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多个小时的审讯还没开始呢。”丁洪站起身,拍了拍手,戏谑地打量着坐在审讯椅上脸色苍白的杨锦辉,对方不知是痛得厉害还是冷得厉害,双唇竟一直在轻轻颤抖。
杨锦辉听到丁洪话里那恶意的暗示,冷冷地抬头看了对方一眼。
真是令人讨厌的眼神。丁洪皱了皱眉,拿起那块落在地上的黑布绕到杨锦辉身后,一下又蒙住了对方的双眼。在被囚禁束缚的情况下被剥夺视觉,将会给被审讯者带来不安与恐惧,按照刑讯经验来说,也的确如此。不过鉴于对象是杨锦辉,丁洪一时也不那么笃定自己的判断了。他只是单纯地讨厌对方的眼神而已。
带着其他几名审讯人员离开了地下室之后,丁洪压低了声音对他们吩咐道:“听着,我们带他到这儿来可不是为了伺候他的。回头你们替我给白天换班的人说一声,一天只能给他一瓶水,一个馒头。他不愿意说,就暂时什么都别问。每两个小时也给他换换姿势,屋子里那么多铁环,吊一吊,再放一放,他要是乱喊乱叫,就把嘴堵上,可别让他睡着了。也不准带他去卫生间上厕所,让他们买个马桶,回头就让他解决在那桶里。总之,这三天他的吃喝拉撒都必须在这间屋子里。还有,任何人都不许透露他在这里的消息。你们换班后回家也好好休息下,晚上八点再过来,咱们继续。”
“他脚上的伤怎么办?不会感染吧。”雷铭想到杨锦辉那双被他和丁洪抽得血淋淋的双脚,依旧心有余悸。
丁洪白了眼这个大个子刑警:“你看他那样子,像是那么矫情的人吗?放心,死不了!”
“那丁队,您的意思是白天就只继续熬着他,不审?”雷铭挠挠头,又忍不住多问了一句,不知为什么,他竟有些羡慕白班的同事,这样的话至少不用像自己跟着丁洪担那么大的审讯风险。
“大白天这刑侦队人来人往的,怎么审?你看他那样子,是肯老实交待的人吗?等我晚上过来再慢慢收拾他。”丁洪不耐烦地又看了眼表,他得走了。
“知道了。您放心吧,我们会把您的话转达到位的。”雷铭马上就回答道。
丁洪准备坐电梯上楼之前,不放心地又回头叮嘱了一声:“对了,不管他说什么你们都不要信,也不要做记录。他的笔录,必须我在场才能做。”
“明白。”站在门口的三人忙不迭地点起了头,丁洪能让他们这些在刑侦队伍里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参与这个案子,他们可不能也不敢辜负了领导的信任。
等丁洪走了,雷铭他们赶紧回到了屋里,继续看着杨锦辉。杨锦辉坐在审讯椅上,手脚都被锁得紧紧的,他此时虽然被蒙着双眼,脸上却没有常人会有的慌乱。想到丁洪的叮嘱,雷铭他们也不打算再问杨锦辉什么,反正人给绑在审讯椅上,插翅也难飞,三个人干脆拿出手机玩了起来。杨锦辉被折腾了一整夜,又痛又冷又累,他坐在审讯椅上,躺不了也趴不下去,他刚把头往后仰靠在椅背上想小憩片刻,脸上却轻轻地挨了一下。
“我们都还没睡,你个罪犯还想睡?!给我老实坐着好好反省!”雷铭旁边的刑警玩手机的间歇不时会瞥一眼杨锦辉,他察觉对方大概是疲惫了,赶紧拍了拍杨锦辉的脸,把他强行叫醒。杨锦辉苦笑了一声,对方一口一个罪犯,好像自己真的就是个十恶不赦的大坏蛋似的。
“兄弟,我还没被公诉,没被判刑,只能算是犯罪嫌疑人,不是罪犯。”杨锦辉抬起头,不卑不亢地面向了对自己大声训斥的那名警察。
“哎,你这家伙还顶嘴是不是?!你觉得做过特警队长了不起是怎么的?!你们特警队尽出人渣你知道吗?!这一年时间,你们特警队栽两个队长了!”训斥杨锦辉的那名警察少有被犯罪嫌疑人这么顶过话,一时间,他就觉得自己身为警察的自尊受到了伤害,所以也口不择言地攻击起了对方。
杨锦辉勃然大怒:“我请你把嘴巴放干净点!你侮辱我可以,但是不要侮辱我的同事!”
“正飞,算了,算了,别和他吵。”雷铭看了下表,再过两三个小时接班的同事就要过来了。
被雷铭叫住的男人叫殷正飞,他和雷铭分别是丁洪主管的打黑大队第三中队的侦查员,打黑大队和其他刑事侦缉大队有着显著的不同,他们要接触到的人物除了本地区和外地的黑社会分子之外,还经常会和本系统保护伞打交道。在他看来,不管是之前被捕的谭刚,还是现在被拘在这里的杨锦辉,不过都是隐藏在公安系统的毒瘤而已。
“谁他妈想和他吵?呵,谭刚已经判死刑了,我看这家伙也不会有好下场。”殷正飞满脸不屑地别开了头,说来也是奇怪,杨锦辉的眼睛明明被蒙着,可他却还是觉得被对方这样“盯”得有些不自在。真是见鬼了。
雷铭只好打起了圆场:“杨队长,你也消消气。不管哪种警察,只要做警察都是苦差事。咱们现在这么大半夜不睡地守着你,又冷又饿,也不好过。你要是累了,就抓紧时间休息下吧。”
殷正飞赶紧撞了撞雷铭,丁洪可是刚才叮嘱过让他们看紧杨锦辉,不准对方有机会睡觉的。
雷铭冲留在屋里的辅警使了个眼色,拉着殷正飞悄悄走到了门外,苦口婆心地劝说对方道:“一会儿换班的就来了,他也就能休息两三个小时而已。你不是没看到丁洪的手段,就这么熬三天,谁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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