,但这其中只有一个人,他看起来根本不像个好人,却是我们11个人中间唯一的好人。
倘若要给这个“好人”下个定义,那么伪恶者l可以被定义为“没有参与过校园暴力事件”的好人。
为什么他没有参与呢?因为在那件事情发生的当天,他已经死了。
这是一切悲剧的开端。
i小姐说得没错,d先生确实是个果决的人,他一旦认定了什么事情就会立刻付诸实践,一刻也不愿意拖延,一刻也不愿意等。所以在他结束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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