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栏的事情给谈妥,这样就不用再费什么心思了。谢非如是想着,跟着罗卿步入了剧院。
他们所在的席位是二楼的包厢,这剧院的结构跟以前的戏班子差不多,楼下是个舞台,还有一些散座,而二楼包厢里的客人只要把帘子掀开,就能看到舞台上的表演。看罗卿轻车熟路地在前面带路的样子,他估计常来。
两人落座的时候,楼下正好爆发出一股热烈的掌声,谢非第一次来这种地方,有些好奇地往下看,舞台上,那个美艳的花旦水袖一拂掩住半张脸,一双被油彩勾画地细长的媚眼像是会说话一样,灵动十足。她一开腔,那清越的嗓音,时而转音处带着一点酥哑,一口标准的京腔,唱起戏来韵味十足,难怪下面那些看客那么陶醉了。
“那是……”
“宁寒,你上次见过的书店老板。”罗卿说着,跟他一起站在栏杆处,笑道:“怎么样,漂亮吗?”
漂亮?谢非点点头,虽说这个形容词用来形容男人有些欠妥当,不过,谢非真的没想到那个看起来温文尔雅面目清雅的书店老板,画了个妆会变得这么美——站在男人的角度来说。如果他是女人的话,估计下面那群大半都是大老爷们的看客会更加陶醉了吧。
不过罗卿拿漂亮这个词来形容好友,真的没问题吗……还是……他们是那种关系?
谢非的感觉破天荒犀利了那么一回,可惜,跟事实真是风马牛不相及。
谢非想了想,也很快否决了这个猜想。谢非啊谢非,你自己喜欢男人,难道你要让全世界的人都喜欢男人吗?
“这个妆,如果谢先生化,肯定也不赖。”罗卿看着谢非若有所思的表情,饶有兴味的看着他镜片遮挡下的眼睛,说道。
“啊?”谢非愣了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也没往深处去想,“罗先生说笑了,我对这种事还真是一窍不通呢。”
这时,身后传来敲门声,一个看起来服务生样的……三大五粗的汉子端着茶水走了进来。他放下茶水,朝罗卿恭敬地点了点头,说道:“罗先生,我家少爷请你待会儿去一趟后台。”
“知道了。”罗卿挥挥手,那大汉就走了。不过谢非看着他那饱满强壮的身形,总觉得他不应该在这里端茶倒水,而是应该穿着黑西装带着黑墨镜守在大门口,嚯哈,谁敢从此过!
“觉得奇怪吗?”罗卿似是看出了谢非的疑惑,一边优雅地倒着茶,一边笑说:“宁家是混黑道的,所以手下的人都长得粗壮了些,不要见怪。”
是啊……我一点都不见怪。麻烦您不要用这种轻松的语气说这种惊悚的话好吗。我在b市生活了这么多年,连个抢劫的都没有见到过,你现在是跟我说我进了什么不该进的地方吗?
“我们来谈正事吧,关于合作的细节我想罗先生上次看过传真了吧。”谢非笑着说:“合同我也已经拟好了,要过目一下吗?”
“先放着吧,要是知道我们在看戏的时候讨lùn_gōng事,宁大少爷会很伤心的。”
……
得,罗卿是大牌,谢非只得由着他的意思来,坐下等看完戏再说。今天的戏是一出《西厢记》,罗卿没什么艺术细胞,但好歹,也算专心致志地看了下来。
谢非一边抿着茶水,一边用余光打量着谢非的侧脸:这家伙……还真是……让他看戏,还真就看得如此认真。坐得一本正经的,表情肃穆,西装革履,光是看着就觉得有趣。
16、放长线钓大鱼
谢非察觉到罗卿在看自己,那灼灼的视线让他有些不自在,便迟疑地问:“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罗卿摇了摇头,“谢先生平时喜欢去看电影或者听音乐会之类的吗?”
谢非想了想,“偶尔,基本不会。”
说的也是,想象一下在那种场合,全场的人都在爆笑,或者落泪,或者一脸陶醉的时候,谢非一个人还保持着那种冷静到肃穆的表情,杵在人群里,怎么看,怎么……不和谐呢。
谢非看着罗卿忽而加深的笑容,不知道他到底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不过他那么开心,现在戏也唱完了,是时候可以谈生意了吧。可是还没等谢非开口,罗卿就率先站了起来,说:“先陪我去一趟后台吧,宁寒估计有事找我。”
谢非想了想,既然已经等了,也不在乎多等一会儿,于是点点头,跟着罗卿往后台走。只是下了楼,路过一个转弯口时,谢非忽然看见一个人,虽然那人很快就转身,没给几秒钟正脸,但谢非……却一下子愣在了原地。
“怎么了?”罗卿见谢非没有跟上来,不禁问。
谢非这才回过神来,但眼中的惊愕仍然不减。他张着嘴,一个名字就要脱口而出,但喉咙像是哽住了,最终还是没能说出来。
曾经有一张脸,惊艳了岁月,却刺痛了他的眼。而现在恍惚中他又看见了那张脸,那真的……会是他吗?时隔十年的再会?
罗卿越看越觉得谢非有点不对劲,正想说什么,却见谢非大步朝这边走来,语气生硬地说了一句:“我们走吧。”
他的眸光看起来稍有黯淡,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罗卿很快跟上谢非的脚步,却不知在他们转身离开之时,某个站在不远处的人回过头来,恰好看见了在转角处转弯的谢非的侧脸。
是他!
他的视线一瞬间便像凝固了一般,牢牢地盯着那个方向。瞬间的惊喜涌上心头,让他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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