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不吭地往身上淋去,在部队当兵那会儿大冬天洗冷水澡是常有的事,他倒不怎么觉得难受。倒是旁边的一众在押人员看他这气魄,心里都不由暗自咂舌,到底是当兵从警的人,是有股与众不同的硬气。
洗完澡后,杨锦辉又蹲到了过道上,看着挤在板上那群早已习惯这里的生活、谈笑自若的汉子们,心中始终觉得自己和这帮人格格不入。
他抬起头看了眼挂钟,才八点半,真是度日如年啊。
与此同时,已经在火锅店酒足饭饱的赵向东和丁洪一起来到了龙海市第一看守所的监控室。
“啧,他这是蔫了吗?你是不知道抓他那天,这家伙蹦跶得多厉害。”丁洪眯起眼看着监控器里杨锦辉蹲在地上的身影,想到对方被捕时的情形,他仍心有余悸。当时他想要杀杀杨锦辉的威风,抽手给了对方一耳光,可没想到对方都沦落到被五花大绑的地步了还敢反抗。杨锦辉那双眼睛,盯人的时候简直就像刀子,居然让他这个二十多年的老刑警都觉得有些心虚。妈的,想想也是丢人。
赵向东在一旁点了根烟,他低头抽了一口,漫不经心地絮叨了起来:“号子里有号子的规矩,在外面蹦跶得再厉害进来了也得守规矩。徐忠说杨锦辉进来那天给拖到监控死角去了,估计是挨了一顿。不过他既然没投诉,我们也不会管。你知道的,咱们看守所里编制就这么多,要是没点牢头狱霸,就指望这么点警力,管不过来的。压得太厉害了,谁还给你做事?”
丁洪撇了下嘴:“他就这么听话?我以为他要把里面这些混子收拾一顿呢。”
“哈哈哈哈,老丁啊,你可别小看这位杨警官,他这才进来几天啊,都睡三铺的位置了。人家的本事怕是不小。”不是每个在押人员都值得赵向东所长这么放在心上的,可是像杨锦辉这样担任公职进来的,他肯定会多花点心思,人命贵贱有时候还真是根据身份来判断的。不过现在丁洪既然已经把话都说明白了,赵向东也清楚了杨锦辉真正的价值,对方可是一块能帮助自己往上爬的垫脚石。
看守所里那点黑话,做了这么多年刑警的丁洪也是门清儿,他不屑地笑了笑,抱起了双臂:“他本事是不小啊,在外面参与组织黑社会活动,进来了还能被这帮人渣奉为上宾。老赵,给他换个严管号呗。这种警界败类,可不值得有这么好的待遇。”
赵向东冷冷看了眼丁洪,并没有立刻回答对方,对于他来说,这个决定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做出的,因为一旦做出这个决定,就意味着他搅进了这摊充满了危险与利益的浑水,不进则退。
在看守所里浑浑噩噩地熬了两天之后,杨锦辉终于被第一次提审了。
提审的场所就在看守所第三提审室,提审杨锦辉的人是两名年轻警察。
杨锦辉坦然地坐在审讯椅上,隔着铁栏看着他们。
“你说你不认识刘旭,那为什么刘旭说你带人去抓他们的时候,还特意封了礼金。请你解释一下。”问话的来自龙海刑侦支队的侦查员邵林,他今年二十六岁,因为毕业于首都刑事侦缉学院,比起丁洪吴世豪那批老头子算是龙海刑侦队伍里高学历的专业人才了,所以在入警之后很快就被调到了龙海刑侦支队,丁洪算是他的师父,这一次也是丁洪将他特地抽调到这个专项行动小组的。
例行的问话结束之后,邵林开始按照丁洪的要求,询问起杨锦辉一些细枝末节上的事情。
杨锦辉轻轻笑了笑,尽管他的双手被拷在一起,姿态却显得十分放松,一点也不像身陷囹圄的罪犯。
“你们做刑警的,抓人的时候比我们还多吧,有些心情我相信你是可以理解的。穿着这身警服,我们是铁面无私的警察,可到底警察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我抓刘旭的时候,人家家里还在过丧。他的父亲无辜枉死,尸骨未寒,我们这些做警察的不仅没能还他公道,还要抓他寻求公道的儿子,放到哪里都不是道理!虽然我执行了命令,可是问心有愧。那点礼金不过是想表达我对他父亲和家人的歉意。”说话间,杨锦辉渐渐收敛起唇边的微笑,目光也随之一沉。
杨锦辉的回答让邵林微微皱起了眉头,他从警的年头不长,却参与了几起内部人员执法犯法的案子,包括前不久谭刚的案子他也参与了审讯。百般抵赖或者沉默不语是这些深谙内部流程的同行们的大多数选择,这些两面人总会找各种冠冕堂皇的理由为自己的犯罪行为作遮掩,期望能够侥幸脱身。所以,他并不相信杨锦辉。他师父丁洪亲自负责了刘旭和另一个嫌疑人张超的审讯,这两人都已经指证杨锦辉就是这起敲诈勒索政府案的幕后黑手,对方的目的一是为了从中获取金钱利益,进而想借这个机会得到领导的赏识,达到个人晋升的目的。更为险恶的是,对方在偶然间抓获杀害刘敞的马刚之后,居然出于某些不可告人的秘密,诱使对方往上攀咬,似乎是想要将那位众所周知与他不和的吴世豪副局长牵扯其中。
光是一个刘旭就让询问进入了僵局,邵林和他的同事当然没有得到想要的口供,不过这也正常,谁会一开始就老实交代一切呢?
在临走之前,邵林站起来,严肃地向杨锦辉警告道:“杨锦辉,希望你清楚现在的情况。我们已经掌握了你的大部分罪证,希望你认清事实,早日坦白,如果继续这样对抗调查,只会加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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