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与贤妃为景王也选个王妃,那才真真是喜上加喜了。”李沛脸上一红,道:“这好好说着六哥的事,怎的又说到我身上来了。”
李泱比李沛大不了几岁,他若成婚,那李沛是婚事自然也会被提上来,见李沛窘迫,李泱笑着解围:“听说公主害喜的厉害,驸马你还是多关怀关怀公主。”
说起定阳公主,叶临的眉间骤然起了些愁绪,无奈道:“也不知是怎的,从前怀秋娘之时,并不这样啊。”
李泱点点头,又道:“这么爱闹腾,该是位小郎君罢。”叶临笑道:“秋娘还不够闹腾?这又来一位小祖宗。”
“两位殿下与驸马在笑什么?也说与我听听。”
叶临闻言转身,便见游夙从后头走来,笑道:“我们正在说薛王的婚事。”其实游夙已经跟在他们后面许久了,只是随行之人众多,几人便无察觉。
游夙了然一笑,玩味地看着李泱,道:“想必殿下心中也多有期许。”他的神情看似无所用心,可目光中却带着隐秘的尖刺,李泱微敛了眼神,转过身道:“全凭宅家皇后做主罢了。”
游夙也不接话,似笑非笑地眨了眨眼睛,便先走了,也不事先称言告退。李沛见状,便压低声音在李泱耳边道:“他不过就是一介臣子,怎敢如此阴阳怪气的说话?行径又是这般失礼。活脱脱是被惯坏了的样子。”
李泱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道:“他是怎么样的人,这些年你还不知道吗。不过你方才这样的话,在我面前说说也就罢了,若让有心人听了去,指不定传出点什么来。”游夙是被谁宠着长大的,他们心中都清楚,可有谁敢将心中的怨怼宣之于口。李沛听了只好撇了撇嘴,不再说话。
正当皇后要起驾回宫时,前头却突如其来地起了骚动。由于皇后出行,这条路早早地便被封了起来,看热闹的民众都被拦在了远处,所以那哭天抢地的声音在原本还算安静的此处尤为乍耳。游夙立即上前护在皇后身侧,他望着前头骚动,对千牛卫厉声道:“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晋安公主脸上并不见惊讶,只是有几分疑惑,李洐也是同样,但他年少气盛,立刻道:“我也去看看。”可皇后却将他拦住,劝道:“洐儿,让他们去就行了。”前头不知是何情况,若是有歹人作乱,那便是万万去不得的,万一李洐受了伤,她该如何跟皇帝与崔昭仪交待。
那叫喊声虽大,可却听不清楚是叫些什么,只能远远地看见有几个男人被千牛卫制住。方才被遣去的千牛卫士很快就回来了,禀报道:“几个庶民,以下犯上说要见皇后。”
游夙冷淡地看着他,道:“你们的差事真是当得愈发好了。”
那侍卫被惊得一身冷汗,游夙是什么样的人物手段,那千牛卫自然知晓,他忙跪下请罪:“卑职失察,请皇后降罪。”
游舒虽被这个意外所扰,但那几人离这里尚有些远,她也不想为难这个侍卫,她朝那个方向望了望,道:“他们是什么人?见我作甚?”
这一时半会儿的,千牛卫自然是来不及细问,游夙便道:“不管他们有何目的,既然惊了驾,那还是交由大理寺去审问吧。”
叫喊声仍旧不断传来,晋安仔细分辨,转头道:“他们好像是在喊冤。”
那几人冒死求见,怕是有什么不得已的原由,亦或是有什么求告无门的冤屈,今日是为皇帝祈福,又是李泓忌日,若能了结他们所愿,那也可谓是善事一件。他们不过三四人,且都被制住了,见见也无妨,就当做是积善行德。皇后稍作思量,便道:“带他们过来。”
游夙却仍有异议:“即便是有冤屈,那自然有大理寺主持公道,而且那几人来路不明,为保万虞,还请皇后速速移驾。”
皇后却摆手道:“无碍,我理他们远些就是了。”
既然皇后下了旨意,那三个男人很快就被带了上来,他们双手被反剪,上身根本动弹不得,为首的是个中年男子,他一见皇后便以头抢地,大喊道:“求皇后为草民做主!”
看他那涕泗横流的模样,游舒心有不忍,那人的衣着还算是体面,竟如此难以自持,怕确是有冤屈,她道:“你且说来。”
“草民名叫蓝良,草民有一同胞兄长名叫蓝德,他前年欠了人一大笔钱,走投无路之下就上吊死了,可那债主却不肯放过他留下的那对孤儿寡母,三番五次上门催债,我们兄弟几个虽有些积蓄,可也有一大家子要养,一时间实在难以将钱还清,那债主便将草民的侄子抓走抵债,可怜我那老嫂子,孤苦无依,气急攻心之下竟一命呜呼!上个月我们哥几个凑够了钱,想将我大哥的遗孤赎回,可那债主竟说……”
他说的这里突然住了嘴,又是怨恨又是恐惧地看了眼游夙,最后才像是下定了决心,咬牙道:“那债主说我那侄儿早已送去了游侍郎那儿。可我几次三番上游府要人,游府的家丁都说府中没有姓蓝的。无奈之下草民只能报官,但是那些官员一听事关游侍郎,纷纷推脱。草民走投无路,才冒死惊扰皇后鸾驾,今日之事乃是草民一人的主意,与我这两个弟弟无关,草民自知此乃重罪,流放杀头皆无怨言,只求游侍郎高抬贵手,放草民的侄儿蓝双回家,哪怕…哪怕他已不在人世,但好歹让我们几个做叔伯的将他的尸骨葬入祖坟,以告慰我兄长大嫂在天之灵!”
在蓝良声泪俱下的控诉中,竟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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