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起眉头,听得云里雾里,干脆不听了,暗骂一声“神经病!”,忍痛爬坐起身——
“靳叔叔! 不能乱动!”蒋淙一把按住他的肩膀,劝道:“你断了两条肋骨,至少得养上一两个月,现在还不能起身。”
靳云帆看着他担忧真挚的眸光,本想要耸开肩膀上的大手,一股钻心般的疼痛席卷而来,聪明如他很快认清了彼此的优劣势。
他忍着痛,敛住心头怒气,紧绷绷的嘴角扯开,装出哄人的冷硬口吻。
“你出去……帮我找医生来。”
蒋淙以为他是哪儿不舒服,腾地站直身板,朗声:“你等等,我立刻去喊!”
靳云帆暗自松懈一些,不料神经病刚走开两步,却又猛然转身,双手抱胸似笑非笑睨着自己看。
靳云帆清了清喉咙,放缓语气解释:“就是那些穿着长长白色衣服的人,头上戴着白帽子的也行。”
蒋淙“噗嗤!”一声笑了,下巴扬起:“靳叔叔,敢情我刚才激动说了那么一大通,都被你当成耳边风了?”
靳一帆忍下怒火,冷静沉声:“你快去找人来吧,快!” 不是耳边风,是疯言疯语。
蒋淙挠了挠短发,内心好笑又好急。
事情的轻重他很清楚,只有先让靳叔叔了解自己的状况,他才能真正保他周全。
如果是其他人,他肯定会公事公办,可对方是小时候崇拜不已的叔叔,他绝对做不到。
“靳叔叔,我刚才没骗你。现在已经是二十一世纪,今天是二零一八年十月十号! ‘鲛人号’在青海之巅失踪了整整二十五年,突然又出现。船上除了你一人外,别无其他人。我把这件事暂时压下来,你一定要配合我——”
“帮我叫医生来就行。”靳云帆沉着脸,僵硬低声:“乖乖听话,一会儿我给你糖吃。”
蒋淙:“……”!!
他苦笑翻了翻白眼,往外头指了指:“叔,你这事千万不能让其他人知道,不然你可能会被当成试验品丢去某个秘密研究所! 我已经通知老爸过来撑场面了,明天一早才能到。你不能跟其他人乱嚷嚷,现在博眼球的事情太多,走漏风声可就不好咯!”
靳云帆瞪他一眼,深吸一口气,转而冷静闭上眼睛。
蒋淙:“……”又失败了。
其实,这也难怪靳叔叔难以接受! 九十年代初的时候,哪有什么穿越概念,都怪清宫戏和穿越小说出生得太晚!
他烦躁焦急来回踱步,蓦地却又停下,定定看着靳云帆。
“我叫蒋淙,三水宗,是蒋博恩的独生儿子。我五岁那年,爸妈带我坐‘鲛人号’度假旅游。一天下午,我在甲板上看鲸鱼入了迷,不小心被大人挤出围栏,掉了下海。当时海里还有虎鲨,情况危急死了! 幸好你是‘鲛人号’的大副,在甲板上维持秩序,二话不说笔直跳下海,将我从海水中捞上来化险为夷!”
病床上的靳云帆腾地睁开了眼睛,眉头微蹙看着蒋淙,眼里满是狐疑。
蒋淙傲娇得意给自个比了一个“耶”,继续道:“我醒来后,开口第一句就说海里冲浪好刺激。 你拍了拍我的额头说‘这孩子看来跟大海有缘。'——我记得清清楚楚你是这么说的!”
也许是父母基因十分良好,蒋淙自小的记性非常棒,三岁以后的大小事情,他现在还能如数家珍说上来。
靳云帆愣住了。
这是半年多前的事情,他仍记得个大概。当时这话是在邮轮医疗室说的,并没其他人在场,这人是怎么知道的——竟连动作也记得一清二楚!
蒋淙见有效了,连忙继续:“我爸妈很感激你,特意约你一块用餐。当时我爸妈送你一个大红包,你不肯收下,说保护每一个旅客的安危是你的职责。我舅舅黄金金当时开始学炒股,听说你救了我,感激得不得了,拉着你一定要跟他买xx软件集团的股票。你拗不过舅舅,将那个红包递给他,让他帮着买。对了,我还得恭喜你呢! 那软件集团现在已经是世界顶尖大集团,股价早就翻了无数倍,叔你赚大发了!”
靳云帆冷清眼睛微动,脸色变了变。
片刻后垂下眼帘,却又狐疑抬头打量蒋淙。
这人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该不会是蒋教授夫妻说漏嘴的吧?
蒋淙突然激动“啊!”大叫,匆匆从裤袋里掏出来钱包和手机,抽出身份证,递到靳云帆的面前。
“叔,你快看! 这是我国的新版身份证。喏,上头的电子照片是我,够帅吧?对了,后面还有发证日期呢! 你瞪大眼睛看看!”
靳云帆迟缓伸手,顿了顿,最终还是接了过去。
这是新的居民身份证?!
他盯着上方的红色大印,惯有的冷静濒临分崩离析……
蒋淙又晃了晃手机,大拇指按了一下,屏幕瞬间亮了。
“靳叔叔,你看这是今天的时间,下边的是日期——二零一八年十月十号,可不是愚人节啊! 你再看看这手机,这可是智能手机,跟你们那时候的大砖块大哥大区别可大了! 这个能随时上网,看新闻、看电影,下载各种app,集相机、录影机、刷卡机、电脑通通于一体! 你瞧上头,什么app软件都有,随时点一下就行! 瞧这杠杠的网速,这溜溜的反应……”
靳云帆脸色暗沉,盯着那闪亮单薄的“小东西”,内心突然涌上一股茫然,冷静的眼眸渐渐染上烦躁和不安。
“你去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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