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怪他,也不要他这般冷漠待他,吝啬他的目光与话语,仿佛他们当真毫无瓜葛一般。
耳边的歌舞升平瞬间显得聒噪无比,赫征撇下一干大臣,挥袖而去,到了长欢殿门口,却又巴巴地站着,赫朗不愿出来见他,他便大有要待一夜的打算。
夜凉如水,晚风刺骨,贴身太监斗胆上前劝赫征保重龙体,他却是充耳不闻。
区区风寒他还不看在眼中,他只想知道,曾经能因为他少穿一件外衣便为他蹙眉心疼不已的人,当真能如此残忍地将他从心中剔除得干干净净?
一个时辰过去,赫征的身心凉透,却仍旧没等到赫朗的一声开腔,守门掌灯的宫人们也受不住,连忙跪倒了一排,在殿门前哭得梨花带雨,求王爷出来。
紧闭的殿门犹豫地开启一道裂缝,“有事便说,你碍着我休息了。”
众人如获大赦,赫征黯淡的双眼,也似乎被夜灯照出一丝光亮,得了应允便推门,直驱而入。
作者有话要说: 原世界,篇幅会长。
从全文前两章开始,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赫征·疏离
长欢殿中装潢奢华,一切摆设皆是世上珍品,即便是小小的茶杯,也是古董名品,赫征为了讨好赫朗,丝毫不吝啬,恨不得将国库倾尽一空。
只是赫朗说享受不来,将一切视如常物,除了自己歇息的一小处地方,其余偌大的空间连灯也不爱点,于是本该灯火通明金碧辉煌的殿里,此时显得黑暗幽深,只余几盏烛火明明灭灭。
“住的不顺心吗?为何不点灯?”赫征体贴地问话,跟上前,终于寻得一个与他同桌而坐,贪婪地盯着他的面容看了又一遍。
说来也是可笑,以前这人每日都会从他那偏僻的小院子步行一里到他的宫殿外等待他,不论风吹雨打,可当时的他被利益熏心,哪里会有心注意这些,有空了便搭理他一番,忙碌时便让宫人将他打发走,那人也不会来烦他。
一回想起赫朗当初最好的年华就这么被他错过了,赫征不住地扼腕叹息,现在的他仅仅是能与这人靠近,心情便雀跃了起来,他的一蹙眉和一个眼神,都能被他细细品味。
“我想回以前的院子住。”赫朗给自己倒了杯茶,慢吞吞地喝了起来,也不介意与他说些话。既然暂时无法离开,那他只能随遇而安,只是赫征不再对他如同以前一般爱理不理,这成日地来找他,令他怪别扭的,
如今这个局面,或许是十年前的他们都无法想象到的。
听了他的话,赫征没有考虑,言辞拒绝,“这个不行,其他都依你。我们当初便互许心意,如今朕是皇帝,你自然住的是长欢殿。”
赫朗别过头,那句互许心意十分刺耳。他将他当年施舍的亲近当做情意?
“我们之间不过是皇兄弟罢了,长欢殿乃是你的皇后所居之处,望你悉知。”
赫征的脸色一变,手中的茶杯也被捏紧,“皇兄,朕是真的早已悔过,你……莫要再待朕如此冷漠,可好?你走之后,朕食寝难安,这十年如一日地思念你,朕……是爱你的。”
他平日只会处理国事,带兵打仗,还当真不懂如何谈情说爱,吐出这个在心底埋藏了许久的字眼,赫征既是紧张又是忐忑。
只是未想到,他这份真心实意,却在赫朗眼中不值一提,他很轻地笑了一下,等到这句年少时期便期待的表白,却没有半分激动,只是感慨。
“你爱我对你的好,而不是爱我。”
赫征呼吸一急,连忙摇头反对。
“皇兄,我爱的仅仅是你,就算你如今待我如此冷漠,我却也还是想要亲近你,这不是爱是什么?”
赫朗摇摇头,不说话,独自在床边找出一枚玉坠,赫征定睛一看,才从回忆中将这抹记忆牵扯出来,将这枚玉坠认出,一下子大喜过望。
这枚玉坠或许算的上是赫征送给赫朗唯一的礼物了,虽然也只是他当初随意从当日配饰上扯下赏的,不过当初的赫朗,却将它视若珍宝,贴身携带,日日抚摸,于是表面显得光滑与陈旧。
这小小的物什,原来十年过后,皇兄仍旧有保存着?那皇兄心中是否确实还有他?
赫朗走近他,抓起他的手,赫征瞬间心如擂鼓,手心冒汗,期待着面前之人会对他露出从前那般的温柔笑意,告诉他其实他的心中也一直有自己。
只是很遗憾的是,赫朗只是将玉坠放到他掌心后便退后,与他生疏地拉开了距离。
“年少轻狂,懵懂无知,我曾对你许诺过许多,等不到你回应时,我也说过会等你一世……你送的玉坠,我一直保管至今,只不过很抱歉,这物什现在还给你,我不想等了。”
赫征面上慌张,一把拉住他的手腕,连连摇头,“你不用等,以前是朕愚蠢,才会错过当时的皇兄,从此之后换朕等你,可好?”
他紧紧盯着赫朗的双眼,试图从他的眼中之中看到一丝怜惜或心软,但他却心凉地发现,这双眼眸不知何时变得如此透彻,也无风雨也无晴,再也映不出他的半分影子。
在那一瞬间,一切帝王威严都被抛之脑后,赫征咬牙,将他一把抱住,眼眶发热,不惜如同顽童般赖皮,“不许,朕不许皇兄不要朕。”
重新触碰到这具身体,鼻间溢满赫朗身上的怡人气息,赫征闭上眼,贪婪地深吸了一口,若不是他如此强硬,怕是一辈子再也抱不到这个人,皇兄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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