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带着我,一来当时太奶奶还清醒,怎会让我走,二来,我身体不好,只有府中才有条件让我活下去。”
李清言是不愿意回想这些,不喜欢说起这些的感觉,心中如同被什么东西挖着,越说越空,越想越乱。他来京都当然也是目的,外祖父一家人的罪名该如何洗脱。
此事极为难办,却也还要做。
清晨的微风过耳,唐氏看他神色微怔,也不好说的太多,只是有些事再怎么不提,也存在,“当年的事,不说也罢。清言此番过来可有你外祖父一家的消息?这么些年来,都寻不到他们。”
李清言拢着衣袍,慢慢站起来,“未曾,他们就像消失了一样,我想着是不是有人将他们灭口了。”
“这应该不可能,严尚书一家对那些人没有任何威胁,还不至于。”唐氏目光悠远。
随后她也站了起来,来至李清言身侧,“过去的事也不必多想,说说来京都的目的吧。”
唐氏十分精明,年少时只吃过一次亏,当然能看的出来李清言来到京都的目的。
李清言迎着风,乌黑的发垂在后,“只为当年的事。”
当年的事很有多,严家的事也是当年的事,而他七岁独自跑来京都的事,也算当年的事。
唐氏朗声笑起来,“也好,不过姨母有事要说,那便是少卿的事。这是恐怕也只有托付给清言了。”
“姨母请说。”
风微停,唐小六上前给李清言倒了一杯热茶。唐氏斜眼看到,这孩子还真是心细的紧,旁人怕也不会做到这样。
唐氏面带笑意,双手微微合在一起:“少卿不喜欢女子,虽然他掩饰的很好,却瞒不过我,知子莫若母。别人去青楼抱着美娇娘,他却抱着桌子。塞给他几个美人吧也没瞧进眼里,放眼望去,全京都十七八的男子,都是子女绕膝,妻妾成群。”
李清言微微一愣,这些话从唐氏口中说出来,他有些诧异。
唐氏继续道着:“他尽力不去关注任何人,皆是做一些荒唐之事,所以姨母将他托付与你,按照他的性子,待不住,迟早都要学他那木头爹,上了战场的。”
李清言极目远望,“原以为姨母会说,让小侄给严家留给后,远离少卿。”
“你娘有两个兄长,何须让你留后。许是他们改名换姓,远离京都这一片是非之地,当初你娘嫁给李俊之时,他们便走了。”
他怎么没有想到,严氏一家人会改名换姓呢,如梦初醒,有了方向。
清晨的微光蔓延至他的脚下,他嘴角微微扬起:“姨母,清言喜欢的是男子,所以您的托付,可是那个意思?”
他只想明确的知道,唐氏的想法。
唐氏转眸望着他,“你俩未出世便定了亲,当然是那个意思。所以以后少卿就有劳你多多费心,他日战场生死未知,凶险难分,还望清言也有所知。”
李清言眸光微敛:“清言自会生死相随,不忘姨母托付,只是身体虚弱,也没几年好活了。”
如今听起来,他语气轻巧,没有半分伤感之意。单手负后,眉目展开,发冠挺立。
若是他日有名能生死相随自然是好,如若不能,定当妥当安排身后一切,想来心中一片荡然,皆是欢喜之意。那一日与老僧说的劫,便是王少卿。
抄佛经转经纶,皆是挣脱不开的劫数。
即便是过去十年,午夜梦回中,那个瘦小的身躯依旧在他的梦中徘徊,那帮他一拳拳挡着的人,面目清晰起来,那人便是王少卿。
久久为散去的笑脸一直挂在李清言的脸上。
唐氏斜视着,将李清言的这些情绪看在眼里,打趣道:“少卿让你如此欢喜啊,整个京都城的人,除了你怕是没人喜欢他了。”
当然,家中人不算在内。
“少卿是块玉。”
唐氏转身落座在石凳上,“这话,也只有你这么说了。来吃点东西,空腹是有些不好。”
待李清言落座,唐氏又笑眯眯问道:“清言,忽然想起一事,那一日你吐血,是不是有意为之?你久病自然成医,怎会不晓得那桂花糕与你服下的药相冲?“
李清言笑意没减去半分,只是微微点头:“姨母果然聪慧。”
“说起聪慧,比不上你娘。青楼之内,卖艺不卖身,还能给你外祖父一家谋取一条活路。只是啊,这女子一旦为情所困,谁也救的了。”唐氏遗憾的道。
这一次一旦为情所困,遇到对的人,这也没什么。遇见负心人,想来也是无奈至极,丢了自己也丢了爱情。
李清言脸色忽而暗了下来,“我娘她,应该过得很好的,至少远离了是非,远了大夫人。”
唐氏微微起身,绿儿过来扶着她,“不提也罢了,今日姨母过于唠叨,先回了,改日再聊。”
李清言躬身作揖,“姨母慢走。”
待唐氏远去,李清言唤了莫辉,“莫辉大哥,传信让二阁主查一查,我外祖父一家人的事情,方才的话你也听到了?”
“听到了,属下这便传信。”莫辉刚转身要走,又道:“阁主,您那朋友杜连城,他找的房子离将军府不远,这两日他会来寻你。”
李清言道:“嗯,知道了,等会响午天气暖和些,再出门。”
唐小六一直盯着莫辉,这人方才隐身于何处,他怎么不晓得。
却也没有多问,他知不该问的不必问。李清言瞄了他一眼,“小六,待会儿与我一道出门吧。”
话语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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