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的头脑发胀,身上的刮伤擦伤也无暇理会,连忙看了看怀里的人,已是面色发白,毫无血色地闭上了眼睛,看来是终于支持不住陷入了昏迷。
赫朗慌乱地抱着他寻着路,终于发现不远处有一个棚子搭成的简易茶棚,旁边的桩子上拴着一匹马。
他双眼一亮,立马运起轻功,艰难地将敖立放到了马匹上,事态紧急,他从怀中甩出银两到茶棚的桌上,便拉着马匆匆逃起来,带着他们到了一个偏僻的村子。
赫朗先抱着敖立去河边换了一身血衣,扮成从山上落难失足而下的书生,然后借宿了一间善良妇人的房子。
敖立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无法数清,失血过多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大限将至,面色如灰,可这村子里没有什么灵丹妙药,赫朗只好摸了摸怀里的册子,企图从中获得帮助。
瓜兔也是会些神通的,它原本便是神识化为的灵兽,这次逃命,它也机灵地躲到了手册里面。
“瓜兔,出来,快想些法子救他。”
瓜兔心知这时候赫朗心急如焚,也就帮忙给了他一份药材的单子,但是却没有现成的药物,赫朗无法,只好自己去找。
这单子上有十余种草药,他在村子里一间小小的药铺买到了三四种,剩下的一两种跑去了密林中寻找,还有一株,竟是跑到了悬崖上。
他有些恐高,但是为了能将人救起来,也只好施了轻功攀到崖边,历经磨难才将这些药材收集全,借了一个破旧的瓦罐来为他熬药。
待敖立服了药,赫朗才松了一口气,倒在他身旁稍作喘气,又起身将其他的药汁用来为他处理伤口。
这一趟奔波与休息下来,锁功散一天的时效也差不多到了,赫朗这才安心一分,只是寻找完吃食回来,他又发现了敖立的不对劲。
混元魔体乃真气充沛,被这么一锁,现在再重新解开,身体中充盈的真气冲出,让他的身体躁乱不安。
敖立的眉头深锁,似乎深陷梦靥,赫朗靠近他,拍了拍他的脸颊,发现一片冰凉。
瓜兔利用自己的神识窥视了一番他的梦境,犹豫地看了赫朗一眼,还是没告诉他。
赫朗也就这么提心吊胆地守了他几天,白天跟着村子里去赶集的人到镇上采购干粮与药物,晚上便为他仔细地上药包扎,检查伤口。
不负赫朗的期望,敖立终于醒了过来,但是睁开的双眼中清澈无比,如同稚子一般天真,赫朗才意识到不对劲。
“教主?”
“你在和我说话吗。”敖立眨了眨眼,又好奇地打量了自己身上的伤口,伸手碰了碰,又吃痛地收回手,泪水盈盈地左右看着自己的伤口。
赫朗眼角一抽,问道:“您……您还记得您是谁吗。”
对方诚实地摇了摇头,赫朗大脑一片凌乱,头疼地告诉他:“您名为敖立,而我是您的属下,卓舒朗,别忘了。”
“敖立?我记住了。”他笑了笑,拉着赫朗的手,“那你便称我为立立。”
“……”赫朗迟疑了半晌才问他是否确定。
面对昔日的大魔王,这个昵称让他难以开口。
但是敖立肯定地点了点头,还配上了一个罕见的灿烂笑容。
赫朗一阵天旋地转,觉得这个世界已经完全乱套了,这一连串的刺激让他无所适从。
敖立或许是被这锁功散影响了,也或许是从山上摔下来时撞到了脑袋,此时才变成这番小儿心智的模样,赫朗无法,只好想着等风头过了带他去看大夫。
原以为他醒了之后自己会轻松的多,不过显然照料这么一个大孩子也是不易。
敖立睡了几天,此时清醒过来才发现自己饥肠辘辘,立马吵闹着肚子饿了。
“想吃些什么?”赫朗看他稚气的模样,忍俊不禁,拍了拍他的头顶。
“吃好吃的,吃很多很多。”他比划了一番,表示很多。
赫朗只好去村里买了一打馒头包子与两只油鸡回来。
敖立狼吞虎咽一顿,然后顿了一下,撕下一个鸡腿,递到赫朗嘴边。
“朗朗也要吃。”
赫朗怔楞了一瞬,对上他天真又包含期待的双目,微有触动,便咬了一口。
敖立满意地笑了笑,又迅速收回去,就着他咬过的鸡腿吃得津津有味。
“……”
他们借宿的房子是狭小的砖房,也只有一张小床,晚上只能挤在一起休息,可是敖立却调皮得很,非要赖到他身上,要和他玩耍,不想睡觉。
他这般乱动,赫朗生怕他身上的伤口会崩开,到时候药材又不好找,只好厉声让他乖乖睡好,不要乱碰他。
习惯了赫朗温言软语的敖立一下子怔楞住了,隐隐畏惧的同时,心底又升起一股倔强的火气,以为他在嫌弃自己,一个翻身便背对着他不再动作,像是在赌气。
赫朗叹气,也没去安慰他,见他不乱动便闭上了眼睛休息。
只是半夜,那个高大的身躯又挪到了他身边,小心地钻进了他的怀中,嘀咕了一句,“外面冷……”
赫朗心底无奈一笑,为他拉了拉这唯一的薄被,心知习惯了锦衣玉食的敖立是不会习惯这里贫苦的生活,所以打算明天就离开这里,去附近的镇上,打探一下最近的情况。
果然,这段时间闹得沸沸扬扬的还是混元之事,有关的消息铺天盖地传着,故事的版本也众说纷纭。
幸好的是敖立向来足不出户,也鲜少有人能认出他的面容,任伯中与左护法还在争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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