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掬,十分别致,温婉中又显娇俏。
崔妧扶了扶那枚鎏金双雀簪,含羞带怯地笑了笑。李泱收回目光,噙着些笑意喝了口糖粥,他心中并无对那支簪子的赞美,只是他觉得说了这话,也许能让妻子高兴些,以弥补他对崔妃的那点愧疚。
这时王府长史忽然在屏风外道:“殿下,內侍省来人了。”李泱朝外头望了一眼,放下银碗,起身道:“请进来。”
为首的宦官身后还跟着数名随行的內侍,他满脸堆笑,躬身道:“殿下,宅家召您进宫面圣。”
李泱略一点头,笑道:“稍候,待我换身衣服。”说话间崔妧已命人去取了李泱的公服来,等待的片刻,李泱问道:“不知宅家召我觐见是为何事?”
老宦官的脸上露出些为难,李泱使了个眼色,立即有人向那老宦官递上一个小漆盒,打开一看,里头全是些金珠子金叶子,像是被那金灿灿的一片所灼伤,老宦官的眼睛笑眯了起来,他脸上又是高兴又是惶恐,忙道:“殿下客气,老奴多谢殿下。”他走近几步,对李泱轻声说了几句,崔妧在一旁看着,只见李泱突然皱起眉头。
崔妧伺候着李泱在屏风后换了衣物,她眼见方才李泱变了神色,便问道:“可是出了什么事?”李泱没有将崔正训的事情告诉她,只笑了笑道:“无甚大事。”见他神情轻松,料想也不会是什么大事,崔妧心中安定下来,微微点了点头道:“那我等殿下回来一道用晚膳。”
送着李泱出了门,崔妧又走回内室,既然李泱说没事,她也放心了一些,她身边的侍女阿慈将李泱换下的衣物收拾好,又整理着方才李泱系过的蹀躞带。她是随崔妧一道嫁过来的贴身侍女,自小与主人一块儿长大,因此与崔妧十分亲厚,话也比别的婢女要多些。阿慈看着蹀躞带上的那个小银盒,笑道:“这小玩意看着也无甚特别,怎的殿下总带着?”
崔妧刚坐下,听到阿慈这话便也看了一眼,道:“拿来我看看。”阿慈取下银盒,笑着打趣道:“娘子看这个作甚,还怕殿下在里头藏了什么东西不成?”
崔妧嗔了她一句,笑道:“就你话多。”纵然嘴上这么说着,可她心中还是颇为好奇,那银盒不大,还不到两寸,四面刻着的是常见的葡
萄缠枝纹,看上去也不是什么稀奇物件。崔妧轻轻打开了盒子,却不由地愣在那里,阿慈见王妃神色异样,便也往那盒子里头看了一眼,只见里面赫然是一缕用丝线束着的乌发,她原以为这是王妃与薛王的,可见崔妧是那副神色,她便意识到那头发绝不会是王妃的。
阿慈忙下跪道:“奴婢失言。”
崔妧轻轻啊了一声,慢慢回过神,她脸上有些疑惑也有些幽怨,这会是哪位女子的头发呢,竟会让薛王常常随身所带,珍视至此。
“你起来吧。”崔妧看了眼阿慈,强笑道。她心中涌起些酸涩,但又觉得自己毫无道理,虽然眼下府中只有她一个王妃,可薛王迟早也会
纳别的孺人媵妾进府,她这个做妻子的,难道连这点觉悟都未曾有过吗?
阿慈跪行几步至崔妧身前,道:“奴婢知道娘子心中定有不快,可这也是没办法的,切勿让殿下知道了,殿下那般敬重娘子,娘子也要
拿出薛王妃的气度来。”
崔妧咬着下唇点了点头,她亦深知这是无可避免的事情,就算是她的父亲也同样拥有几房妾室,而李泱身为亲王,此时府中却仍无一侍妾,已属难得。崔妧轻叹了一声,纵然胸口苦涩难耐,可她仍将小盒盖好递给阿慈,道:“我明白,你把它挂回去吧。”
李泱到时,皇帝正与游夙说笑,看上去倒比跟李泱还像是一对父子,李泱躬身一拜,道:“宅家万安。”游夙也起身向李泱行礼,他眼神中的笑意不减,像是已经等了李泱许久,此时终于见到了。
李泱已知皇帝见他是为了崔正训的事,一路上他心中来回思量了几次,如今崔家还没帮上他什么,这岳父倒是先给他招来了麻烦,不知李沣是否已经知晓了此事,若是知道了,怕也是不会轻易放过他。
“你先看看这个。”皇帝开门见山,直接命人将弹劾崔正训的奏疏交给李泱,游夙从內侍手中接过那本奏疏,亲自呈于李泱。看着游夙眼中不怀好意的笑,李泱微微蹙眉,翻开奏章看了下去。
见李泱的目光已经触及最后几句,皇帝盯着他道:“此事你是否知晓?”
“臣惶恐,但臣不知此事。”李泱跪在地上,温顺地敛着眼睛道。他与崔正训是姻亲,若说是崔家有意为薛王拉拢地方,这听上去也是十分在理,倘若皇帝不信他,那自己这勾结地方的嫌疑怕是难以洗去了。
皇帝神情看上去倒不见太多的怀疑,道:“这本是崔正训的事情,只是有几本奏疏恐你也牵连其中,所以朕就叫你过来问个明白。”
“臣本愚钝,自入朝以来,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深恐负陛下天恩,每每思及,更是惴惴不安,遑论私自结交外臣此等大罪。崔少卿此举,或与高枫进乃是旧交,这才有了相会一事。崔公为国效力多年,还望陛下念及崔公辛劳,彻查此事。”
“你看他,崔正训是他老丈人,这就为他开脱了起来。”皇帝指了指李泱,又笑着对游夙道。
游夙看了眼李泱,也笑道:“想必定是殿下与王妃伉俪情深,不忍王妃因此事伤心难过。”
“臣不敢。”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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