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萧索的景象。
那是一种言语描绘不出的感觉,寂寞而悲哀,风是风,雪是雪,屋是屋,人是人,少一个不少,多一个不多,山顶的阳光都是琐碎而惨淡的。
景琛下意识地拉住邹静恒,只是得到对方一个温和的笑容:“怎么了?”
“你一直住在这样的地方吗?”
“是啊,我从记事起,就住在这里了。”
“不会害怕吗?”
邹静恒看着满脸担忧的景琛,噗嗤一笑:“有什么好怕的?这里很安全,四周都有结界,外人和野兽进不来的。”
景琛摇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邹静恒好奇,景琛沉默不语,半晌,才回应道:“没什么,可能我多心了吧。”
凡阴阳交接,人之目所不及处,多有鬼怪。
“那我带你去你房间,今天先休息,明天我再带你转转。”
“不用了。”景琛拒绝了邹静恒的提议,道,“晚上我和你睡一屋。”
“和我?”邹静恒诧异,景琛非常认真严肃地点点头:“对。”
他原本就生了张招人喜欢的俊脸,笑起来的时候更带有几分天真,现在忽然嘟着嘴,满是深沉的模样,惹得邹静恒轻笑:“为什么想和我睡一屋呢?”
“因为我初来乍到,有点害怕。”景琛说得理直气壮,“你要不肯,晚上我就偷偷钻进你被子里。”
邹静恒先是一愣,继而笑起来:“无赖。”
景琛不以为意,伸手就勾住了对方的肩膀,道:“走吧走吧,随你怎么说,反正,我不要一个人睡。”
“成成成,都依你。”邹静恒无奈,脸上的笑意却挡都挡不住,带着人就径直去了卧室。
“你这院里除了你,没有别人了?”景琛蹬掉鞋子,就往邹静恒床上一滚,大爷似的躺着,“你还真是艰苦朴素。”
“小时候是有人的,后来就都撤走了,我一个人住很清静。”邹静恒从衣柜里抱出一床被子来,往景琛身上一扔,一下就把人都盖住了,“起来铺被子,不然你睡地上。”
景琛在被子里扑腾了两下,露出个头来,笑道:“哈哈,原来你打算让我睡床啊,我都做好睡地板的准备了。”
“有朋自远方来,哪有让人睡地板的道理,快动手,别磨蹭了。”邹静恒笑着,又扯出一个枕头来,丢了过去,“你先整理一下,我去厨房看看,你晚上想吃什么?”
“你给我做吗?”
“是啊。”邹静恒笑着,“你不也说了,这院里除了我俩没别人了,难不成你做给我吃?”
“不用了,我怕把厨房烧起来。”景琛高兴地一跃而起,歪着头说道,“我就是稀奇,你居然会做饭。”
“你是真把我当娇生惯养的贵公子了?”
“不不不,那会儿开玩笑嘛,你别当真。”景琛听他提到这茬儿,以为对方误会了什么,急忙撇开话头,“我不太想吃东西,喝点粥就好。”
“那好,我先过去了,你完事了出门右转,直走,过了一个小木桥,左转,就能找到我了。”
“好嘞!”景琛麻溜地爬下来,“我一定飞快地整理好床铺过去找你。”
“哈哈,行。”邹静恒笑着,便转身出了门。景琛三下五除二地理好被子,就翻箱倒柜起来。他在床头的小木盒里找到点熏香,又在靠窗的案几上扒拉了点宣纸和毛笔,通通往怀里一揣,就独自跑到了屋外,在墙角点上熏香,画上招魂符。“呼——”长长的叹气样的声音过后,什么都没有。
“没有吗?”景琛看着眼前化为灰烬的符咒,若有所思,他的感官一向敏锐,这座院子从里到外都透着死亡的气息,不可能没有藏着鬼怪,可是刚刚他试图召唤亡魂,却一丝一缕都没有出现。为什么呢?这天下之大,无非五行之变化,阴阳之转换,不可能只存其气而不见其形。
“难道是我多心了?”景琛喃喃道,便收拾了一下,决定先去找人,剩下的静观其变。他照着邹静恒给他的路线,一路走走停停,记下周围的模样,好一会儿才摸到厨房。
“好香啊!”景琛笑嘻嘻地走到邹静恒跟前,“可以吃了么?”
“再等一会儿,马上就好了。”
此话一出,景琛的心头就暖洋洋的,真好,两个人可以住在一起,还能吃到可口的饭菜,更重要的是,他越来越喜欢这个人了,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邹静恒舀了一勺粥,尝了尝味道,觉得差不多了,便招呼着景琛,准备吃饭。
饭桌上,景琛又开始给邹静恒讲着他那些稀奇古怪的故事,或悲或喜,一点都不重样。
“你都是从哪儿听来的,这么会说,做个说书人肯定很有前途。”邹静恒笑着打趣他,景琛道:“我从小就闲不住,各个地方瞎转悠,看多了听多了,自然就会了。”
“那也挺好的。”邹静恒抿抿嘴,毫不掩饰他的艳羡,真好,他也想像景琛那样,做个无忧无虑的少年,可惜了。
“等你闲下来,我可以带你四处转转,去哪儿都行。”景琛喝完最后一口粥,便十分欢快地立下他的承诺,邹静恒轻笑:“你把嘴擦干净再说。”
“我很认真的,只要你想,我就可以做到。”景琛墨色的眼睛盯着他,如同江水般澄澈,邹静恒有点晃神,但很快摇摇头:“到时候再说吧。”
谁知道将来会是什么样的呢?
景琛有点泄气,却不气馁,继续献着殷勤,邹静恒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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