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让他说话受累,便自我介绍道:“学长好,我是一年级元素生桑德尔·瑞纳欧。”
“我是克莱沃·伊凡。”克莱沃扶了扶眼镜,认真打量了一下桑德尔,像是想起了什么,他道:“你是之前那位帮忙解围的小姑娘?”
……
库尔哑着声音纠正:“男孩子。”
克莱沃挑了挑眉:“莱威雷和我说的是学妹。”
库尔开始重新估计刚才那把餐叉的用途。
在团长和副团即将利用一把餐叉切磋之前,另外一位副团终于把话题引回了正途。克莱沃拉开椅子坐下,把自己的餐盒摆在桌上:“我刚从老师那里回来,她的收藏里有一本古书,上面记录了一个和你现在情况差不多的例子。”
屋内其余两个人都看向了他。
克莱沃回头看了一眼门口,抬手打了个响指,房门自动落下了门闩。等他在屋内简单布下禁制时,库尔哑声道:“我还以为,无声咒语追求的是没有声音。”
克莱沃轻咳一声:“仪式感也很重要。”
库尔不置可否。
克莱沃不动声色朝桑德尔的方向示意了一下:“我继续?”
库尔点了点头。
克莱沃眼底闪过一抹惊讶,他猜到这位新生的身份特殊,却没有想到对方真的特殊到连这种情况的机密都不用回避。不过库尔做事一向有分寸,克莱沃便没有继续耽搁,他从腕间银链中取了一卷羊皮纸出来,上面拓印了一些古朴的文字和图案。
克莱沃解释道:“第一段说的是,教历三十二世纪四十年代,一位上流贵族家花匠的儿子出现了魔法中毒迹象。治疗两年后,花匠儿子性命无忧,但是元素潜力最后降到了一阶。”
桑德尔皱了皱眉。
克莱沃没有察觉,他继续道:“里面提到的这个魔法中毒迹象,表现出来就是浑身隐现黑痕,元素能量先是出现黑色杂质,之后逐渐被黑色占据,最后完全被堵塞住,所以他的潜力才会下降这么快。”
“前面那些跟我们没有多大关系,”克莱沃道,“但是你看这个。”
他把羊皮卷铺平指给库尔看:“这个示意图,看起来是不是有点眼熟?”
桑德尔坐在桌子对面,看不清那张羊皮纸上的内容,不过在见到克莱沃所指的内容之后,对面库尔的神色却明显严肃了起来。他朝四周看了看,似乎是想找什么东西,克莱沃顺手从桌旁捞了一只空水杯过来,递给了他。
库尔接过水杯,五指并拢,一掌劈下,动作干脆又利落。手中水杯应声而碎,不过库尔的力度控制得非常精准,杯子沿掌风裂成线条凌厉的两半,除此之外,一点碎屑都没有迸溅出来。
克莱沃从他手里接过一半杯子,将裂开的横截面与示意图比对了一下。桑德尔这才注意到,那被库尔一掌劈开的杯子断面上,居然留下了一些或深或浅的黑痕。
杯子是陶土做的,颜色非常均匀,无论是外表或是内壁都没有黑色条纹,这些出现在断裂面上的黑条,只可能是来自于对它动手的人。
克莱沃放下杯子:“很像。”
“不过你和他的具体情况不一样,花匠儿子是一直恶化,没有好转,才在最后丧失了潜力。老大,你的过程正好和他反着,黑色部分越来越少了。”
库尔并没有露出多少喜色:“速度太慢。”
这一点克莱沃自然也知道,开学之后,除了个人的学业,欧行团的团队任务也逐渐增加,再加上从旁虎视眈眈的猎天会,也难怪库尔会觉得自己恢复太慢。
他又继续翻译了一些羊皮卷的内容:“当时保住花匠儿子性命的人是那位上流贵族的嫡子小少爷。他试着用光元素能量去驱逐花匠儿子身体里的黑色杂质,效果倒是很不错。只是小少爷个人能力不够,最后还是没能让花匠儿子痊愈。”
库尔道:“能力不够?”
克莱沃耸了耸肩:“上面是这么写的。”
真实情况就很难说了,教历三十世纪正是地位尊卑最为明显的几个百年之一,受伤的又只是一个花匠的儿子。这种事已经过去了将近一千年,实情如何又有谁知道呢。
克莱沃道:“既然记载里说光元素有用,不如我们去找一位光系魔法师来试一试?”
库尔的伤已经成了欧行团上下的心病,如今能有一点进展,也让克莱沃的精神振奋起来,他分析道:“大陆已经几十年没有过新的光系魔法师出现,出名一些的光系魔法师都被教会招揽了去,学院里唯独缺的两类魔导师就是光系和暗系。”
虽然可以去教会找人,但那样涉及的牵连太广泛,成本可能比慢慢恢复还要高。
“或者,”克莱沃屈指敲了敲桌面,“我们也可以去找一位光系的元素生过来。虽然学院也很久没有收到光系的人,但我刚刚打听到,今年新生里面正巧有一个,不如请他过来帮忙?”
——e——
还不知道自己被远在身后的人惦记上的沐野,此时正在用墨水笔在笔记本上认真地写着。
离开山林之后,他就在附近城镇里买好了纸笔备用,等两人从海边出发时,星满里又增加了一些带着海风湿度的本子。沐野现在写的一本是《鸟背飞行记事》,这个名字是他前两天刚起的,比起正式的记录,倒更像是一本松松散散的悠闲记录。
翻开的这一页上,左边画着一只头圆圆翅膀圆圆的大鸟,同样圆圆的眼睛还被刻意涂画了出来,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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