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蓝珏在地图上画了个圈,道:“所以,斥候已经汇报,东唐集结了大批兵力在这一带,准备随时围剿异族。比起侵占西唐,这对景荣翰来说是当务之急,毕竟他是皇帝亲封的藩王,若是藩国领地内,异族割据,甚至立国,相当于打了皇帝的脸面,而景荣翰忠于皇帝,所以权衡之下,他会先处理异族。”
“如果真如君上所料,那么您接下来的打算呢?”
蓝珏想了想说:“银鹰余部将会在明日与我们汇合,到时候我们有三千轻骑,再取道善水营大营,我会调走部分善水营,这是西唐与东唐接壤地带的守军,东唐忙于追缴异族,绝对不会动西唐防线,所以可以安全调兵,栎城周边守备应该会被王叔替换,但他蓝景手中也并没有深厚底牌,被他一时蛊惑的叛军也不会太过忠诚,我以两营兵力围栎城,应该可以做到兵不血刃。”
褚襄听罢,点了一下头,又微微摇头。
“怎么,你觉得我哪里算错了?”
褚襄回答:“不,您算得没有错,臣摇头不是因为您的算计不好,而是……您这一次稍显保守。”
蓝珏一怔,随即,他忽然拍手笑起来:“我知道了,你想打东唐。”
说话的两个人对视一眼,从彼此眼神里看到一样的张狂,但马车外旁听的苏靳李术可是着实吓了一跳。
“褚先生真是这么想的,国主一早猜得都对。”李术摇了摇头,“毕竟是真正的大人物,我等还是差了太多。”
褚襄说:“东唐被异族吸引,而且他们的王牌骑兵战力全无,您既然调了善水营的兵,何必绕回老家,直接捅进东唐国都,景荣翰连后招都不会有机会放;至于区区一个西唐栎城,国都又怎么样,送给他蓝景,他站得住吗?他没有能力掌控西唐全境,若是君上真折在半路,那他或许还能挟持着少主,步步蚕食,但如今,他守得住栎城又能怎么样?莫疏崇和他那帮刺客,偷不来一座城,偷出个少主还是没问题的,到时候他不过是一座孤城,不必我们动手,众叛亲离已经是板上钉钉。”
他扫了一眼蓝珏腰侧的刀:“说起来,中洲那边的流言,也该差不多传到南境了。”
……
不论什么时代,情报对战争总是无比重要,在星际时代,甚至分秒之间的差距,都可能影响一次星战;在这种交通通讯都不算太发达的时代,重要的信息一旦传播出去,一样速度很快,甚至快过蓝珏的行军速度。
从那一战结束,但凡亲历者,都能绘声绘色地描述龙雀刀的威力,友方是崇拜又惊叹,敌人自然畏惧无比,尤其是东唐的重甲骑兵,他们亲身经历了那一刀,自然能描述得更加真实。
流言五花八门,连被囚禁的蓝念都听说了,他可是着实受惊不小,因为他听到的版本是——西唐国主在战场中手握龙雀,撼动天地,使得天边荧惑凶星之光汇聚于龙雀刀上,促成龙雀刀灵现身,引九重天雷降落,点燃黑红的神火,一刀斩千余人,
于是蓝念一边吃油炸王印,一边不可思议地喃喃自语:“天啊,我吃的这可是龙雀刀灵炸出来的点心,莫大哥,你说这是不是他用刀尖神火炸的?”
若用星际时代的词语来说:莫疏崇俨然已是龙雀死忠粉丝,所有对褚襄的夸耀,他全都一副自豪的表情,狠狠点头。
在接下来,蓝念每吃一个王印,都开始期待——龙雀的神力会不会让他长得更高大。
相比传走样的奇怪流言,真正参与战斗的重甲骑兵能够汇报到东唐去的,才是最真实的消息,只不过,这份最真实的资料,显得更加恐怖。
年过七旬的老人端坐桌前,良久,忽然爆发一阵猛烈的咳嗽,内监惊慌地轻拍他的脊背,但景荣翰一把推开了他们。
“‘……刀身如烈火,带炽烈白光,十丈有余,削铁熔金,使人骨肉皆焚……’这是我重甲骑兵的战报,这是战报!这不是街头巷尾无知老妇与黄口小儿的信口开河,这是写在战报里的!”
“国主保重啊……”
太过夸张的传闻一听就不可信,但相对不那么夸张的这个版本,若不是由战报写出,景荣翰觉得那依旧是谣言。
但是重甲兵团并不敢、也不会对国主说谎。
“我保重什么保重!”景荣翰疯狂地撕碎了所有的战报,他坐在桌边,嗬嗬喘气,声音苍凉疲惫,“这不可能……这已经是天降妖星来亡我朝了吗?明明……明明陛下才应该是得天命所归,他才是天子啊!”
……
帝都天衍,铁卫站在街头,但无从下手,越来越多关于“妖星”的传闻在每一个老百姓的茶余饭后口耳相传,他们毕竟不能杀光所有人,只留一座空城。
春天时,宴席间流出的那首诗再一次被传唱了起来——
秋来寒风起,各个全冻死。
如今秋天到了。
占星阁的观星台第一次迎来想不到的客人,长公主的车马停在占星阁外,但却被告知阁主曲凌心不在,并且,已经很多天都没在了。
“长公主还请回吧。”一名星官低眉顺目地说道,“您见了阁主又能说什么呢,毕竟当初阁主说凶星大亮,恐天下生变,是您并不放在心里的。”
同样拿到真实战报的自然也有曲凌心,所以他漏液前往皇帝御书房前长跪不起,使得那位在脂粉堆里乐不思蜀的皇帝终于挪动圣驾,从宠妃的宫里赶了回来。
他看见跪在长阶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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