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你的言辞,你是在跟谁说话?你兄长没有教你吗?”
徐言偏了偏头:“我知道我在跟长辈说话,我没有用任何不敬的言辞,山长可真是冤枉学生了。”
山长抖着胡子,隐含怒气道:“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目无尊长,子霖到底是怎么教导你的。”
徐言终于忍不住大喝出声:“和我说话你老提我哥哥做什么!我哥哥教我尊敬长辈,但没有教我要尊敬您这种处处指桑骂槐的长辈。”
山长愣住了,没有料到他会真的激动到和自己争论,待反应过来之后已是气得面色赤红,两眼一瞪险些晕过去,江语霖连忙一把扶住他,诧异地看着徐言。
徐言尤自激动莫名,吼完一嗓子胸膛剧烈起伏。山长推开江语霖,强装镇定:“子路,你把你刚才那句话再说一遍。”
徐言道:“再说几遍都行,只是怕山长您听了受不住。”
江语霖在一旁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山长抚了抚额头,长吁一口气,道:“我只是觉得你这段时间因为牵月楼的事而情绪不平,没想到你竟如此顽劣,竟敢跟本院顶嘴,辱骂本院。”
徐言道:“学生为什么要这样,山长不想想自己的问题吗?兄长那么反对重建牵月楼,可您跟他说了什么,让他迫不得已改变心意,我知道他心里不好受,我只是替他不平!”
山长气得想摸拐杖打他,被江语霖拦着生生忍住,江语霖斥道:“子路你今天是怎么了,怎么跟吃了火药一样!”
徐言梗着脖子:“我就事论事。”
“就事论事?”山长冷笑一声,“私心如此之重,你还好意思说就事论事?你们兄弟俩都是一个样子。”
“私心?是啊,我就是有私心。”徐言执拗道,“我承认。可是山长您为什么不能明白这种私心?那是我母亲的遗居!我没有父母,我连我母亲的面都没有见过!为什么您就不能理解一下呢,您不觉得自己太不近人情了吗!”
山长一棍子挥过来,怒道:“你给我闭嘴!”
徐言不躲不闪,生生受了这一棍,半个手臂粗的棍子打到身上,痛得他闷哼一声,跪在地上直都直不起来。江语霖没来得及拦住山长,急忙过去拖住他的手臂,关切道:“没事吧?”
徐言只是睁着眼睛瞪着山长那张怒不可遏的脸,眼睛里除了委屈,全是怨恨。
江语霖安抚了他几句,转而看向山长,微微责怪道:“山长您怎么打得下去手!”
山长喘着粗气,听见最得意的学生也对他不敬,道:“……好啊,语霖你也对我不满,你们一个两个都要反了不成!”
江语霖义正言辞:“师弟他年纪轻顶撞了您,您训斥几句就是了,怎么能打他呢!”
“你……你们……”山长涨红了脸,怒喝,“滚,都给我滚!”
江语霖扶着徐言起来,没有再跟他说一句话就往医舍的方向走,山长在后面又叫住他们:“回来!把院规和院训都给我抄十遍!”
两人恍若未闻,江语霖把徐言背在身上,头也不回,渐渐消失在黑暗中。
徐言后背一道深深的红痕,渗有隐隐的血丝,医喻给他上了药,用纱布缠上,天色已晚,江语霖怕打扰医喻,又把徐言背回了斋舍,没想到第二天早上徐言就发了高烧。
林月野本想带着他和江语霖一起去临安,但是看他病成这样也只得作罢,吩咐其他学子好好照顾他,第二天一早带着江语霖和桑钰一同出发。
但是有一件事,他没顾虑到。
站在马车前,林月野看着桑钰身边的晚英,再看看身旁一脸矛盾不自在的江语霖,他问桑钰:“晚英怎么也……”
桑钰道:“他是我的书童,自然是要跟着我的。”
看他神色如常,似乎丝毫不觉得此举有何不妥,林月野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半晌叹了口气,道:“算了,走吧。”
马车辘辘远去,一路顺风顺水,到达临安时,是一个初春的傍晚。
林月野伫立在竹林之前,这是他第二次来临安了,上次还是秋意绵绵,送锄月那小姑娘来松凝书院求学,转眼三四个月过去,又是一年新春。
满城都是温暖的阳光。
松凝书院的山长和学监亲自来迎接他们。江卓严笑道:“林公子几个月前匆匆离去,没想到这么快就又见面了。”
林月野道:“是啊。”说着微微侧身,露出身后的三人,一一介绍,“山长,这位是我的朋友,桑钰。这两个孩子是我们书院的,跟过来学习学习。”
向庭芜听他说到“我们书院”时微微皱眉,那时请他做松凝的先生,他还左推右推的,没想到一转眼却去了乐正书院,他心里不快,面上却是十分和善:“欢迎欢迎。来来来,进来吧。”
几个人说说笑笑穿过竹林进了松凝书院,此时正值日落西天之际,漫天幻彩的云霞,竹林被霞光笼罩,偶尔飘落几片竹叶,清郁之外更添柔韵。
竹林中的青石或草地上经常可见三两少年读书,书院里却是女学生居多。
江语霖和晚英在路上虽然早听林月野说过这松凝书院破陈腐除旧例,愿意收女学生,但是骤然见到这么多女孩子,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路过的女孩子都探头看他们,晚英不由自主往江语霖身后躲,默默挪了几步,突然反应过来,又朝桑钰身边挪,桑钰察觉到,便不动声色将他挡在身后。
林月野笑笑,安慰道:“即来则安,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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