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时倦也望了望天,天气依旧好着,云卷着云,心静下来,就可以看见云极其缓慢地往前流动着。
尤确继续说着。
“姥爷是从楼下摔下来摔死的,他身子骨本来就不好,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压着一袋核桃,面朝着地摔了下来,那些核桃都被染红了。是用血染红的。”
年时倦对核桃有点儿不敢吃了,他还想着买些给甘来似补补脑呢……
有群不知道年时倦想着这个,继续说着,“那是只有王贺在,也没什么人来,但是……没人信是王贺把姥爷推下去的,所有人……都说姥爷是一不小心摔下去的。也是,王家当时也是村长,谁敢说什么呢?我说什么都没什么相信,我甚至自己都有些不相信了,直到我看见王贺松了口气,直到我听见姥姥说她睡梦见似乎听见姥爷叫了一声。”
尤确惨淡地笑了笑。
“也没什么人会信吧。王贺那件事儿后就去城市了,很久没回来,不过你赶得巧,最近是他爸生日。”
年时倦没出声,他保持着沉默,不知道说些什么。这些事情,都是他所不知道的,感性上他相信尤确,但是理性上,他也知道什么证据也没有,除了那被尤家姥爷压在身上的核桃和在场王贺的奇怪表情。
“我可以上你家二楼看看吗?”年时倦问,这话一出口,其他俩人都看了过来。
甘来似是不敢相信且又不愿的。
他觉得二楼……不大好,毕竟……
而尤确是震惊的,他不抱有希望认为年时倦会相信,但是,但是……
“好,好!”尤确激动地上前,但却被甘来似拦了下来。
年时倦一说完,就知道自己莽撞了,见甘来似挡自己面前,他也是叹了口气,没多说。
甘来似抿着嘴转身,“为什么……要去?明明……”
甘来似是自私的,虽然他不愿让年时倦知道自己是一个如此自私的人,但是现在,他来不及想这么多了。
年时倦摸了把甘来似的头,“没事儿的。”
甘来似皱着眉,不说话,就盯着年时倦。
年时倦叹了口气,软下语气,小声地说,“你不也在?怕什么?”
甘来似被这句话愣了下,依旧没说话,还是不想让年时倦去。
但年时倦很坚决,向尤确望去。
尤确表情古怪,但很快收了回来,带着俩人上二楼。
在楼下的时候,年时倦看了下,就觉得不可能失手失足摔下来,但想想或许是重新装修过呢?尤确看出年时倦的想法,开口解释。
“我们家一直都这样,没有翻修过,栏杆当时坏都没坏,现在也只是加固,大体都没有变。”
年时倦点了点头,想往前站一站,但被甘来似拦住了。
年时倦作罢,哪知一走神,甘来似竟然自己往前站了站,手抚上栏杆,往下望了望。
年时倦感觉自己心在那一刻都停跳了。
他觉得自己或许知道甘来似当时的感觉了,也知道甘来似为什么即使不愿也同意他上来了,这分明……
年时倦咬着牙,将甘来似拽了回来,脸色有些阴沉,但尤确在,也不好多说,只能闷着。
尤确也一惊,一看就知道年时倦担忧了,不由得就开口为自家栏杆洗刷冤屈,“这个已经加固过了,不会有事的。”
年时倦不说,只是沉默着看了看,就拉着甘来似下楼,走到一半,他转过头对尤确说,“我会查清楚的。”
甘来似则是愣住了,但很快回过神,一点儿也没有为自己担忧的心,反倒是……乐滋滋的。
年时倦这种光明正大显而易见的关怀,让他愉悦。
甘来似是愉悦了一路,年时倦也是脸色阴沉了一路,路上遇见个想打招呼的人在见着俩人后都默默收回了手,装作没看见走了——这俩人一个阴着脸,一个笑得像个傻子,实在是奇怪。
到了后门,年时倦将甘来似往跟前一扯,盯着他,“怎么回事?不让我去反倒是自己上赶着?”
甘来似收了收笑,眨了眨眼睛,还是开心。
年时倦一巴掌拍在甘来似的头上,“还给我笑?有什么好笑?你也知道那地儿怎么着了,怎么自个儿倒是积极啊?赶着上去送死呢?”
甘来似摸了摸头,眼睛亮亮的,“不,不会的。”
年时倦怒极反笑,“不会?”
甘来似这才慌张了起来,拉着年时倦的手,小声开口,“真,真的不会的,二楼不高……”
“不高你怎么不让我去?”年时倦甩开他的手,也打断他的话。
甘来似抿着嘴,继续伸着手上去牵年时倦的手,“真的不会的,那种高度我摔下去不会怎么样……”
“你还想摔下去?”年时倦更气了,“要不我摔个试试?”
甘来似恨自己嘴笨,抿着嘴不敢贸然开口,想了想,才继续说,“我……我不想让你去。”
年时倦愣住了,没继续甩开甘来似的手,沉默着。
甘来似松了口气,乐滋滋地拉过年时倦的手。
“为什么?”年时倦问。“甘来似,告诉我,为什么?”
年时倦心底有个地儿在发光,那种有些刺眼的光,让人有点心慌。
甘来似望着年时倦,没有说话,像是思考。
他在犹豫,他不知道这个气氛算不算好,也不知道这个时候说会怎样,但是……
“你不知道?”年时倦眯着眼盯着甘来似。
那块地儿没发光了。
“我说了……你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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