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安慰。
但甘来似感觉不到很大的悲伤。
那个躺在病床上的女人在那里面吧,但是,对于他来说,那只是一个可以说的上是有些陌生的人罢了。
没有很长的时间了解过,甚至有些遗忘她的样子。
真的没有很大的悲伤,但却……
大概是叫血缘的东西在作祟。他也期待过母亲的模样,他也渴望过母亲摸着自己的头对自己笑。但现如今,那位母亲正躺在床上,甚至连一句也没有说过,连一个微笑都没有亲眼见过,只是在那一张不知道什么时候拍过的照片上,看见过她满富生气的模样。
母亲的模样是怎样的呢?
很模糊。
但现在很清晰。
就是躺在病床上,一动也不动,闭着眼睛。
之后门打开,然后有人会说,“请节哀顺变……”
顺不了。
节不了。
即便那位母亲素不相识,甚至陌生,但是……
甘来似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这里还是很难受。
年时倦,你知道这种难受的感觉吗?
年时倦看着甘来似望着自己的眼睛,再次叹了一口气,将甘来似的头按在自己胸口。他有些不忍见到这幅模样的甘来似。一脸无措的捂着胸口,像是不知道那种疼痛是因为一个人的死亡而产生的。
太干净了。那双眼睛。
年时倦见过鹿的眼睛,有点湿,很大,望着你的时候,整个眼睛里满是你,让你想将一切珍贵的东西送到它的眼前。甘来似的眼睛,便是如此。
或许他自己并不清楚,但是年时倦知道,甘来似他……真是太过于纯粹了。单纯的想要遮挡住自己不好的一切,却并不知道自己没有什么不好的,想要什么东西却也不言不语,只是会多看几眼,连悲伤,他都有些陌生。或许也不是陌生,只是因为从小的环境造成他面临过太多这种悲伤,以至于认为自己不会再感受到这种痛苦的时候,又再一次感受到这一种痛苦时的迷茫。
年时倦吻了吻甘来似的发旋,轻轻地。
这或许无法给予他任何东西,但是……他就想这么做。
一切都会过去的。
苦难来临之时,不要害怕,都会过去的,之后会有新的一切向你招手。
甘来珩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天,或早或晚,他也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当这件事真正地摆在眼前时,他才知道即使自己对那懦弱的母亲早就失去了期盼,还是会忍不住的难受。
太难受了。
一把刷子,由钢针制成,在心口刷来刷去。
带起皮肉,又继续刷着。
痛。
痛。
痛。
甘来珩抬起头,看着亮起的红字,又看见一旁相拥的俩人,低垂着眉眼。
真是羡慕啊。无论过了多久,还是会羡慕。
年时倦察觉到甘来珩的视线,抬起头,俩人互相看着对方,像是明白了什么。
甘来珩站了起来,向左走去。
年时倦拍了拍甘来似的背,“我和你哥谈谈。”
甘来似没说话,但是收紧了手。
“不准去!”
年时倦轻轻地拍着甘来似的后背,“不用担心,我不会丢下你的,我只是……和他聊一聊关于你的事,相信我,好吗?”
甘来似的手没松,只是抬起了头,看着年时倦。
年时倦也不慌张,他本就没什么好慌张的,回视着。
“你把你的钱包和手机留下来可以吗?”甘来似低下了头,询问。
年时倦忍不住弯了眉眼,倒也心疼甘来似这种不放心的状态,“好,你也要小心,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就一直向左边跑,来找我,知道吗?”
甘来似点了点头。
年时倦心软得一塌糊涂,将甘来似的头抬起来,吻了吻他的额角,“放心。”
甘来似没说话,看着年时倦的背影在左边消失。
怎么可能放心呢?
他一点也不放心,他永远也不会放心。但是……如果无理取闹地缠着年时倦……会被厌烦的吧,倒不如像这样,即便同意了,但却能够确定他会回来。毕竟……
甘来似捏紧手里属于年时倦的手机和钱包。
一定要回来啊……否则,当我找到你……
甘来似看着黑色的手机屏幕笑了下,里面映着年时倦讨厌的笑容。
一定一定要回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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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有点察觉,但是……没想到真的是啊。”年时倦望着窗外,声音很是冷淡。
“……”甘来珩看了年时倦一眼,“你还是这么一如既往的愚蠢。”
“啧。”年时倦看向甘来珩,“我倒不想甘来似是你弟弟,不过你俩名字这么像……啧。”
“是或者不是,有什么区别?”甘来珩点燃了一支烟,叼在嘴里,有些模糊地问。
“有点区别,毕竟……兄弟俩都是我朋友的感觉怪怪。”年时倦瞥了甘来珩一眼,捂住鼻子,“这地儿允许抽烟?”
“……不知道。”甘来珩愣了下,“随便吧,听你哥说你准备把甘来似的户口落在你的名下?”
“啊。”虽然已经准备做了,但突然被甘来似的亲哥如此询问……年时倦摸了摸鼻子。
“没必要。”甘来珩吐出口烟,氤氲了面容。
“你们家那些破事儿太多,甘来似年纪太小,万一你一没注意,怎么办?”年时倦皱着眉,反驳。
“你怎么还是这么蠢呢?”白色的烟雾含在嘴里,甘来珩转过头,吐在年时倦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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