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她回来了,这张纸条自然就没有了用处。
在离开宗门之前,阮轻便找了与原身较为亲近的师弟注意叶浔追查谢蝉衣踪迹这件事,若有什么消息,务必以传讯玉符告知她。那位师弟大约是知道商藜心中放不下谢蝉衣,没有多问便应下了。
如今七日过去,那位师弟都没有传来任何消息,看来叶浔一时是寻不到她们的踪迹了。
阮轻低眸,漂亮清透的墨眸中映照出谢蝉衣的模样,因日日喂食灵药,并以灵气调理身体,七日过去,谢蝉衣冰冷惨白的肌肤已经好转许多,脸色也只是有些苍白。也终于像个活人了。
只是,她还没有苏醒。
阮轻不懂医理,原身也不是医修,她只能隐约感觉到谢蝉衣现在除了丹田破损,身体已经没有内伤,但却不知道谢蝉衣为什么会昏睡不醒。
但她更不敢找来一个医修来给谢蝉衣诊脉治疗。
毕竟修仙界正道宗门人人皆知谢蝉衣,倒时若是被认出,那她和谢蝉衣都逃不了。
可是......她总不能任由谢蝉衣一直这样昏睡不醒。
阮轻叹气,她垂眸,低语:“谢蝉衣,你就甘愿顶着犯下累累恶行的魔修以及衍月宗逆徒这样的身份了却此生么?甘愿放过商藜那个害你至此的小人么?”
谢蝉衣长长的眼睫似乎颤了颤,但再看时,却又没有任何动静。
阮轻握住谢蝉衣还泛着凉意的苍白右手,叹道:“快点醒过来吧。”
谢蝉衣依旧昏睡不醒。
阮轻忽然感受到一阵灵气波动,她从储物戒内取出传讯玉符,几行字在半空中缓缓浮现,是那位师弟传来的消息。
“师姐,谢蝉衣被魔修救走的消息不知怎么传出去了,现在整个修仙界都知道了。”
“叶浔还未追寻到谢蝉衣与救走她的魔修的任何踪迹。”
“衍月宗宗主震怒,派出了朝玉仙子追查谢蝉衣踪迹。”
看到最后一行字,阮轻不禁有些头疼,衍月宗宗主就是谢蝉衣的师尊,但这位宗主似乎与魔修有很深的仇恨,对待所有魔修都恨不得杀之,所以在得知谢蝉衣堕魔后,甚至不肯听她解释,便将谢蝉衣逐出了师门。
但毕竟是她的最为疼爱的弟子,所以当初商藜提出将谢蝉衣关押在清玄宗内悔过时,衍月宗宗主并未出言阻拦。
可这一次,对待被魔修救走的谢蝉衣,恐怕衍月宗朝玉是奉了必杀谢蝉衣的师命。
虽然暂时不需担心谢蝉衣被找到,但这误会却越来越深了。阮轻甚至有些忧心,即使她后来找出证据证明了谢蝉衣是被原身陷害,修仙界正道宗门也会为了维护自己的尊严而掩盖下事实。
阮轻墨眸微沉,她回了那位师弟已知,轻轻挥手,浮现在半空中的字便消散。
但被误认为是魔修救走的谢蝉衣也是一件好事,他们追查的方向不对,那阮轻与谢蝉衣便越安全。
只是如今整个修仙界都知晓谢蝉衣被救走了,到底比之前更多了几分危险。
转眼间便又过去一日,阮轻坐在红木桌前,再次提笔,在纸上写下了一行字,重新布下阵法,离开了这里。
药宗。
与清玄宗、衍月宗同属修仙界正道五大宗门之一,宗门弟子多医修与炼丹师。
药宗的现任宗主便是一位木灵根的医修。
只是虽同属五大宗门,与清玄宗的距离却是不近,以阮轻元婴后期的修为赶来药宗,也用了足足六个日夜。
阮轻此行,自然是为了寻找能够修补丹田的方式,以及如何唤醒谢蝉衣。
只是清玄宗内皆知阮轻出宗历练,加之药宗之人自是识得原身身份,真实目的自然不能明说,因此阮轻是以拜访好友李修然的理由来的。
李修然火木双灵根,虽然修行速度难以媲美单灵根修士,但他却是如今药宗内年轻一辈最为天才的弟子,他悟性极高,既是医修也钻研炼丹之术,如今修为已是元婴中期。
“稀客啊。”见到阮轻,李修然轻轻一笑,“商藜仙子怎么有空来我这里?”
李修然语气淡淡,听不出什么情绪。
阮轻心中诧异,不太明白李修然为什么是这种态度。她微微动唇,神情疲惫,沉默的模样看起来很是伤怀。
见她这副模样,李修然皱了皱眉,他问道:“蝉衣真的是被魔修救走了?”
等等!!!
蝉衣???阮轻心中疑惑不解,面容却是不变,她低低叹道:“我不知道,但...她确实是不见了。”
阮轻顿了顿,说道:“谢蝉衣修为尽废,被关在清玄宗的地牢内,如果只是她自己,不可能会逃出去的。”
听她说完,李修然似乎是笑了声,他慢慢道:“所以清玄宗便因此断定有魔修救走谢蝉衣,而不是有人......”
“杀了她。”
李修然虽然语气平静,但却能听出他平静语气下的怒意,阮轻墨眸微闪。
在记忆中,李修然不仅是原身的好友,同时也是谢蝉衣的好友,所以李修然话里......是不相信谢蝉衣堕魔?但他若是不信,在原本的世界发展轨迹中,为什么又从未为谢蝉衣说过话?甚至是调查真相。
阮轻沉默片刻,道:“修然,你究竟想说什么?”
李修然平静的表情染上怒意,他道:“我不信蝉衣堕魔,她不可能会做那些丧尽天良的事。”
阮轻:“......”
丧尽天良!虽然不是自己做的,但阮轻还是感觉自己心上被扎了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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