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突然之间只听“哗啦”的一声,几个人都吓了一跳,之间那个油彩的怪物,沿着破碎的玻璃蠕动进来。
“该怎么办啊?”李老板吓得一下从地上爬了起来。
绯绡见了,一把把自己手中的长刀塞到树的手中:“只有你,只有你能够杀了它!”
“我、我为什么要杀它,它不是我的一部分吗?”
“它是你在这个世界的恨意,也是它羁绊着你在这画里,让你无法超升,难道你要带着满腔的恨意去迎接你下一个人生吗?”
树听了,望着绯绡的脸:“不要骗我~”
“不会!我从来不曾骗人!”说着,对树笑了笑:“走吧!”
说完,抓着树握紧了长刀的手,一把把他拽了过去,那个褐色的怪物狰狞着要扑过来。
“啊,它,它好像很伤心啊!”树问道。
“不错,怀才不遇的悲哀,对人生的无奈,这些都是你自己的想法吧!”
树听了又是泪流满面,喃喃的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也不想这样的……”说完,看了一眼绯绡,点了点头。
绯绡抓着他的手,一下抡起了刀,银色的刀锋,在空中划出了优美的弧线,树大声喊着:“对不起啊,可是你不能活在这个世界上了!”
那锋利的刀,直直的把那个怪物砍成两半,那怪物庞大的身躯还没等倒在地上,就像烟一样消失了,地上什么也没有留下,就像刚刚有一阵清风吹过,吹走了所有在这画中的劣气。
“全完了吗?”树一下坐在地上,一松手,长刀“咣”的一声也掉落下来。
“还没有完,我们还要想法回去,这个钟楼也要塌了!”绯绡弯腰捡起刀,走到窗前,回头和树说:“你和我们一起出去吧!”
“好,先出去再说!”树抬头看了看夕阳:“多美的景色啊,不知道我出去了,还能不能看到这样的紫色!”眼泪顺着他苍白的脸庞又流了下来:“可惜我这样早就告别了这个世界,不然,不然还能多看些风景!”
“不要紧,他有的是办法,你要实在是不想走,可以想个法让你留下来和我们在一起!”陈开安慰他。
还没等说完,就见绯绡冷着一张俊脸,在斜眼瞪他,知道又是说了不该说的话,忙闭嘴不敢吱声了。
绯绡在钟楼里找了根绳子,拉了拉是否结实,拿着那根绳子站在窗口,口中不知道念了什么,那根绳子就像有了生命一样,“突”的一下飞了出去,另一头笔直的伸向天际。
“走吧!”绯绡说着,把长刀插在腰后,一把拽了陈开:“拉着我,你拉着李老板!”
李老板走到树的跟前说:“树,也许你真是树吧,我真的做错了,可是,可是你能原谅我吗,我知道我太自私,说什么都晚了,可是我真的希望你能原谅我~”脸上全是愧疚。
树抬头看了他,笑了笑:“我已经原谅了你了,只希望你待别人能好一些吧!”
“我会的”,李老板点了点头,伸了肥胖的手出来,“现在,我来拉你好吗?”
“好的!”树伸出手去,两个人的手紧紧的攥到一起,算是化解了所有的前尘旧恨。
四个人拉成一排,绯绡抓着绳子叫着:“我们回去了,抓紧了!”
陈开只觉的身体好像凌空飞了起来,一睁眼,真的是在空中,那个油彩的大地已经完全崩裂了,下面是黑白纵横的深渊,不知道下面又藏着什么玄机。
“啊!”李老板叫着:“他不见了!”
“啊,树他在那里!”陈开叫着。远处的钟楼里,有一个影子正站在窗口向这边张望,瘦瘦的,孤弱的影子,依稀就是树的模样。后面是晚霞,紫色的,美丽的,悲哀的晚霞。
这是陈开有生以来看过的最美的风景,树的脸,他永远都不会忘记,一个可怜的,执着于自己人生的画家。
“哎哟,头痛!”陈开从地上爬了起来,看了一下周围,是自家的客厅,旁边放着一个烟缸,看来绯绡就是拿着这个把自己打晕了
旁边绯绡正一脸严肃的凝视着桌面上的画,忙也爬起来看。那幅画上已经满是裂纹,看不出所以。
旁边沙发上的李老板也醒了,好像还记得什么,摇摇晃晃的过来拿起那副画,他这一拿,上面的油彩都剥落了,稀稀寥寥的掉了一地,这空虚的,破碎的,梦的油彩。
他仔细的看了看那破败的画,好像发现了什么““这画我带走了,谢谢你们!”
“你拿它有什么用啊?不是已经坏了吗?”陈开问。
“这个你就不懂了,过两天希望你们能来我的画廊,我要找人把上面的油彩弄干净!”
“这是什么跟什么吗?”陈开挠着头,“你知道吗?”回头去问绯绡。
“唉,好累啊!”那知道绯绡已经像没事一样,伸着懒腰走到屋子里:“陈开,一天没有吃东西了,现在是不是没有赤字了,可以叫外卖了吧?”
过了几天,绯绡和陈开去李老板那里去拿另一半的酬金去了,一进画廊,就看到一幅素描挂在明显的位置,是一个男人的画像,一个消瘦的中年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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