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敬地传音回道:
“归总管,久违。”
“哼,”归皂哼了一声,道:“我家尊主年纪尚小,被你带坏了。方才在演武台上,你引他喊你什么?”
临子初一时语塞:
“我……”
“不懂规矩!”归皂道:“尊主地位煊赫,怎容你这般胡闹。你以为望我尊族,是什么样的地方?!”
这指责好没道理。
可临子初垂下眼帘,没有丝毫顶撞的表现。
良久,临子初传音道:
“……子初知错。”
尽管临子初一再退让,可归皂并没有要放过他的打算。
“别以为仗着尊主喜欢你,你便能为所欲为。”
临子初眉端慢慢皱了起来。
“想迈入望我尊族的大门,也要看你够不够身份。”
临子初一言不发,显得颇为沉默。
归皂见他并不顶撞,刚刚满腔的怒意这才逐渐消散。
“这件事,我们当奴才的也有不对之处。尊主是何等人物?我们应当将他保护起来,不叫外人接触才是。”
“……”
被当做外人的临子初嘴唇抿紧,脸颊绷得紧紧的,下颌的弧度也显得愈加凌厉。
“只可惜尊主幼时流落,养成了这不甘寂寞的性子……你若能将尊主侍候的好,让他老人家高兴些,也便罢了。可万不要将小门小派的古怪作风带到望我尊族中。若再让我听到尊主喊你大哥……你好自为之吧!”
言罢,归皂的神识渐渐远去。
从头到尾,临子初也没有张口辩驳过什么。
他只是低下了头,脸上半点也没有愤怒、委屈的神色。
过了好一会儿,临子初抬起手,自衣襟里轻轻摸索。
只见临子初摸出一块青绿色的玉石,玉石质地温润,却有明显烧焦的痕迹,全然看不出当年的刚卯模样了。
临子初以指腹轻轻揉搓,那刚卯颇有灵性,呼应一般发出萤火似的翠绿光芒。
坐在临子初旁边的,是一个头上扎有红绳的女修。
正是临子初的师妹佩儿。
佩儿修为低浅,不足以上台比斗,只将神识放到演武台上。
刚刚一直在拍手叫好,直到此刻临子初手中的刚卯发光,她才凑了过来。
“咦,”看着平素里最威严矜持的大师兄,拿着什么发呆。佩儿仔细端详,忍不住惊讶道:“师兄,你的刚卯找回来啦?怎得损坏如此厉害。”
临子初的手指合拢,将刚卯收回袖中。
同时轻声叹了口气:
“……我从来,也没把它弄丢过。”
临子初年岁不大,却已饱尝人情冷暖,并不把归皂的话放在心上。
只是觉得心情复杂,忍不住抬起头,望向千晴所在的“天”字演武台。
似乎只有离他近些,方才觉得安心。
却说,千晴走到演武台上,仰头看着横幅上对战的名字。
“黄鹤。”
这名字不知在哪里听说过,千晴只觉得这个将要成为自己对手的修士名字,有些格外的耳熟,似乎是最近才听说过的。
他正在思索,忽然间,有一道熟悉的神识传来。
千晴神情一松,扭过头见到来者,于是翻身从演武台的青白石板上跳下,小跑上前。
千晴笑着招呼道:
“瘦喜,你也来比赛吗?”
传来神识的,便是苦终宗的瘦喜与闻人韶了。
他二人也在“天”字演武台,与千晴离得并不远。
由于瘦喜与千晴自小一起长大,友谊深厚,闻人韶自觉地没有插话,自行离开,站到自己的演武台上。
瘦喜点了点头,犹豫了一下,说道:
“少庄主的比武我看到了。他为人正直,对你感情真挚,是个值得托付的人。”
千晴愣了愣,才想起瘦喜口中的“少庄主”指的是临子初。
他不由笑了起来,伸手揽住瘦喜的肩膀:“你是我的娘家人吗?说话老气横秋。”
瘦喜也微微笑着,神情很放松。
趁着这次机会,千晴传音给瘦喜:
“你说的不错……少、少庄主确实是个值得托付终生的人。我就要大婚啦,到时候请你喝喜酒,你一定要来。”
“那是自然的。”瘦喜道:“只是贵族礼仪正统体面,族长成亲更是头等大事,等婚期定下,不知要拖到什么时候?”
一听这话,千晴也想到了自家那些烦人至极的琐碎事情,忍不住露出颇为不快的神情。
瘦喜与千晴朝夕与共,分辨出他此时不悦的心情,于是转移话题,避开不继续交谈。
“……嗯?”
瘦喜仰起头,看着演武台上的横幅,忍不住发出疑惑的声音。
只见那横幅上用浓墨写着四个大字。
千晴,黄鹤。
“你接下来的对手,是黄鹤吗?”
千晴点了点头,道:“这名字好生耳熟,却不知在哪里听过?”
瘦喜回答道:“你忘了,这人是东陵仙宗门下,毕须赢仙君的弟子。”
“啊,”千晴的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一张被灼火令扇过、红肿不堪的年轻脸庞。
“原来是那个猪头。”
“……”
瘦喜有些无奈的看着千晴,苦笑:“留点口德吧……”
“怎么?他辱骂苦终宗,那样欺负你,自己也不见得积攒过多少口德,我还有什么要客气的?”
瘦喜道:“好,你说什么,便是什么。唉,可要小心些,别遇到危险才是。”
“有何危险?”千晴抬起左手,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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