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似犹豫了一下,夹了个红汤里的火腿肠。
“不怕辣啊?”年时倦舔了舔嘴唇,问。
甘来似看着火腿肠,咬了一口,“想试试。”
“哦。”年时倦应下。
俩人又没有说话了,都闷头吃着。
真辣。
年时倦吃了个虾饺,眨了眨眼睛,还好俩人是面对着面坐着的,甘来似看不见他已经有点儿红的烟圈。
年时倦将这个虾饺吃完,看翻滚的汤里翻出了个脑花,拿勺子舀了起来,看样子是熟了,但他没叫甘来似吃,他先看看。
脑花煮的久,但依旧嫩得很,外表不好看,但有种豆腐没有的感觉。
“吃脑花吧,熟了。”年时倦吃了口,说。
甘来似听着抬头看了眼年时倦,点了点头,也舀了个脑花。他舀的是清汤里的,那个火腿肠让他知道自己真吃不了太辣的。
年时倦辣的鼻子痒痒的,额头一直出汗,那个一直转过来转过去的风扇半点儿用都没有,吹出来的全是热风,但是……好吃。
年时倦笑了下,又咬了一口。
这一口太鲁莽了,他不仅咬到了个半截辣椒,还咬到了自己的舌尖。
草!
痛!
草!
辣!
又痛又辣。这感觉很酸爽,瞬间就直通大脑,激得年时倦眼泪“唰”地流了出来。
草。
年时倦扯了张纸,擦了擦眼泪,又吸了吸鼻子,站了起来,对甘来似说,“我去上个厕所。”
鬼知道他一语成谶。
年时倦眼泪花儿一直往外冒,路上没看人,直接往厕所冲,还一不小心撞了几个人。
他一进厕所,就有点儿尴尬。
因为着急,他开门的声音大,俩三个像是喝醉了的人正叼着烟站洗手池旁,眼神都有些探究。
年时倦没理会,只是皱了皱眉,站在离那几人较远的洗手池旁扯纸擦眼泪。
但是年时倦这个人长得帅,让这几个小混混有点儿不爽,加之开门声音大,又无视了这几个人,这几人也喝醉了,这胆子一下子就上来了,其中一个头上漂染着三种颜色的人就叼着烟走到年时倦身边,吐了口烟。
年时倦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这就让这位小哥很不爽了,他见年时倦眼圈红了,又想报仇嘲讽一下,就开口说——
“娘了吧唧的。”
年时倦扯纸的手停了下来,转过头,看着这个自诩自己吊炸天儿的人。他心情吧,本来就不好,人呢,有点儿资本,于是就扯起这傻逼胸前的衣服,“你谁?傻逼?”
“草你麻痹!有种再说一遍!”这傻逼很生气,但又有点慌,看了看身后的兄弟像是有了底气,冲着年时倦的脸直吼。
年时倦眯了眯眼,松开了手。当然,不是他怂了,而是……这人……有很深沉的口臭。
但是这人不这么想,他以为年时倦怂了。年时倦一怂。他就不怂了啊,他还有几个兄弟,怕什么?上去就是刚!
年时倦又扯了张纸,想着算了,还是火锅又吸引力,但是这人热爱狂爱作死,他很没有技术含量的伸出手,想将手放年时倦的肩上,年时倦叹了口气,右手拉过他的手,瞬间就是一个接触大地,然后后面的俩个人也见自己兄弟吃亏,感觉这样不行,很丢面子,就想着自己是俩个人,不怕,也左右各冲了上来。
年时倦又叹了口气,他心情正不好呢,就有人送上来挨揍,真是……爽。
年时倦向左跨了一步,一手就将这竹竿儿甩在另一个人的身上,又转过身,趁俩人还不是特别想跑将俩人踹到在地,狠狠地踢了几脚这俩人的肚子才算完。
年时倦感觉自己胸中浊气全部消失,整个人神清气爽,甚至还有点儿笑意,拍了拍手,刚一回头,就看见甘来似站门口,旁边还有苗湘。
尴尬。
年时倦用眼神询问苗湘,苗湘没有接到讯号,一脸懵逼地看着他。
年时倦叹了口气,就知道苗湘这人没什么用,就将视线放在甘来似身上。
甘来似看了看地上躺着的人,又看着年时倦,开口问,“他们……惹你生气了吗?”
“啊……”年时倦也看了看身后的人,“是啊。”
甘来似就点了点头,“我们回去吃火锅吧。”
年时倦也点了点头。倒是有点儿惊讶甘来似竟然没有多问,但是他又有点怕甘来似多想,回去的路上想了想,还是忍不住地想解释,但是吧,他又不想让这个解释看起来这么的生硬,思来想去,也没什么话题引出来,还不如就直说。
“你也别多想,”年时倦给甘来似夹个了牛丸,“他们就是嘴贱,我顺手收拾收拾。”
甘来似低下头咬了一口,“我没多想。”
年时倦“哦”了一声,就没多说了。
俩人就又回到了一开始的样子,时不时你给我夹个菜,我给你夹个菜,但又都不说话,就沉默着。
火锅是一项可以进行很久的活动,苗湘还想多吃,但年时倦也点儿不耐烦了,他和甘来似早就吃完等了有一会儿了,哪知道苗湘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一直在吃,最终,苗湘依依不舍地看了数眼那火锅,一步三回头地走出了门。
年时倦和甘来似就站在门口等着苗湘将车开过来。
年时倦看着个穿着附中校服的人走过,又看着身边的甘来似,“今天下午就开始上课了。”
甘来似低垂着眼,点了点头。
年时倦勉强勾起笑,摸了摸甘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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