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一语不合就马上要在沈静言身上再开个洞。
“你叫所有的人来做什么?”唐骥提高声音,“你不就是为了拦着他们,不许他们去接应我吗?你只想杀我而已。既然我来了,那别人来不来有意义吗?我这就上去,要杀我,给你这个机会啊。不过你如果再往沈静言身上开枪,那我就不上去了。”
“你不上来,我立刻杀了他!”康德也提高了声音。
“杀呗。”唐骥一耸肩,居然低头摆弄起手机来,“我就算再伟大,也没想白送死。想让我上去,那我一个人要换两个人的命,你要是把沈静言杀了,那我不划算。”
康德完全没料到唐骥会说出这么无赖的话来,停了一下才说:“那我就把席勒先生也杀了!”
他虽然这么说,但把枪口移向席勒的时候却好似有点迟疑。唐骥看了一下手机,这才抬头,一脸无奈地说:“好吧,算你赢了,我现在就上去,你能把枪挪开点吗?别走了火。”
康德稍稍把枪口垂下,冷冷地说:“你自己上来。还有,不许带任何武器!把衣服脱了。”
“脱衣服?”唐骥正往外掏兜里的东西,听见这奇葩的要求表情不由得有点扭曲,“衣服也要脱?”
“脱!”康德提高声音,枪又指向沈静言了。
“好好好。”唐骥两手高举,“你赢了你赢了,我现在就脱。”
康德指定猎魔人们必须都停留在酒店大堂里,所以唐骥也只好就在大堂里宽衣解带起来。酒店已经封闭,但还有工作人员以及门外的警察,少说也有五六十双眼睛在看着。
唐骥却是泰然自若,好像他是在夏威夷的沙滩上似的,几下就把衬衫解开,只见他腰上围着一条宽带子,上头插着十二把柳叶形的小银刀,还有一条细长的银链,端头系着一枚银锥。
唐骥解下这一大串东西,冲着摄像头示意了一下:“现在行了吗?用不用我把裤子也脱了?”
其实盛夏时分,谁身上的衣服也不会多。唐骥的裤子几乎也是紧裹着腿,绝不可能再塞把枪什么的进去。康德看了片刻,似乎满意了:“上来吧。记住,只能你一个人!”
唐骥耸耸肩,进了电梯。鹿永华紧张地说:“怎么能真让他一个人上去?”
杜全皱着眉头:“不然怎么办?吴鹏还在电梯顶上站着呢……”风那么大,他真怕吴鹏一不小心被吹下来,那他可怎么向吴战山交待!
“吴会长怎么还没来?”鹿永华压低声音说。刚才被唐骥那么一通乱搅,康德好像把吴战山没来的事忘记了
“他这会儿可能会放松警惕,能不能让吴会长……”趁着康德的注意力全在唐骥身上,也许有人能找到机会上顶层。
杜全又拨一遍电话,可仍旧是“您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这下连杜全都焦躁起来,转头看向郑原:“老郑,你今天跟吴会长联系过吗?”
郑原摇了摇头,表情稍有点为难,压低声音说:“可能去医院了……这几天,听说是有合适的配型……”
慢粒虽然有一段相对的平稳期,但迟早病势会开始快速发展,唯一能治愈的办法就是找到合适的骨髓配型。然而合适的配型哪里那么容易找到呢?妮妮的亲生父母都不合适,如果现在真能出现合适的配型,那简直是老天保佑,吴战山去医院也就是顺理成章了。
“但那也不能这么久不接电话啊……”杜全轻轻抱怨了一句,目光却被电脑屏幕吸引了过去——唐骥已经抵达了酒店顶层。
他是高举双手走进房间的。说起来这个姿势颇有点可笑,再加上他被火燎过的头发,整体造型竟然有了点杀马特风。不过唐骥自己倒是毫不在意。衬衫一脱,就露出他流畅的线条和光泽的皮肤,没有特别凸出的肌肉块,但也没有一丝赘肉,尤其是紧窄有力的腰腹,线条尤其漂亮,把众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倒没人注意他可笑的头发了。
不过康德显然对唐骥的肌肉没什么兴趣,从他一进门,就把枪口对准了他:“你居然活着回来了?”
唐骥冲他耸了耸肩:“是啊,你失望了吗?”
康德盯着他:“路易呢?”
“路易啊……”唐骥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偏头想了想,“我其实挺搞不懂的——你就这么想我死吗?我好像也没得罪过你吧?”
康德呵呵地笑了笑,但只是嘴角动,眼睛里却没有丝毫笑意:“你妨碍了我们。”
“我们?”唐骥重复了一遍,“就是说,你承认跟路易是一伙的?但是为什么呢?你一个优秀的猎魔人,为什么要跟血族搅在一起?”
“优秀的猎魔人?”康德又笑了一声,“如果真的优秀,我还会一直只做个随从吗?”他注视着唐骥,眼睛落在他锁骨下方的荆棘枭纹身上,露出一丝羡慕:“荆棘枭,虽然这个家族不怎么样,可凡是能得到这个纹身的,都是一流的猎魔人。跟你们比起来,上天给我的实在太少了。”
他忽然扯开自己的衬衫前襟,露出小麦色的身躯。他跟唐骥差不多高,但肌肉块块分明,显得比唐骥粗壮了一圈儿。那身体上横横竖竖有四五道伤痕,比唐骥的还多。
“看见了吗?我成为猎魔人的时间比你更久,出的任务比你更多,受的伤比你更重!可是,我现在只能做个随从,而你——却被接纳进了荆棘枭。”康德的脸稍微有点扭曲,“我并不比你努力得更少,只是上帝赐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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