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要事?”
“不敢当,小弟怎会知晓仙人之意?请主管拆开信笺,便能得知。”
归皂不再推辞,将印有野岭仙峰花押的信封拆开,神识探入。
这一看,真是惊得一身冷汗。
“什么?!”
归皂大吼一声,将宴会上的宾客吓了一跳。
“野岭仙人说……说小主人会早早夭折,注定活不过二十岁。什么!怎么会这样!”
归皂形象尽失,他脸涨得通红,怒气冲冲,提了年轻修士的领子,大声道:“野岭仙人说得都是狗屁!我一个字也不信!”
年轻修士丝毫没有惊讶,任由归皂对自己施暴,口中还道:“仙人已将你家主人的命格演算结果附录于上,你一看便知。信与不信,皆在你心。”
归皂浑身颤抖,松开年轻修士的领子,捧着书信又看了下去。
他情绪激动,薄薄的书信被他的手指震得不住颤抖。
当他读完信后,整个人瘫软着坐在木椅上,抱住了头。
“这信上写……若要救主人性命,就要将他送到野岭仙峰。”
“此后东昆不得步入凡尘,成为野岭仙人门下弟子。”
“这……”
望我东昆,年有三岁。
归皂牵着幼年东昆的手,将他送到野岭仙峰山峰之下。
“主人,老奴无用,只能送你到这里。这野岭仙人占卜之术,惊为天人。老奴请了无数德高望重的修士,想要算主人的命格,都被告知,只要是野岭仙人出手,那便没有错的可能。……接下来的路,只能您一个人走啦。”
归皂跪在东昆面前,大哭出声,满眼泪水。
东昆心中既忐忑又害怕,可他看归皂如此伤心,强忍着,硬是没掉一滴眼泪。
东昆抬起手,将归皂脸上的眼泪擦净。
“好了,你回去吧。”
“主人!请一定保重好身体。”
东昆点了点头,小小的身影,逐渐消失在山雾之中。
山路崎岖曲折,东昆年纪太小,走了一会儿便累了。
他坐在路边一块颇为光滑的石头上,伸手搂住自己的膝盖。
便在这时,有一个男音自头顶传来。
“臭小子,你想哭吗?为何不光明正大的哭出来,反而躲躲藏藏?”
幼年东昆猛地抬起头来。
头上树叶簌簌响起,光影斑驳。
有高大的修士,头发花白,自树上跳下,瞪着东昆。
东昆果然满脸是泪,可他竭力忍耐,小小的身体无法遏制地颤抖。
“因为……因为我是来见这里的仙人的。我第一次见他,如果……如果哭了的话,”东昆用衣袖擦着自己的脸,哽咽道:“他会以为我心里不开心,以为我讨厌见他,这实在是太失礼……呜呜……”
那头发花白的修士双眼微微睁大。
他全没想过,这样体贴的话,会从一个三岁的孩子口中说出。
修士蹲下来,仔细看着东昆的脸。
“那你没有不开心了?”
东昆肩膀颤抖,道:“我只是……有一些难过。”
“好孩子。”修士长臂一伸,将东昆搂在怀里,站了起来。
“从今以后,你便是我野岭仙人唯一一位弟子。有我护着你,再不会叫你伤心,叫你难过啦。”
望我东昆,年有十五。
野岭仙峰,锦鲤水潭之底。
“师父,”少年东昆盘膝端坐,忽而道:“为何自打我开脉之后,便要每日来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打坐修行?”
“臭徒儿,你体质特殊,在母胎中便已受损。这水潭之底有为师亲手布下的五行八卦大阵。你好好在这里坐着,少不了你的好处。”
“师父,我听归皂说过,我这一生无法开脉,也活不过二十岁……”
“哼!那是他们望我一族无能。到了师父这里,区区开脉,又有何难?”
三枚长嘴的铜钱飞在两人身边,吵闹道:
“就是!就是!”
“小东昆,你好好在这里,不要出山,便能活很长很长的时间!”
“我们绝不会让你死于非命哒!”
东昆勉强笑了笑,点了点头。
他人虽小,头脑却很聪明。
开脉之前,便已读了许多古籍,越发了解自己师尊的厉害。
他不算卦则已,一旦出手,便是绝对正确。
当年野岭仙人曾经指出,东昆命格险之又险,呈早夭之象,活不过二十岁。
而当东昆坐在这水潭之底时,忽然发现一个令他脊背发凉的事实。
那便是这野岭仙峰,实际上是一个以野岭仙人为阵眼的超级阵道场。
只要野岭仙人不出阵眼,野岭仙峰便是无所不能的神,他可以做出任何他想做出的事。
比如……比如延续东昆二十岁后便会空白的寿命。
可这分过来的寿命,究竟从何而来?
东昆不敢去想。
望我东昆,二十七岁。
“你这个混账小子!”
野岭仙人怒急拍桌,一跃而起,破口大骂:“我都和你说过了,如果你出山,便会不得好死!你你你……你这孽徒,想出山参加什么演武会?那是什么狗屁东西!”
少年东昆一身红袍,额有金点,气质端庄高贵,闻言不卑不亢。
“师父在上,请听徒儿一言。徒儿自三岁上山之后,再没踏出野岭仙峰半步。可此次演武会,正梧洲没有修士代表,正阳仙宗委托望我尊族出人。我身为望我族主,不可不去。”
“不准!说什么都不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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