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放笑轩去试一试就知道了。至于于道长的家事……”无朝睨了僧人一眼,眼底责怪之意昭然若揭。
僧人神色一僵,低下头:“弟子知错。”
“有些事情,我不追究,你们也别再动那个心思。”
“好,弟子明白。”
毕空大抵是不习惯这个新家的,他坐在床上呆愣放空着自己,手上的佛珠沉甸甸压着他,他却如何也扔不掉。
上个月进宫,陛下疼爱他疼得无人不敢敬重他。
结果这个月进宫,他就被押着,好像犯人一样到了这个地方。
他什么都没做,他只是在王府里面乖乖待着,为什么一切就变成了这样?
那些以前追着给他塞糖的公公开始骂他,以前说他好看的宫女姐姐嫌他晦气,就连那些求他在奶奶面前说好话的表哥表姐们也让他吃闭门羹。
他母妃临走前只留给了他一句话:“世间美好果真皆如黄粱一梦,还没看懂,自个儿就散了。”
现在的他大抵还是不懂什么叫黄粱一梦,但却隐约懂了什么叫做还没看懂就散了。
小毕空老成地叹了一口气,气息还没完,房门呯的一声倏地被人踹开。
何方人士,如此轻浮无礼?
毕空吓得狂眨眼,佛珠终于被他置在一边:“你是谁?”
混世魔王冲到他面前,一双闪闪的大眼睛轱辘转着好奇打量着他。毕空大大方方任他看,自己也打量起这个无礼的家伙,只觉得这人唇红齿白的样子好像他母妃卧寝里挂着的金童玉女图上的人儿。
究竟是金童还是玉女,他一时没辨出来。
见毕空直勾勾盯着自己,笑轩就手痒得不行。这大开寺许久没来新沙弥了,那些个旧的看都不敢看他,生怕他的魔爪伸到他们脸上去。
毕空的眼睛又大,眼珠黝黑眼神清澈,瞧得笑轩手痒心也痒痒。
这小孩儿是在犯罪啊!笑轩终于伸出了魔爪,毕空淡定一躲,目光落在他的爪子上,清澈眼神里不自觉露出一丁点的嫌弃。
笑轩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方才吃了冰糖葫芦,糖浆还黏着手上。这小王爷的脸瞧着白净光滑,反而更让他想弄脏他。
“不好玩,不许躲。”笑轩也不自报家门,只一味完成他逗小孩儿的使命。
“我没有躲。”毕空眉头皱着,从枕头旁扯来一根手绢,小心翼翼裹住他的脏手,“你擦一下。”
笑轩怔了一下,又憋不住噗嗤一声大笑。
这个孩子为何总能面无表情地做一些让他笑出眼泪的事。太可爱了太可爱了……
毕空不能理解有什么笑的,不明就里盯着他,犹豫一会儿,洁癖发作,干脆自己小心翼翼地给他擦了手上的糖浆。
然而越擦越莫名其妙,笑轩就像点了笑穴停不下来。
毕空面无表情瞪着他,心里已经有了一万个叫王府侍卫把他扔出去的冲动。
谁能告诉他,这个不笑的时候像金童玉女,笑起来就停不下来的野小子是谁!
要是现在在王府,他这样子是会被扔出去的!
毕空闷闷想了一会儿就蔫了。
可是现在不在王府了,他也许不可能再回到王府了,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他现在只是个谁都能踩一脚的小沙弥。
毕空垂下了眼眸,避开了笑轩满满笑意的眼睛。
“……”笑轩笑容一僵,笑声戛然而止。
他该不会又要惹哭一个了吧,天地良心,这个他还没上手呢。
还是说小王爷养尊处优,从来没有被人这样逗过,所以觉得被冒犯了?
欺负一个本来就挺倒霉了的小孩儿,忽然让于笑轩仅有的一点儿良心发现了。
笑轩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一本正经地抓住小孩儿的手:“想什么呢,伤心的事情就不要想了。”
这安慰人的技术太差,毕空睫毛微颤,但还是强行绷住高冷神色:“嗯,那你以后可以不要用脏手碰我吗?”
“那……洗干净的手可以碰你吗?小殿下?”
“可以。”毕空点头,“但是不要再叫我小殿下,我只是个小沙弥。”
笑轩难得听出了毕空这句话里的妄自菲薄,笑意僵住了,故作生气不满:“谁说的,你就是小殿下,陛下没有拿掉你的爵位。”
“不是这样的。”毕空摇了摇头,是殿下还是沙弥,不是看那存不存在的爵位,而是看众人对他的态度,他虽然小,但这些日子的人情冷暖,让他懂得了这个道理。
他说他只是个小沙弥时,眼神黯淡了一瞬,让笑轩的心也跟着难过了一会儿。
这小小的人儿,情绪怎么如此丰富,难不成是林黛玉附身不成?笑轩撇撇嘴,坐到他身边,神色极其认真:“你认为你是沙弥,你就只是沙弥,你认为你是王爷,你就永远是王爷,怎么活,是看你,懂吗?”
他说完自己都愣了,恍惚间好像又回到了现代,那时候二十岁的成人时光,一群流浪画家谈天谈地,说着怀才不遇的抑郁,互相给彼此灌鸡汤……
但他把这话讲给七岁小孩儿有什么用?听得懂?笑轩自嘲一笑,捏了把自己褪去笑容的脸蛋,不羁欠揍的笑容又浮现了上来。
小孩儿本来就是用来玩的,他是脑子进水了才会一本正经讲道理。
就在笑轩魔爪伸到半空中时,毕空忽然抬起头,极为认真地看着他:“嗯,我懂了。”
笑轩嘴唇动了动,一句你懂个屁如鲠在喉,但毕空的眼神太过坚定,让他一瞬间有种诡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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