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吉时已经要到了,赶紧把云然师叔带出来,莫要耽误了时辰。”屋门外,这是离琅的声音。
离洛听到这一声催促,转头喊了一声,“大师兄我知道了!”随后便一边架起还瘫坐在床上的顾然一边说道,“小师叔,还是快些走吧,不要耽误了吉时,大家都还在外面等着喝喜酒呢。”
顾然任由离洛扶着他,一时间也不做挣扎,这令离洛有一些放心。毕竟最近因为云然小师叔不知是怎么了,总是会做出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要是在今天的大事上出了岔子,大师兄估计也会把自己给骂死。
北城城主府被装饰着十分喜气,红绸锦缎加上大红灯笼,一切都宛如俗世界那样的凡人结的婚礼。
顾然低着头,跟着离洛一步一步朝大厅走去。现在的他不仅和一个凡人一般,还要被许许多多的人看守着。
再过一会儿,等到了他们所说的吉时,就要和那个假师尊大婚了。哪怕此刻是明白了自己的心意,顾然更不能接受自己被困在这个幻境里,还要与一个假的意中人大婚。
“沙沙沙……”不知从哪里吹来的风,把树叶都吹得一阵婆娑。
这道声音令顾然微微停顿住了脚步,抬头望声源望去,又是这道风吹树叶的声音。
在今天这个大喜的日子里,北城城主府的每一棵树都被系上了红绸丝带,随风飘摇的姿态也煞是动人。
除了那棵树,瘦瘦小小的,看上去一点也不起眼。却没有被绑上任何装饰物。
顾然的瞳孔骤然紧缩。
“云然小师叔,你怎么突然停了下来?”离洛见顾然在这个节骨眼上突然停了下来,不禁疑惑的催促着,“还是快些进去吧,玄澜师祖已经在里面等了一段时间了。”
顾然的目光突然转移到了离落的身后,皱着眉头询问着,“离洛,你看你身后的那个是什么东西,看上去似乎有些怪怪的。”
“啊?我身后有东西吗?我怎么一点都没有察觉到?”离洛闻言果然是信了,然后转头往身后看去。
就趁他转头的时候,顾然猛地就朝那棵小树的方向奔去。赌上了全部的力气,却终究是抵不过凡人与修士之间的差距——
玄澜牢牢的将顾然锁在了离那棵树三尺的地方,灵力的禁锢使顾然无法再前进半步。
这样的变故只是发生在几个瞬息之间,玄澜的声音冰冷,“然儿,你到底是还想到哪里去?就留在这里不好吗?”
“我……”顾然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只离自己只有三尺之遥的小树,第一次有了心有余而力不足的不甘。哪怕是在面对最危难的尸鬼,有修为有力量的他可以拼尽自己经脉以及丹田里全部的灵力,放手一战。可是现在手无缚鸡之力的自己……
真的是……没有办法了啊……
“云然师叔真是太过分了,刚刚还骗我后面有奇怪的东西,我的后面根本什么都没有。”离洛在这时候嘀嘀咕咕的跑了过来,张口便是埋怨。
“吉时要到了,还是尽快准备成婚吧。”这道劝慰的声音似乎是来自北门主。
玄澜点了点头,然后将因为自己下的禁锢全身不得动弹的顾然横抱了起来,一步一步朝大厅走去。
“沙沙沙……”枝叶婆娑的声音还在响起。
顾然却是闭上了眼睛,声音略带着一些沙哑的开口。“为什么要在这里大婚呢?为什么不回去玄剑宗,在那里不是更好吗?”
“要是再拖下去,我怕我一回头。你就消失不见了。”玄澜抱着他的身影微微停顿了一下,言语之中不知是笑还是悲,顾然睁眼时却看见了他眼底的深情。
情。
顾然恍惚了一下,竟是有一些分不出真实与虚假来。这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幻境?里面的每一个人都是如此的鲜活真实。
——那你可甘愿如此,永远的在这一方世界不再出去?
心底,有一道声音正在you惑着。
“不!”顾然低声说出了这个字。这是他停留在这里,怕是永远都回不去,见不到真正想要见到的那个人。
——他自己喜欢的那个人。
“咔嚓——!”与此同时,好像是有什么破碎的声音伴随着“沙沙沙”的树叶声响起来。
一道浩瀚的灵力从他们进来时的大厅门口汹涌而至。这片空间都被巨大的灵力震荡了起来,景象都开始变得有些模糊扭曲。
顾然猛地睁大了眼睛,愣愣的看向了大厅门口。
门口处摆设用的红烛尽数熄灭,残留的缕缕烟烟安静的飘荡着,人间自有芳菲如许,终不及那人一身红衣。
“你们这是想当着本尊的面,囚·禁本尊的徒弟?”玄澜的声音犹如冰霜,一字一句都带着凌厉的气势,其中的怒气不言而喻。
“师尊……”顾然的唇瓣颤抖着,连同说出来的话语是带着颤音。这个人才是自己真正的师尊。
“幻境永远都是为一个人而生,怎么会有第二个人能进来这里?”抱着顾然的那人终于不再扮演玄澜的身份,说出来的疑问却是平静得过分。
“因为很快,这里就会崩塌。”玄澜的目光直直的落在假玄澜抱着的顾然身上,那视线细致得如同在检查自家徒儿是否少了一根头发。
再一瞬息过后,冰霜凝结成的利刃,贯穿了假玄澜的整个身体。他低头看着自己身体里的空洞,抱着顾然的姿势却是没有变过。
“你好好待他。”那道与玄澜一模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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