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牟利,用药水把普通奴隶的眼睛染成蓝色贩卖,药水会慢慢侵蚀奴隶的其他感官,让人目不能视,而不能听,口不能言。
宣王权倾天下坐拥金山银山,怎么会买这种残忍手段做出来的假鲛奴?
叶栖华闻着来人身上的血腥味,头中越来越痛,他忽然记不清自己到底是为何在此地,他在等谁?
官道上的梧桐花……为什么不开了……
谢春行还没来得及问清楚小美人的身份,就看到美人脸色惨白痛苦地昏倒在了石板地上。
此时刚刚立春不久,路边的梧桐都没有开花,石板地很凉。
谢春行稍微犹豫了一个弯腰的时间,抱着昏迷的美人去了自己常去的一家医馆。
无论如何,要先把人救醒了再说吧?
谢春行发誓自己真的不是见色起意,只是……只是这个美人看上去,真的太可怜了。
听到叶栖华失踪的消息,裴扬风匆匆赶回房间。
房间里空着,没有打斗和挣扎的痕迹,被子被堆到床尾,确实是叶栖华起床后的习惯。
侍女哭着说:“奴婢……奴婢去厨房催给陛下熬的参汤,回来就看到陛下不见了……”
裴扬风说:“陛下可能是嫌屋里闷去散心了,多派人在府中找找,他不会走太远。”
裴扬风坐在床边摸了摸被褥,里面还有余温,叶栖华可能刚刚才离开。他一个人,又看不见又听不见,肯定不会离开王府。
他走出房看着院中那棵桃花树,风拂过花苞时也裹挟着一缕浅香。
裴扬风忽然想起了叶栖华少年时常常偷跑出宫来这棵树下玩,来的时候,总是走那扇他专门为叶栖华打通的小门。
裴扬风快步冲向那扇小门。
门开着,快要腐朽的木头在风中摇摇欲坠。
门外的石板路上,留着一堆凌乱的血脚印,越来越淡地延伸向东边。
裴扬风脸色铁青,回到府中召集侍卫和亲兵:“从后街的血脚印开始查,全城搜捕!”
是谁把叶栖华带走了?
朋友?路人?还是敌人?
不管那些血是谁的,带走叶栖华的都是个危险人物!
不能等,一刻都不能等!晚一刻找到人,叶栖华就会多一分危险。
叶栖华现在五感基本全废,神智也不太清醒,如果……如果落入别有用心的人手里,后果……后果……
裴扬风不敢再想。
不过现在的叶栖华比他想象的安全多了。
神医余一命气得吹胡子瞪眼,手握秤杆在医馆里追杀谢春行:“谢疯子你又发什么疯把人折腾成这样的!我我我老头子我要报官了你信不信!”
谢春行被个半老头子追得抱头鼠窜,嘴里直嚷嚷:“余半死我说多少遍了这人是我从街上捡来的捡来的!捡到是时候他已经这样了!”
余一命跑累了,气呼呼地扶着案台喘气:“谢疯子你……呼呼……别跑……老头子我……呼呼今天要为民除害。”
昏迷的病人缓缓醒来,痛苦地皱眉抱头,喉中发出嘶哑的喘息声。
余一命一秤杆敲在谢春行脑袋上:“煎药去!”
叶栖华在药香弥漫中醒过来,在他的记忆中,只有母后的寝宫会弥漫着如此浓郁的药味。母后的身子总是不好,一年四季泡在药罐子里。太医说母后是郁结于心导致的气虚体弱。叶栖华想不明白,究竟是什么样的愁绪,让他风华绝代的母后一年又一年地展不开眉头。
直到他有了自己的心事,于是也开始一个人躲在角落里皱眉叹气,被一些很小的事情折磨得心口生疼。
黑暗和安静都让人觉得无比恐慌,叶栖华在一片混乱之中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否还活着,他忍不住大喊了几声:“母后!你在儿臣身边吗?母后!”可摸在喉咙上的手指却连一点震动都感觉不到。
叶栖华胡乱摸到身下的被褥,粗糙的布料上没有凤宁宫的熏香味,这里不是母后的寝宫!
一个人带着浓郁血腥味的人缓缓靠近他,叶栖华惊慌失措地向后躲,可床上摸索不到任何可以防身的硬物。
谢春行像一只蹲在兔子旁边的老虎,小心翼翼地抬起爪子想摸兔子的头:“你别怕,别怕,我不会伤害你。”
余一命翻了个白眼:“他现在是个聋子,听不见你说话。”
谢春行看着叶栖华那一脸要咬人的表情,急得抓耳挠腮。
叶栖华终于从对方的僵硬中察觉到了一点善意,他犹豫了一下,怯怯地抬手,摸索着抓住了那人的手,在他掌心写:“你是谁?”
谢春行小心翼翼地捧着那只修长白皙一看就自小娇生惯养的手,写下了“谢春行”三个字。
叶栖华歪头想了一会儿,在谢春行掌心写:“景昌七年武状元?”
他记得那个人,那时他还小,圆滚滚的被宫女抱着放在观武台的座位上,和皇兄们坐成一排瞪大眼睛看比武。
景昌七年的叶栖华才只有两岁,还不如那张酸枝木椅子高。可他却清晰地记着那年的武状元叫谢春行,甚至记得那一年的椅子雕的是百花簇凤,他的母亲刚刚被册封为凤宁皇后。
那些事情都过去很久很久了,叶栖华却意外地记起来,好像那时的一草一木都被刻在了心底。
那么小的孩子哪看得下比武,叶栖华记得他看了很久的云彩,有一朵白云像只憨态可掬的小白狗,被风吹得尾巴渐渐摇向了东方的天空,小小的叶栖华忍不住咯咯笑起来。
谢春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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